下海卖片的想法是张佳乐提出来的：“打炮还能赚钱。”

 

孙哲平嗤之以鼻：“你瘦不拉几的谁爱看。”

 

他捏一把张佳乐的臀，干瘪，腰也太细，手脚腕子都细条条的，按着做爱怕散架，不是男同喜欢的风格。

 

“我能女装。”下半身被操，但张佳乐还是口齿清晰，已经绘制出了一幅商业蓝图，“弄个变声软件带个口罩，买个情趣内衣，拍成伪纪录片...哈...就是那里，嗯！就行了。”

 

孙哲平把他从按着做爱的墙边抱下来，张佳乐已经浑身瘫软，脱力一样垮下去。孙哲平把他拉到床上，出于人道主义，给他盖了条被子，看着张佳乐凌乱散开的头发，孙哲平想，穿女装做好像也不错。但是张佳乐没胸没屁股的，能不能有人看也难说。

 

出道作拿孙哲平的手机拍，服装道具都是路边摊的货，一撕就破的廉价布料，短短的女装款，上下两件套的短袖短裙，挂张佳乐身上跟缩水似的，动一动就露一截腰。假发太贵，还好张佳乐有先见之明的留了一头长发，先入为主的观众大概下意识认为是女主。对白是张佳乐想的，说弄个被胁迫偷拍的样子，遮掩一下镜头。孙哲平拍了他屁股一下：“被胁迫的哪有你这么骚。”

 

张佳乐就问那该怎么办，孙哲平拉开他的腿直接捅进去：“已经在录了。”

 

张佳乐压细了嗓子发声，男声捏女声，他又不是天赋异禀的伪声佬，叫着嘎吱嘎吱的。孙哲平说别乱叫了，难听的。

 

张佳乐不服，调整了一下接着叫，力图叫出千娇百媚的感觉，孙哲平啪啪啪抽了三下他的屁股，张佳乐嗷一声，也就没再叫。

 

看成片的时候张佳乐怒目圆睁想要打死孙哲平：“你听听这像女的吗！像李逵！”

 

李逵可没有你那么细狗...孙哲平想，他提议：“再拍一次？”

 

“不拍了。”张佳乐念头一转，找其他片子剪了个女优的叫声下来，倒腾了个配音，标价5元，挂在了黄网上。

 

他管这叫薄利多销，还真有人买，断断续续卖了二十份，张佳乐先是高兴了一下，后续这视频被人复制了打包卖资源，张佳乐又痛苦了一下。咬牙切齿看着那资源在群里传，很想动手举报。

 

第二次穿女仆装，孙哲平说要不要上白丝，张佳乐艰难地同意了，有点底线一破再破的意思，反正都上来该干的都干了。孙哲平加了十几块购入了带项圈和猫耳的套装，操张佳乐的时候，脖子上的东西丁零当啷地响。

 

孙哲平想自己有些意乱神迷了，他紧盯着张佳乐的后脖颈，细丝带在脖子上系紧，垂下来一截搭在光裸的背上，一晃一晃。

 

这次的资源放出去受欢迎了很多，一群人叫着要点直播。孙哲平心说行吧，反正有钱拿，还能给张佳乐补点伙食费，操起来别那么硌。

 

张佳乐也欣然同意，但配音还是个难题，当场做还要跟观众互动，这种事也有点破廉耻，最好还是选卖肉路线。

 

两人找了个小网站捣鼓着开播了，孙哲平先展示自己奶子，是张佳乐说的：“你怎么也得贡献贡献。”

 

还真有人流口水发表情包，孙哲平再接再厉，把张佳乐单手抱起来显示自己行有余力的肱二头肌，已经一群人狼叫了，说放开那个女的冲我来。张佳乐觉得全网的0都在这了。

 

有人弹幕问：“主播多长？”

 

孙哲平说：“183。”

 

弹幕飞过去一排感叹号。

 

张佳乐看看屏幕，给孙哲平打字：“他说的不是这个长吧？”

 

孙哲平纳闷：“不是身高？”

 

有人上头打赏，说能不能送个定制情节，孙哲平问送什么，那人说能不能整点多人运动。意思可能是想看轮奸。

 

张佳乐看着孙哲平，意思是怎么办，打赏数额还挺大的，但他们就两个人，这钱看来赚不了。孙哲平掐他屁股一把说我有办法，立马出了直播范围，隔一会回来一个衣冠楚楚西装男，再晃一会出镜一个运动服少年。虽然不是多人运动，但变装也折服了弹幕。

 

弹幕问能操这个大奶猛男吗，孙哲平回不行，我只做插人的。张佳乐在一边遗憾，可能是自己被干太多次了，想让孙哲平也试试。不然总觉得有点丢人。

 

