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别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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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20159
本文关键词： 快穿；单CP
防雷说明： 穿越时空；女装

旧时晚春

01.

张佳乐把手机搁在浴室门口的桌上，看一眼，进去洗澡。洗完出来又按亮手机，一条条消息划过去，什么都不回复。

他也不知道他想等到什么，孙哲平这个人，指望他跟自己说什么呢？算了吧。张佳乐把手机扔到床上，转身去拿吹风机吹头发。边闭眼吹，脑子里边浮现出今天个人赛时，冲破光影到自己面前的再睡一夏。

可他真的有好多话想跟他说，想问他手怎么样了，打久了还会不会疼。

张佳乐睁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起赛后采访中孙哲平的脸，跟四年前还差挺多的。他想问孙哲平怎么被叶秋勾搭上打起挑战赛了，还想跟他说自己也没那么心软，网游那次之后他真的在心里做出一个了断了。

结果直到睡前孙哲平这三个字都没冒出来，张佳乐按熄手机屏幕，想算了吧，干嘛呀这是。纠结惆怅一晚上，自个儿不也一句话没给他吗。

大概近乡情更怯。也不知道孙哲平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张佳乐在心里嘀咕，倒是睡得很快。

醒来他就不在床上了。张佳乐正坐在一张花梨樟木雕花桌前，桌上置着笔洗与石砚，又有钢笔和墨水，还摆了几件雕了卖萌天使的小玩意儿，不古不洋的。张佳乐看了看，起身参观起房间。轻薄的纱帘被风吹得扬起来，张佳乐感觉自己这个梦还挺文艺的。

正瞧着房门被敲响了，张佳乐随口应一声谁啊？进来呗。

推门的是个穿着素净的中年女人，头发统统梳到后脑处盘一个团，有些老气。还挺符合这梦的风格的，那女人张口唤他一声小少爷。

张佳乐噗嗤一下乐了，自语道哈，我这就成少爷了。说完瞬间空气定格，四周的颜色开始融化变作纯白，张佳乐一愣，两秒后闪回到那张花梨樟木雕花桌前。

这什么情况？？？

张佳乐呆坐着和桌上胖嘟嘟的天使对视，感觉全身寒毛都立起来了。方才融化的一切再次复原，又仿佛再次静止，除了张佳乐的心跳声与窗外无声在飞的风，吹得那纱帘诡异的一扬一落。

吐息间，“咚、咚、咚”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张佳乐一吓，心都要蹦出来。他深吸口气，心想靠，心脏都跳成这样了，还能是梦吗！

张佳乐硬着头皮说声进来，门就被推得半开，依然是那个三四十年代装扮的中年女人，同样的表情，唤他小少爷。

嗯。

大少爷醒了。

哦……张佳乐顿了顿，试探着问，大少爷他，怎么了？

问完空气再次定格，好了，又来了。张佳乐再次坐定与胖墩天使对视，感觉吧，这个模式他似乎见过。

于是第三回张佳乐就机智了，那人说大少爷醒了，他就说哦。沉默片刻，那人接着又小心翼翼的问，少爷，您去瞧瞧大少爷吗？

张佳乐表面高冷内心狂跳的略一点头，心说，剧情走起。

那女人应该是佣人，张佳乐跟她出房门，就瞧见悬空的走廊那边一排木头雕的扶手。果然是个大宅。

书房在二楼，大少爷的房间在书房右边第二间。张佳乐默默做着功课，立在大少爷门前的瞬间世界再次凝固。凝固前，他听见一个熟悉得永远不会忘的声音在问，这哪儿啊？

这个要死的孙哲平。张佳乐在书房里团团转，纠结了两秒就推门而出。不能等佣人来叫了，不然又得大侠重新来过。他来到大少爷门前——为什么同样是穿越，孙哲平都能穿成他哥？张佳乐呼出口气，抬手敲了敲，不等回应就扭开门进去。

屋里围了一圈人，听见响儿都纷纷回头看向张佳乐，张佳乐这才挤进来瞧见正睡在床上的孙哲平，孙哲平床边还坐一姑娘，脑后夹着一圈圈像弹簧的假发夹片真是特别有年代感，正在拭泪。

一旁一个看打扮像主母的冲张佳乐说，你个小没良心的，还舍得来看你哥。

这称呼雷得张佳乐一个踉跄，正尴尬该怎么回话时，孙哲平动了动，像是要醒了。

张佳乐紧张的盯着他，生怕他醒来又冒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孙哲平在众人的期待中睁眼，倒是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张佳乐，他愣了愣，刚想开口就看张佳乐做了个手势。

那是还在百花时的暗号，隐蔽待命的意思。

孙哲平闭上了嘴。张佳乐看着孙哲平的眼睛，孙哲平也在看着他，好像周围奇怪的人与环境都不存在了那样看。昨晚消息都不来一条，这会儿一眼万年干嘛！张佳乐清了清喉咙，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跟我哥说。

然后又闪回了。

不对呀，大少爷小少爷，不该是兄弟吗？刚才主母也说“你哥”呀。张佳乐琢磨着，难道是表哥？结果“表哥”让他们完成了第五次闪回。

再来张佳乐打算试试“堂哥”，刚要张嘴，被孙哲平抢先说：我跟他单独聊聊，你们先出去。

终于没出错。等其他人都出去了，孙哲平盘腿坐起来，略带嫌弃的看张佳乐一眼，说还表哥，你是猪脑子啊。

靠你个孙哲平！张佳乐一听就不乐意了，好歹搭档过那么多年，居然上来第一句就怼他傻。他两步过去坐到床边，掐着孙哲平的脖子就摇，说你才猪脑子！

出完气俩人交换了一下信息，实际上也没多少信息可交换。孙哲平睁眼之后张佳乐就在那儿了。

我怀疑我们快穿了。张佳乐说着扭着脖子四处张望，孙哲平继续看着他，说你找什么？

找系统提示啊，按理说应该有个GM给我们布置任务。奇怪十几分钟前张佳乐才吓得手脚发软浑身发毛，现在跟孙哲平一碰头，他瞬间就接受现状了，坦然得自己都不敢相信。

张佳乐继续跟孙哲平科普：我跟你说，这种闪回惩罚形式百分百是快穿，我们找到GM，做好任务，就可以回去原来的世界了。所以你不要做出和剧情不符的举动啊，不然又得重来了。

看来这回要换个游戏一起刷怪升级了，孙哲平看着张佳乐到处乱瞧，听他絮叨就笑一声。他记得张佳乐以前可没这种兴趣爱好。

张佳乐，我不在这几年你到底看过多少垃圾小说啊？

啧，张佳乐不爽的回头瞟床上的孙哲平一眼，似乎在怪他不上道，说，我提醒你一句啊，我们正在垃圾小说里呢。你少得罪作者。

02.

待人都退出去了，张佳乐才慢腾腾挪到孙哲平面前。他贴着床沿坐下，垂着头，手指间一下一下捻了被单玩。

他不开口，孙哲平便先与他说话。他这个弟弟么，总是要人哄着的。

孙哲平说，没伤着吧。

张佳乐摇摇头，不看他也不开口，模样看着倒是很乖。

不需他搭腔，孙哲平又逗他说话，吓着了？

张佳乐抿紧嘴，伸手抓起孙哲平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孙哲平咳嗽一声，语气没刚才好脾气了，干巴巴继续说，都吓怏了。

他手僵硬的放在张佳乐脸上，语气更僵硬的照着提词板念肉麻台词：没出息的小东西，有我在，几时让你受过委屈。

这下真是抿嘴也不行了，张佳乐笑得肩都开始抖，孙哲平略尴尬，小声说，笑屁笑，绷住了，不准笑。

张佳乐微微点头，结果还是笑不停。搞得孙哲平也要受不了了，手里捏一把张佳乐的脸，催他，你词儿呢？

张佳乐颤颤巍巍抬起头，刚和孙哲平对上眼，更想笑了，连忙挪开视线，憋了半天才开口。

结果张佳乐忍得眼泪都要出来， 落孙哲平眼里就是他乖顺的侧身坐在他床边，微微红了眼眶，别开眼睛看着别处，委屈的颤抖着声音说——当然主要是笑抖的：那你要是不在呢？

又雷又喜感，那酸爽直冲天灵盖，这下孙哲平也乐上了。

于是俩人索性放开了哈哈大笑，笑声中世界开始融化。得了，重跑吧。

早前张佳乐左瞄瞄右摸摸，还真在书柜里找到个卷轴。拉开一看，有背景提示加任务内容：

孙氏兄弟二人原是感情很好的，还有一位柳家小姐，也是一同长大的好。后来弟弟留了趟洋，期间哥哥与柳家小姐互生情愫。弟弟这趟回来就别扭上了，处处跟他哥作对不说那“哥哥”二字是更不肯叫了。（让你悄没声抢了妹子！就不认你这个哥！张佳乐如是说。孙哲平一挑眉，说有本事你抢回去啊。）这次便是弟弟约柳小姐不成反变三人行，途中出了意外哥哥为保护弟弟而受伤。

现下他俩要跑的是一段一哭泯恩仇的戏码，不长，等房间再次清完场孙哲平跟张佳乐研究了半天任务内容。台词提前看不到，只了了几笔大致走向，只好又酝酿了半天兄弟情深。

不笑场？

不笑场。

一遍过？

必须过！

孙哲平躺回被子里，往床上一靠，心想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事实证明张佳乐认真起来还是挺靠谱的，他看起来比上回更委屈可怜了。可怜得孙哲平心里一动，无需提醒就抬手捧了他的脸，抚摸安慰，肉麻台词都变顺口。

孙哲平说完词，张佳乐非但没笑，脸蛋还往他手心里贴了贴，说那你要是不在呢？

小少爷的娇蛮任性足有十成十。孙哲平顺势就接，保证道，不会有那一天。

张佳乐听话抬眼看他一眼，眼神复杂得很，孙哲平还未体会，那眼神又落下了。张佳乐说，给我看看你的伤。

孙哲平收回手，捞起内衫，露出绑了层层叠叠的纱布。张佳乐一愣，立即去看孙哲平，孙哲平略一摇头，示意他没感觉，不是真伤。张佳乐放下心来，继续走剧情。他抬手碰了碰纱布，顺便隔布摸了把孙哲平的腹肌，心中好个羡慕。

疼吗？

孙哲平握了在自己肚子上乱扑腾的手在手心里，不答，却问，告诉哥你为什么不高兴？

张佳乐任他牵着，叹口气，才说，你骗我，会有那一天的。况且，我看那一天也不远了。你想和柳小姐结婚。

真是宠着哄着长大的小少爷，闹起别扭就跟谁都不亲了。下午才约了人家去看戏，现下倒去名冠姓喊起柳小姐。孙哲平轻笑一声，说，我不和苏苏结婚。

张佳乐怔怔抬头，一整晚终于舍得看他哥了，他声音放轻，问，你不是喜欢她的么？

是喜欢。孙哲平给出肯定答复，看张佳乐傻愣愣的样子笑意更甚，又带点无奈。他伸手摸了摸张佳乐的头发，看着他的眼睛说，但对我来说，你最重要。

说得张佳乐一下脸就红了。虽然明知道是假的，但孙哲平那么个日天日地谁都不服的家伙，一下正儿八经对着他说这种话，真是帅得没边儿了。张佳乐慌乱的看向一旁，边心跳一百八边想，完了完了，又要重来了。

然而并没有。

非但没有，孙哲平还开始对他动手动脚。

孙哲平用手指划划张佳乐红透的脸，指下皮肤都变热了，只当他被台词说得不好意思，瞬间大感有趣。当年赛后发布会讲个话张佳乐都紧张，这么多年，脸皮薄这点他真是半分长进都没有。

逗一只害羞的张佳乐实在好玩，孙哲平就使坏加戏，他捏着张佳乐的下巴强迫他看回自己，说，只要你高兴，我没什么不可以。

张佳乐可看不见孙哲平空白的提词板，就感觉这么狗血的话，孙哲平说起来怎么就跟真的一样。他呼吸都滞住了，愣愣给人捏着下巴瞧了半天，才小声说，我都没台词了。

要多乖有多乖的。孙哲平听话就笑，也放低声音，不想吓着他似的，说过来扑我身上哭啊。

任务里写了的，一哭泯恩仇。

问题是张佳乐哪哭得出来啊，他可没小少爷的柔肠百结而且正干了坏事似的心跳得厉害，生怕孙哲平发现，那“咚咚”的声音怕是靠得近了都要被听见了。张佳乐只好磨磨叽叽蹭过去，躲着侧身挨到孙哲平衣服边儿，避免自己脱兔一般的心脏碰到他。结果孙哲平抬手一搂，一下就把张佳乐整个圈怀里，胸膛印上胸膛，还低头嘴唇贴在他耳边，说快哼哼两声，说不定就给我们过了。