孙哲平瞪他，说想什么呢？张佳乐连忙说什么都没想，但当晚他就知道孙哲平小心眼，手上按的红痕第二天都没消，还给啃了两牙印出来。

 

后来还是逐渐放飞了自我，下限是越拉越低。大约是发现了观众里gay占多数，张佳乐脱了女装，嗓子也不压着了，主打一个颓废丧乱，心虚地编造了自己欠款跑路卖身还债的故事，激发一下某些人救风尘的欲望，顺带当半个戒赌主播。

 

结果他一揭露自己男性身份，弹幕里就有粉丝破防：“我去你是男的？男的！”

 

他打了一堆字来控诉张佳乐女扮男装行径给自己造成的伤害，“伤害了一颗纯情少年的内心”，他喋喋不休地打字，两个人这会正嘿咻嘿咻地做爱，孙哲平都不耐烦想把他踢出去了。

 

张佳乐在这时候开口骂了句脏话，中气十足，应该是在问候对方全家。

 

他嗓子有点哑，喊起来像嘶吼的烟嗓。这一嗓子的杀伤力让那个刷屏的人安静如鸡，孙哲平看到提示：“对方离开了。”

 

直播完后，张佳乐累得躺床上不动弹，孙哲平坐下来给他收拾，一条毛巾从头擦到尾。还好张佳乐没爬起来问候他，他眯着眼睛趴了一会，想起来什么似的：“我记起来了，你第一次约我不就是美女头像？”

 

"那是软件随机的。"

 

"结果一开麦是个大老爷们，吓死个人。”

 

“那你还来？”

 

“我弯了呗。”张佳乐说。

 

“那我也是。”孙哲平说，他顺手把张佳乐头发呼噜了一下。

 

下次还是别染发了，对头发不好。孙哲平想。

 

张佳乐一瞬间爬起来，把毛巾甩孙哲平脸上，滚回了这几天都没回的自己房间。

 

孙哲平任由毛巾掉地，他想，张佳乐恐同这么唯心主义吗，该做的都做了个全套，还因为嘴上的性取向生气？

 

张佳乐一直闷在房间里没动静， 午餐时孙哲平叫了顿好的，端着去敲张佳乐的门。

 

“吃饭了。”

 

没动静。

 

“点了楼下那家你舍不得吃的烤牛排。”

 

还是没动静，张佳乐今天好像很有骨气要饿死在里面。孙哲平干脆把牛排放下开始恐吓：“我把这门给你砸开了。”

 

这句威慑很有效，因为这种出租屋的门都是些便宜货，薄薄一层木板，防护作用聊胜于无，来一脚大概都能给踢烂

 

张佳乐被逼得开了门，他转身坐在床上面向孙哲平：“你知道我是干嘛的吗？”

 

“绝症了？不久于人世了？家里特别特别穷？还是说你被迫卖身了需要我救风尘？”

 

张佳乐翻白眼：“都不是，你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他说：“你是认真的吗？”

 

孙哲平过去扳他脸，张佳乐死活躲他手：“看我。”

 

“你挺勇的呀，怎么这会不敢了。”

 

“我没有不敢，我就是觉得会耽误你美女如云。”

 

“哦，我已经弯了，跟美女没关系了。”孙哲平大大方方，他把张佳乐按着肩膀压下去，张佳乐头一次陷在自己的床里头。

 

张佳乐觉得真不能再做下去，他条件反射想把腿收起来，不能再大敞着了，那太危险。孙哲平却声东击西，给他嘴上来了一次突袭。

 

这是一次很长的吻，孙哲平的唇挨着，像两团很有温度的果冻。

 

张佳乐愣住了，孙哲平紧接着又把手从胳膊下伸进去，从后面穿出来，交叠在温暖的床和背之间。他们已经头贴着头抱在一起，没有做爱，就是寻常的拥抱，还有刚结束的一个吻。

 

孙哲平摸摸他背后：“你真没得什么绝症吗？一直都这么瘦。”

 

“那我要真有呢？”张佳乐问他。

 

“那我就给你治病呗，倾家荡产砸锅卖铁。”孙哲平说，“看见你第一眼我就想跟你接吻，结果上这么多次床，还没亲一次。”

 

他说：“我爱你，也不只是想跟你上床。”

 

张佳乐就躺在床上想，好吧，好吧。

 

他的胸腔起伏着，孙哲平抱着他，胸肌还抵着自己，隔着皮肤的，是紧挨在一起的两颗心脏。

 

就这样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幸福感都已洋溢而出。

 

张佳乐说：“那以后上完床你要跟我接吻。”

 

“可以。”

 

“不过这个要等直播后再做。”张佳乐咬住了孙哲平的耳垂，含含糊糊地说悄话，“我爱你，想跟你上一辈子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