张佳乐真是没法了，红着耳朵把脸埋在孙哲平肩窝里，呜呜假哭起来。

别说系统还真给他们过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系统。可要是不给过，张佳乐也不知该怎么收尾了。

世界开始变换颜色，一幕幕上演起后续。张佳乐脱离孙哲平的怀抱，俩人沉默的看了会儿戏，张佳乐又感觉这是别人的故事了。原本就是别人的故事，他只是莫名心跳了一把。故事里小少爷主动牵了线，大少爷和柳小姐终成眷属，小少爷参加完婚礼后漂洋过海继续求学去了。

不用自个儿做任务了，张佳乐反而更能体会一些，说这个小少爷其实喜欢的不是妹子，是他哥吧。

孙哲平看他一眼，说你这什么解读？

也许是刚才给孙哲平帅的，也许是PPT太好看了。张佳乐抬手贴了贴热度还没褪下去的脸，不看孙哲平，只盯着PPT，嫌弃的说你不懂，这叫含蓄内敛BE派。

孙哲平对后续不感兴趣，扭头向张佳乐，说，喜欢还作，作完又要他哥结婚。你自个儿琢磨，真不是憋死内伤活该派？

张佳乐向天翻一个白眼，心想孙哲平果然还是那个宇直。说算了，咱们继续攻略妹子去吧，这才出新手村，后头山高水远着呢。

PPT已然结束，世界恢复纯白。新手村孙哲平还是懂的，荣耀也有，就问，后头还要刷几个本？

纯白被一点点着色，一大片青青草原后是漫漫绿林，他俩着装也变了。张佳乐看看骑士孙哲平，再看看王子自己，估摸这回得是个中世纪他俩与公主的三角恋故事。又见狗血大三角。

随口就来，一百个吧。

一百个！？孙哲平惊了，估计是没想到种马文能这么无聊。张佳乐看他那样儿忍不住就笑开了，那点缠绕他的小情绪跟着烟消云散。他幸灾乐祸的，好像被困在异世界的没他似的，说你就当集百花呗。

得了吧，集集你还行，别的花消受不起。

03.

近处是杉林，远处是城堡，蓝天白云，还没有霾。张佳乐伸个懒腰，对这回穿的世界挺满意。见一旁孙哲平面无表情的打量四周，就戳他一下，说不要消极怠工嘛，我们可是去攻略妹子啊，你怎么一点兴趣都没有？

附近没什么可疑的危险，孙哲平领着张佳乐朝城堡方向走去，听话笑一声，说妹子小手都没摸到，尽跟你搂搂抱抱了。

张佳乐一赧，说那是你自己傻，人家姑娘坐在你床边哭，你还叫人出去，不解风情。

孙哲平边笑边侧头看眼落在半步后，眼神乱飘的张佳乐，说这就去解。

谁说这回又是你男主啊？张佳乐十分不服，两步蹦上去掐孙哲平的脸，说就你脸大！

打打闹闹间孙哲平看到远处有马，吹声口哨，还挺有模有样。

一白一黑两匹马向他们跑来，看装扮确实是他们的坐骑，孙哲平问，喜欢哪匹？

其实张佳乐喜欢黑的，但他感觉吧，白的比较符合他的人设，黑的更配孙哲平。且不论白黑，最重要的是，他并不会骑马。

他一个电竞宅，为什么要会骑马啊。张佳乐和跑近的大帅马大眼瞪小眼，心想他这个王子当得太废了，说不定这回男主还真又是孙哲平。

张佳乐眼神落在黑马上，孙哲平就翻身骑上黑马，动作行云流水，然后居高临下冲张佳乐伸手，说过来。

二人一骑向城堡走去，张佳乐稳稳坐在孙哲平前面，盯着环在自己面前牵着缰绳的孙哲平的手，半天终于憋不住，问你为什么会骑马？

我不会啊。

张佳乐扭身去看他，正对上孙哲平一张理所当然的脸，继续问那我们为什么要骑一匹？

你会？

张佳乐摇摇头。

那不得了，怕你把自个儿骑丢。张佳乐不为所动，仍扭着身子瞧孙哲平，孙哲平低眼看他一眼，又说，怕我自个儿丢，行了吧？

不会骑马的骑士，张佳乐转回身去穷开心，感觉这回自己当男主还是挺有希望的。

俩人骑着黑马，牵着白马，溜达回城堡。听到通报就跑出来接他们的居然是公主本人。

公主看到他俩共乘一骑到面前，表情很是精彩。张佳乐被公主精彩的表情逗笑，他牵过孙哲平扶他的手从马背上跳下去，只觉得这小公主长得挺可爱。

同样是卷发，金色的波浪就是比黑色的弹簧圈萌啊。

世界是假的，妹子也是假的，用让她们开心的方式攻略她们吧。张佳乐完成日常洗脑，对公主露出明亮而绅士的笑容，公主一言难尽的看他一眼，客套两句就提着裙子回去了。

张佳乐略受打击，发愁的想这么可爱的NPC好像不大喜欢他。就对孙哲平说，先说好，这回你不要去招惹她啊。孙哲平拍他一把，说先找卷轴再办公主。

然而城堡实在太大，找起来真是要死。一小时后传餐的仆人来通报，俩人决定放弃傻找，顺其自然。淡定享用了宫廷大餐（并不怎么好吃，那时很多调料和食材都还没有），骑马散心，在超级软和的鹅绒床垫上睡午觉，晚上还开起了party.

夜里张佳乐穿着过分讲究的绸缎睡衣，走了老半天才从自己的房间走到孙哲平的房间。就说了这城堡实在太大了。

他跌坐在孙哲平的大床上，甩甩走累的脚脖子，把卷轴扔给孙哲平，说在我房间找到的。

卷轴显示王子与骑士自幼一起长大，同时爱上了临国的公主，便约战明日傍晚角斗场，赢的人才能向公主示爱。

任务又是和孙哲平的对手戏，张佳乐感觉他们穿的大概是假种马文。任务上没写明决斗结果，孙哲平颠颠卷轴，笑说各凭本事？

张佳乐一挑眉，问，忘了我才赢你了？

霸图对义斩，穿越前张佳乐才在个人战里放了孙哲平的风筝。原本只给他“加油”二字的老友，现在正和他坐在一张床上聊妹子。张佳乐有点感激这趟异世界之旅，又感觉挺不真实的。这种不真实感在接下来的真人PK中变得再真实没有。

张佳乐被压在床垫里动弹不得直蹬腿，大喊游戏里打不过我就游戏外动手，孙哲平你太没素质了！

然而孙哲平并不屑于跟他开嘴炮。当年曾误以为张佳乐挺能闹，后来被孙哲平发现了他的命门，收拾起他连袖子都不带挽。

孙哲平一手钳住张佳乐一手伸到他自己挣开的睡衣下，手心贴上腰侧，直击他的痒痒肉。没半分钟张佳乐就开始求饶。

可是第二天并没有迎来决斗，他俩又度过了轻松愉快的中世纪穿越一日游。连游了几天后，张佳乐受不了了。主要是宫廷大餐太难吃了。

肯定有哪里不对，我们得触发点剧情。张佳乐如是说。

孙哲平耸耸肩，不置可否。张佳乐又说，这样咱们分开一会儿。

这几天他俩基本形影不离，因为城堡太大楼层太多房间太杂，怕迷路。张佳乐琢磨着，估计要落单了剧情才能展开。

于是二人分开行动，张佳乐选择在花园里溜达，他觉得在这种充满月亮与夜莺气息的地方比较容易遇见公主。才溜达没一会儿，又遇上孙哲平。张佳乐眼皮一跳，问这么快？

孙哲平勾着嘴角笑，又拽又欠打的拎出个小玩意儿给张佳乐看。是公主送的幸运星。

我就——那什么了！

张佳乐蹲在花园里捧脸，孙哲平在一旁陪蹲。张佳乐赌气的挪开离他远点，说干嘛啊，都喜欢你。怎么这里的妹子都不吃我这型啊……

其实张佳乐也没多想攻略妹子，就是觉得吧，在小姑娘们心里自己不如孙哲平受欢迎，怪没面子的。

孙哲平看着张佳乐闹心觉得特好玩，伸手捋他的头发，说是她们没眼光。一下一下顺毛，跟捋小动物似的。张佳乐本来忧郁，听话噗嗤一乐，也顾不上孙哲平把他当猫啊狗的摸了，顺话就接，她们没眼光所以就看上了你。

还真给自己绕进去了，孙哲平也不介意，说逗你开心一下你还当真了。

张佳乐垮下脸，又伸手去掐孙哲平的脖子摇，孙哲平的手自然下滑搭到他肩上。张佳乐边摇边说你还埋汰我是吧！让你攻略妹子，让你攻略妹子，下个世界必须换我的主场了！

结果这一幕被真来花园遛弯的公主看到了，公主觉得他俩原本感情真挚两小无猜（张佳乐忍不住吐槽，公主小可爱殿下，两小无猜不是这么用的），这么纯真的感情却因为自己而面临破碎，不行，无法接受，不结婚了！

张佳乐惊呆了，心想还能这样？？？

噢不能，与原著剧情发展不符，闪回了。

再来一趟俩人十分谨慎，尽量不让公主产生奇怪的臆想。骑马回去时都是快到城堡就下来自己走。

终于顺利发展到决斗，并说好孙哲平给张佳乐放水以报挠痒痒之仇。原本是要在战马上威风凛凛对战的，但王子与骑士都不会骑马，只好作罢。

张佳乐整装待发，帅气的穿着软甲提着利剑走进角斗场。因必胜而愉悦的心情在看到孙哲平后土崩瓦解——他没办法和孙哲平拔刀相向啊，即使是假的也不行。

孙哲平倒没觉得多严重，跟张佳乐在角斗场中央聊起了天，说，不是要赢我然后攻略妹子？

张佳乐皱眉，提剑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刀，疼痛瞬间伴随血液涌出来。张佳乐瞳孔一晃，立刻向见证人走去，嘴里说道不行不行，我们再想别的方法。被孙哲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不想回去了？

实际上哪有什么别的办法，角斗场里只有一方死亡或重伤才分胜负。不按剧情走，就只能待在这个世界无限轮回。

张佳乐也知道，可他不可能伤害孙哲平啊，为了什么都不行。孙哲平顿了顿又说，还等着你回去拿冠军，别墨迹了，来吧。

孙哲平帮张佳乐把剑抬起来，对准自己。张佳乐看着反光的剑刃大脑一片混沌，有荣耀有现实，过去和现在，还有在草地上骑大黑马，孙哲平环在他身前的手，那只完好的不必再绑着绷带的手。

与其刺孙哲平一剑，还是捅自己来得容易些，反正只是任务，反正都是假的。妹子还是留给孙哲平攻略去吧。

张佳乐不稳的剑身突然不再抖动，孙哲平握了他的剑向前一步撞上来。

利刃破开血肉的触感让张佳乐手心发麻，他反射性想把剑抽出来，可看到孙哲平扶在剑刃上的手，一下又不敢再动。他眼睁睁看着乌红色的血液从软甲后，那道孙哲平身上的伤口里流出来，浑身不可自抑的颤抖。

张佳乐。

孙哲平喊他一声，张佳乐视线终于从伤口上移，看向孙哲平。

没事儿，没感觉。

孙哲平说的是真的，他确实没觉得疼，大概系统把级别过高的痛感屏蔽了。说他心大也好，无谋也罢，路摆在眼前了，他就不会再去寻找其他方法。再难也走。

这趟虽然很无厘头，但能跟张佳乐再一起并肩经历些什么，孙哲平挺高兴的。系统不会那么无聊，让他出了新手村再GG，所以他现在要完成这个任务，然后和张佳乐去下一个世界。

况且老情深深撒狗血有什么意思，这次的任务还算够劲。

孙哲平原是这么想的，可对上张佳乐惨白的，泫然欲泣的脸，他又有些后悔。他没有别的感觉，只有力气在一点点流失。这大概就是死亡吧。

孙哲平看着张佳乐的眼睛，他好像真的把张佳乐吓坏了。为表现可信度或者为离他近些，孙哲平用尽全力再往前一步。利刃穿过身体，张佳乐抖得剑柄都握不住，他张开嘴，没出来声音。孙哲平想摸摸他的脸，手抬不起来了。

他面色很不好，声音也很轻，对他说真没事儿，别怕，一会儿见。

04.

孙哲平醒来又在床上，他坐起来环顾四周，又是中世纪宫廷房间，尤其床边还挂着骑士装备。心想，怎么着，任务还有后续？

正思考房门突然被大力推开，“砰——”的一声，穿着公主裙的张佳乐冲进来。孙哲平一惊，还没对他这身装扮做出任何反应，张佳乐就带着他层层叠叠的蓬蓬裙利索的蹿上床往他身上一坐。孙哲平被他坐得险些吐血，血还没吐出来，张佳乐照他门面就是一拳。

就听骨头一声响，张佳乐真是一点力都没留。

孙哲平慢慢扭回脖子，对上张佳乐皱着的脸，他眼眶里盛满水光摇摇欲坠。张佳乐用力瞪他，生气且委屈，看起来那么可怜。一垂眼，眼泪就掉出来了。

孙哲平这才慌了，一面疼得龇牙咧嘴，一面手足无措的安慰张佳乐，给他擦擦脸又拍拍他的头，说别哭啊。说着捞起寝衣，露出完好的身体给张佳乐看。

你看，这不好好的。

张佳乐抽抽鼻子，听话伸手去碰孙哲平被刺的地方。温暖而硬实的肌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十分健康。

孙哲平轻笑一声，哄他好了啊，不哭了。

张佳乐收回手低头蹭蹭眼睛，扭身从孙哲平床上滑下去，带着他层层叠叠的大裙子。任孙哲平在床上“喂、喂！张佳乐！”，张佳乐看都不看他一眼， 头也不回大步就走了。

孙哲平愣愣看着张佳乐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兀自开始发笑。这会儿再回过头去看，他是挺中二的，也是不该那么吓张佳乐。可张佳乐这反应也太可爱了吧？

孙哲平笑得停不下来，抬手搓把脸，想完蛋，可爱得要了命了。

公主跟骑士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张佳乐不但不理他，而且不见他，孙哲平又不能硬闯公主闺房——他已经闯过了，人物OOC，直接回档。

非但如此，张佳乐还安排他每天干些莫名其妙的事，喂鸡，烤面包，洗马，摘玫瑰花瓣。总之就是故意找事情闹他，绝不闲着。孙哲平左思右想，只能钻系统漏洞。

他系了一堆床单，趁夜没人看见，绕到张佳乐房间正上头，顺着床单往下爬，落在公主的阳台上。

张佳乐见到不请自来的孙哲平，一愣，随即扭过头，不看他。孙哲平又想笑了，吸口气忍着，到张佳乐身边坐下，看着他。

张佳乐穿了长长的白睡裙，白色的衣裳上有许多刺绣与荷叶边，想想初见那天张佳乐华丽的大裙子，这大概是他能找到的最素的一件了。

孙哲平抬手摸张佳乐的头，张佳乐不满的看他一眼，想说话，又不肯开口。孙哲平笑说，我不对，不该吓你。

张佳乐仍不看他也不说话，孙哲平接着说，我就是想，既然会疼，那不如我疼，对吧？

张佳乐又看孙哲平一眼，这次是七分不信任三分还在生气。

真的太可爱，孙哲平笑意更甚，又说，以后都听你的，再不乱来了。

张佳乐终于忍不住，推孙哲平一把，说你还笑！认错态度一点都不好！

张佳乐用力不大，那一下推在孙哲平心窝里，推得他心中一动。孙哲平牵过贴在心口的手，摆出严肃脸，保证道，听你的，不笑了。

其实刚才一见到孙哲平，张佳乐就不那么生气了。他知道那时候你死我活的场合，孙哲平心里怎么想的，他们那么默契，张佳乐全都明白。只是以后他再也不想面临那样的选择了。

勉强原谅你一次。

好，你没真变女孩儿吧？

张佳乐声音没变，喉结也还在，孙哲平倒是不太担心。

果然张佳乐说，没啊。他抬手摸摸自己平坦的胸，说感觉就是个子缩了一点。

说着就拉孙哲平站起来比身高，这下整整比孙哲平矮一个头了。孙哲平靠近一步，下巴搁在张佳乐头顶，把小可爱版张佳乐拥进怀里。说，没变就好。

面对突如其来的拥抱，张佳乐一僵，才慢慢抬手也回抱住孙哲平。他心跳又开始加速了，眼波转了半圈又半圈，轻轻问，怎么了？

抱一会儿。孙哲平呼出口气，说生离死别都经历过了。

张佳乐真是一听那个字就来气，冲着孙哲平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凶他，不准乱说。

好，不说。

这次的卷轴又在张佳乐房间里。而且他已经找到好几天了。

出于各种理由，张佳乐并不情愿给孙哲平看见。结果才被人圈着抱了几分钟，张佳乐就晕乎乎把卷轴交出来。孙哲平接过一看，这回终于不是NPC瞎参合的三角恋了，不过也挺尴尬：

公主一直爱慕骑士，骑士从未接受，公主在月色明亮的夜晚向骑士告白并献吻，骑士拒绝公主后离开了。

孙哲平逗张佳乐，说这回换你当主角，攻略我了？

张佳乐不大好意思，脸有点热，拿回卷轴随便一揉塞到一旁，说反正又攻略不下来。

那可不好说，孙哲平看了眼外头，说这会儿月色就挺好，就今晚了？

不，不，还是明天吧……你、该走了。张佳乐说着就把孙哲平往外推，孙哲平顺着他走了两步，才停下转身，说我不能从这边走，你门口有守卫。

噢…对。

我原路返回。孙哲平说，却不动。

张佳乐回头看着垂在阳台中央被风吹得晃动的床单，说不好吧。

那你留我一夜？

这下张佳乐脸更红了。

孙哲平捏把他的脸，说逗你的。

结果孙哲平又用张佳乐的各种床单系了个绳，向下滑了一层。张佳乐也搞不懂自己脸红个什么劲，明明以前双人宿舍都住过好几年了。孙哲平落地后仰头看张佳乐，张佳乐趴在阳台围栏上也在向下看他。

孙哲平看了一会儿，挥挥手让他进屋里去，张佳乐点点头。孙哲平看着他抱了一大堆粉粉花花的床单进了房间，也走了。

第二夜的月色也很好，似乎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月色总是很好。

张佳乐的蓬蓬裙子太占地儿，孙哲平就只把他放马背上，自己牵了缰绳领着马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城堡已经小了许多，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呼啸而来的海风在路上都辗转变得温柔，张佳乐才说就这里吧。

孙哲平扶着他又拖了一把，把张佳乐连人带裙子抱下来。张佳乐捏着他的手，清了清喉咙。他心理建设得差不多了，结果对上孙哲平似笑非笑的脸，感觉一路的建设又白做了。

月色明亮，让一切无处遁形，又照得面前的人朦胧暧昧，好像能让自己堪堪藏得住心事。

带我一起走吧，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

张佳乐说得干巴巴的，他俩倒是难得没笑场，对视了一会儿，张佳乐窘迫的小声说，够不着。

孙哲平听话就略低下头，张佳乐抬头抓着孙哲平的衣服踮脚凑近一点，刚完成字面意义的“献吻”动作，孙哲平掌着他的后脑就亲下来。

柔软的嘴唇相触，那一吻像是印在心上，张佳乐睁大眼睛。

世界闪回，张佳乐坐在床上呆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谁都没为那个情不自禁的吻说些什么，这一天它都像是一个隐秘的秘密。夜里再次走剧情，他俩没折腾远了，就近选在城堡自带的花园里。

张佳乐刚说完台词，孙哲平就搂了他的腰低头靠近，张佳乐怔怔让孙哲平欺到面前了，吐息都交织在一起，才小声提醒他：你不能……

嗯。孙哲平的鼻息随着声音扑到张佳乐唇上，炙热的气息让张佳乐紧张得一动，嘴唇微微分开，孙哲平湿-软的舌-瓣就贴着唇-缝探进来。

再次闪回，张佳乐在公主床上滚来滚去，有点想再来一次。孙哲平想，这回好像亲了两秒。

他们不止再来了一次，还再来了好多次。到第七次张佳乐终于崩溃了，推着孙哲平的脸死活往后让，说你照剧情走一次不行啊！？

孙哲平圈着张佳乐的腰，听话脸一板，说你不让我亲？

张佳乐真是拿他没办法了，说亲亲亲！然后抱着孙哲平的头自己主动亲上去。

他把孙哲平的下唇含进嘴里，有点笨拙地伸出舌头与他唇-舌纠-缠在一起，孙哲平很快掌握主动权，一面含-吮着他一面扫过张佳乐口腔内柔软的腺体。张佳乐被舔出一片细细密密的痒，忍不住咕哝了一声。软软的鼻音撩得孙哲平手下用力，把张佳乐更紧密的按在怀里。

这下亲了个大的，直到两人喘着气分开，世界仍然没有闪回，这就很尴尬了。

张佳乐一琢磨，估计剧情才走到公主献吻这里，下面该拒绝了。他们还贴的很近，他双手还捧着孙哲平的脸，孙哲平一手在他腰间一手已经滑到他屁股上了。张佳乐抬眼看着孙哲平，小声说，孙哲平，你快点拒绝我。

孙哲平正儿八经的回答他，休想。再次扣着他吻下去。

再到第八次，公主又各种不理骑士了，还把城堡里所有床单都烧了。孙哲平心想这脾气也太大了。他又趁夜猫在张佳乐楼下，用小石子丢他窗户，张佳乐到阳台向下看。

孙哲平看着月色下张佳乐轮廓柔和，真是喜欢得挠心挠肺。不自觉就开始笑，说还来不来？

张佳乐居高临下看他，明明在赌气，结果忍不住也笑了，问你还亲不亲？

孙哲平真是拿他没办法，保证道不亲，说不亲就不亲。

终于做到一回美色当前不为所动，再没整什么幺蛾子，献吻被拒这一段可算过了。

张佳乐小声说，这次我想回家了。

孙哲平点头，心想这破地儿亲一口都不行，是得回去了。

结果久违的提词板亮起来，孙哲平皱眉，后又恢复表情。

原来骑士拒绝是因为要去打仗，基本是殉国的节奏。孙哲平带着笑与张佳乐对视，说，对不起。

这回他主动伸手捧着张佳乐的脸了，张佳乐心想这快穿好厉害，低情商（被掰弯）宇宙直男都会调情了。孙哲平说完低头在他唇边落了一个吻，很轻的，像风拂过花叶。张佳乐怔怔的看着他。

孙哲平笑说以后不能跟你一起了，你好好的，别等我。

世界融化成纯白。

张佳乐一把埋到他怀里蹭，估计是想到他退役那会儿了 ，依恋得不得了。孙哲平低头揉揉张佳乐的脑袋安慰，打定主意不管下个世界是哪里，都先抱着张佳乐啃个痛快。

新世界开始着色，怀里的缩小版张佳乐缩得更小，变成了一只猫。

我就日了这个系统了。同样缩成猫的孙哲平如是说。

05.

孙哲平心累的往地上一蹲，完全不想说话。张佳乐倒是心情好得快，立刻从触景生情转换成对猫体态的新奇，他四爪着地，竖着尾巴绕着孙哲平走圈。

哇，当猫原来是这种感觉。

张佳乐还挺兴奋，见孙哲平不接腔，就在他面前也坐下，尾巴不专业的摇来摇去。他白白的，除了腰上几块橙色的毛，动起来像花瓣，坐下时挤在一起又成了颗小爱心。孙哲平则是只长毛黑底夹金的玳瑁，张佳乐觉得他贼帅。要死了，变猫他都觉得孙哲平帅。

哎，孙哲平，你说变猫会接到什么任务？

张佳乐是短毛猫，所以脑袋显得圆圆的。他歪着圆圆的脑袋盯着孙哲平瞧，晴空一般的蓝眼睛也圆圆的。孙哲平看着看着，意外的接受了这个设定。他细长的黑色瞳孔嵌在金色的眼底，特别酷炫，说任务要你跟我打一炮。

这次张佳乐再脸红就看不出来了，他抬爪就往孙哲平猫头上糊，可惜软软的粉红肉垫没什么杀伤力。

打你大爷的炮，你现在是只猫，我也是！

孙哲平顶着他的爪起身靠近，说怎么你又是个这么嗲的造型？

他嗅嗅张佳乐，探头在张佳乐后颈处舔了舔。张佳乐被舔得缩起身体，也不知道这问题要怎么答，反问，你舔我干嘛呀？

不知道，就是想舔。走吧，溜会儿街。

孙哲平的毛比张佳乐的蓬，看起来比他大了一整圈 。变成猫后对气味的感知也变灵敏，被孙哲平舔了毛就浑身都是他的味儿了。他们一前一后走在花坛上， 像大猫带着小猫。 张佳乐走在后头，觉得自己跟被孙哲平标记了的领土似的，可不好意思了，比前世的法式湿吻还叫人害臊。

张佳乐叫孙哲平一声，在路人听来就是嗲嗲一个“喵~”，孙哲平回头问怎么了？

张佳乐说，我也要舔你。

孙哲平听话就笑，怕张佳乐又够不着似的往地上一趴，说来呗。

俩猫身上都带着彼此的味儿了，心满意足继续溜街。溜着溜着张佳乐感觉附近很熟悉，孙哲平显然也发现了，侧头问，那是你以前老喊外卖的冰店吧？

张佳乐顺着一瞧，发现并不是，不过名字相同，是本土的分店。这意味着他们现在正在K市。

结果真是花了好久才走回百花，毕竟不能打车，靠猫咪的小短腿太不容易。一路的街景让张佳乐很恍惚——它们熟悉得就像时间从来没留下过痕迹一样。

俩猫轻车熟路的避开了保安，溜进俱乐部大院。宿舍在三楼，还好靠窗那侧墙边种着几株蓝花楹，枝繁叶茂的，可以顺着树枝跳进房间里。

上树大概成了自带技能，他俩轻松就站上了树枝，向房间里张望，谁都没在。张佳乐问，一会儿跳进去，要是见到你本人怎么办？

孙哲平一想，张佳乐是个喜欢撩小动物的，万一手被抓一下不得了， 要真遇上自己吧估计得被丢出来。就说，我看还是遇见你稳点儿。说着准备往里跳，被张佳乐一爪拍住。张佳乐蹭着他走到树梢，说这次我来。

孙哲平都做好一会儿救场把张佳乐扑到二楼窗台的准备了，结果他倒是争气，一个大跳就优雅的落进房间里。

两秒后张佳乐本人探出头来，孙哲平一愣，是很多年前的张佳乐，那还是他才开始蓄头发的时候。发尾软软贴着脖子绕一个弧。

张佳乐撑着窗台探出身，对孙哲平张口才说半个音，又被自己逗笑，改口喊他，平平，来我这儿。

孙哲平对着这样的张佳乐简直有种被蛊惑的感觉，不需要他再说些什么，就跃进他摊开的双手里。

张佳乐稳稳接住他，收回手臂把他放在空空的窗台上，抱着揉来揉去。边摸毛边笑，说平平你变猫后也好帅呀。孙哲平朝房间里探身看了看，果然小白猫没有了，就干脆坐下任张佳乐揉搓。因为张佳乐很喜欢猫的，可为了荣耀一直没法养。

张佳乐也没揉太久，最后捧着孙喵的脸低头亲了亲，就把他抱下地放在房间里。接着孙哲平也恢复了人形。

恢复人形的孙哲平抬手把张佳乐拉过来，问猫帅我帅？

张佳乐一直在傻乐，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可能重新站在百花宿舍里，对那段并肩作战的时光太怀念了。重回旧时光，队友变情人，又有种奇妙的禁忌感。孙哲平见他一个劲儿笑也不说话，就低头拿鼻梁去顶蹭他刚蓄起来的头发，蹭得张佳乐耳朵都红了，又蹭开头发要那只红耳朵露出来，嘴唇贴着继续问，说啊，谁帅？

张佳乐怕痒躲着他，抬手摸摸孙哲平的脸，笑着亲他一下。

亲完世界就凝固了，刚耳鬓厮磨没两下的二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四周化成纯白。他俩变回两只猫，并回到了最初那个花坛旁。

乐喵一屁股坐在地上，说我本来以为咱俩穿的可能不是种马小说，是耽美小说。

什么小说？

就是写我跟你谈恋爱的小说。

这必须不是啊！孙哲平一锤定音。

哪家搞对象亲都不让亲一口啊！孙哲平又想日系统了。

两只小短腿儿又开始长途跋涉，并聊起这个熟悉的世界。当年他俩关系很纯洁，所以一切耍流氓行为都被归于OOC的范畴。从张佳乐头发长度判断，应该是第三赛季，看季节应该是季后赛，而且是后半段。谈到这里张佳乐特别跃跃欲试，他原以为会有难受或不甘的情绪，但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孙哲平的手没觉着有什么不舒服，在这个世界他状态再好没有了。又可以和孙哲平一起打比赛了，张佳乐的白尾巴都要竖到天上，乐颠颠儿的问，你说这次的任务会不会是打赢叶修啊？

孙哲平的毛尾巴摇一摇，也立起来，说有可能。

哇，这次要打爆他！

好！

其实按照之前的节奏，他们在这个世界留不了那么久，也许半决赛都打不到。但张佳乐想，能一起打哪怕一场比赛也很好啊。

兴奋BUFF并没能加持多久，他俩就怏了，回百花的路实在太远了。好不容易再次走到那珠蓝花楹旁，孙哲平让张佳乐在树下等，自个儿先爬上树跳进房间，然后溜达到楼下接他的小白猫。

张佳乐整个瘫在孙哲平臂弯里，连走了两趟远路，他差不多是只废喵了。

孙哲平在楼梯间还遇见了张伟，张伟对他队长表情和煦的抱着一只猫这个画风实在不适应，磕磕巴巴的说，队长…那个，好像经理说捡小动物有风险……

孙哲平略一点头，手下还给怀里的白猫顺两把毛。

家里的，没事儿，乖着呢。

张佳乐倒也配合，还懒懒抬眼“喵——”一声。

06.

张佳乐估的时间还挺准，他们昨天刚复盘第一轮客场。介于百花领跑了常规赛，八强赛客场安排得很早。眼下离半决赛还有两天半。

只有两个白天三个夜晚的时间给他们磨合。

对孙哲平而言，吃透新百花打法需要一场比赛的时间，而彻底驾驭脱胎换骨的百花缭乱，也只用了一个晚上。毕竟这些年，在苦练和成长的不只张佳乐一个人。

剩下两天可以留给全队适应了。孙哲平接了捅热水来，放张佳乐床边，又拎张椅子过来坐对面，喊张佳乐一声，说过来。

张佳乐在边做手操边看他俩刚才的竞技场视频，听话乖乖站起来，刚扭头就看到孙哲平的桶，乐得不行，说你是老大爷吗？这也太夸张了。

孙哲平已经泡进去了，说保证让你爽。

张佳乐到床边坐下，边乐颠颠的笑——是的他又恢复到之前的乐颠颠了，边把腿也伸进去。略烫的水包裹着小腿肚，酸痛的肌肉也随之放松了。奇怪之前明明是四爪着地，但难受的只有腿和脚，也还好只是这样。

张佳乐在孙哲平脚背上踩来踩去，孙哲平弯腰揉捏他浸在热水里的小腿，问他，舒服了吧？

张佳乐点点头，看着孙哲平的发顶，出声说，嗯，舒服。孙哲平有两个旋，有两个发旋的人都有点儿犟。

这么快就被你搞定了。张佳乐轻轻出声，像抱怨又不像抱怨。

不甘心啊？孙哲平给他按完肌肉，直起身子擦把手。

张佳乐努努嘴，又笑起来，说，孙哲平。

孙哲平抬手弹下他的额头，说喊队长。

张佳乐笑得更开心了，喊他，队长。

队长，我要是早点跟你在一起就好了。以前我们时间那么多，就能一块儿溜个街，吃个冰，早上跟老大爷一起晨练，晚上去广场喷泉边打个啵。

张佳乐真的好喜欢孙哲平，喜欢得自己都无知无觉，早早就把他放在了一个无人企及的特别的位置。以至于只要是和孙哲平有关的，在他这里都成了理所当然。

孙哲平听他畅想也听得带了笑，刚想说可以，回去以后这些张佳乐想做的事情，他一件一件，每件都陪他做。这时张佳乐又开口，他眨眨眼，笑说，不过当年和你一起打了荣耀，也不亏。

可惜就这件事，回去以后不能陪他做了。

孙哲平伸手撸把张佳乐的头发，把他蓄长的刘海拨到脑后，露出完整的脸庞，说下一场咱们好好打。

嗯！

两天时间要全队都磨合严密肯定不切实际，好在繁花血景配合到位了，带着全队走节奏问题也不大。

直到比赛当天，张佳乐仍然没有找到任务卷轴。团队赛里落花狼藉就站在他前方5个身位的地方，张佳乐透过百花缭乱的眼睛看着他的背影，想，就是这一场了，要全力以赴。

他们打得很顺，与孙哲平配合时默契像成了张佳乐的一种本能。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不为繁花血景横扫联盟，只为未来未可知而意气风发。

毫无意外的屏幕上打出荣耀二字，张佳乐深呼吸到第二次才想起来去看四周，世界很好，没有融化。他们还可以继续向前。

孙哲平笑一声，揉把他激动得不能自己的副队的脑袋，说没出息，等决赛赢了再哭啊。

就像应了孙哲平的话，他们确实又赢了半决赛客场，用半决赛磨合全队适应新节奏，然后来到决赛。

他们在决赛里稳稳地杀开冲破那杆却邪，赢了。

第一次在决赛场上看到彩色的“荣耀”，张佳乐想尖叫，想跳起来，想拥抱住那个和他一起胜利的人，更想看看他胜利后的眼睛。他想做的太多了，还没来得及动作，世界闪回了。

闪回到百花宿舍内，准备出发去打决赛的时间节点，孙哲平在洗手台前刚洗了把脸，张佳乐则站在打开的衣柜前。

衣柜里最上面放着两件枚红色的百花队服，他的和孙哲平的。那时候他们的衣服总是胡乱放在一起。

张佳乐盯着那两件队服，慌忙低下头，捂住嘴。

曾经这是他最遗憾的一战，曾经败北时他以为他们会有无限的未来。那时他的未来里从来都有百花和孙哲平。从这里回去以后他还会有别的未来，可孙哲平没有了，连同这一个，再也不会有了。

他知道他们会拿冠军的，现在证明了，他们确实可以。只要当初再给他们多一点点的时间，只有三年，三年真的太少了。

过了半晌，孙哲平推门出来 ，没看到张佳乐，目光向下，才瞧见他的副队长，小小的一团。张佳乐坐到地上，脸埋在膝盖里。

孙哲平走过去蹲在张佳乐面前，无声的陪了他一会儿，才喊他一声，张佳乐。

张佳乐把脸抬起来，嘴唇颤抖，他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一个遗憾完成了，还是更加遗憾，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孙哲平，此刻任何宽慰都不该出现。孙哲平伸手将他的额发捋开，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们赢了啊，为什么要哭？

张佳乐终于还是扑上去抱住孙哲平大哭出声。

起来再干翻嘉世一次？

……干十次！

再次披上队服之后世界开始褪色，连同孙哲平也模糊了。一瞬间风云变幻后张佳乐又来到另一个房间。

他正站在浴室门口，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他已经没在哭了，还是惯性抽抽鼻子。

这里是霸图的房间，张佳乐恍惚间不敢肯定自己究竟是回到现实世界了，还是又穿到哪个平行空间里。

刚哭过眼睛还有点疼，他抬手揉揉，手机突然开始狂震。就在浴室门口他手边的那张桌上。张佳乐拿起手机——

「来电人：孙哲平」

-FIN.-

小剧场一下：

孙：赢了也要哭，成哭包了。

乐：我很气啊，为什么不能颁完奖再闪回，打赢那一瞬间我突然就很想拿冠军戒指跟你求婚了！

孙：求婚和人设不符，你忘了？咱俩得闪回成猫。不过现在回来了，你可以再赢一个。

番外：

张佳乐穿回来后接起孙哲平的电话，跟对暗号似的问了句，是你吗？
孙哲平配合他答，是我。
张佳乐摸摸鼻子，说我们这就回来了啊……
嗯。孙哲平应一声，问他，干嘛呢？
啊？我刚洗完澡。张佳乐有点不适应孙哲平跟他在电话里扯淡，回到现实了，他俩就没什么任务身份了。他扶着手机坐下，想了想笑起来，又说，洗澡之前在等你电话。
突然空气就变很甜蜜。电话那头顿了顿，就听孙哲平说我明天过来，你们是今晚复盘还是明天？
今晚。张佳乐说完又补充道，我们复盘都在比赛当天。

于是从那天起每周休息日，张佳乐都不待霸图宿舍了，遇上实力太悬殊没什么盘可复的队，结束的早当晚张佳乐就溜了。
两周后被张新杰问到，张佳乐坦诚的回答，去见孙哲平。

他们没有特意去告诉谁，也没藏着掖着。对队伍内是这样，对外也是这样。
孙哲平和张佳乐不但出现在Q市各大餐厅、公园、影院等常见约会场所，在B市也没少闪耀。
虽然部分霸图粉并不多待见张佳乐，但路遇粉丝被认出来的次数还是不少，以前PO他单人照的不多，现在频频PO出他和孙哲平的合影，还要加个#惊恐表情。粉丝拍到夹娃娃机前张佳乐在奋斗，孙哲平在旁观战，身上还挂一堆他的成果，发现粉丝在拍照也满不在乎。画风太清奇，难怪人家要惊恐。

那些张佳乐短暂畅想过的，更多还来不及畅想的事，孙哲平真的在一件件陪他做。两个正年轻的荣耀老将搞起对象来，大有一尽方休的味道。

虽然恋爱谈得像老房子着了火，可到情事上，就老道不起来了。孙哲平到Q市的第一个周末，酒店订的就是双人床。
两个人洗了澡光着就滚到床上，亲也亲过了，摸也摸过了，到扩张这一步，就怎么都不对了。

为图方便孙哲平靠坐在床头，张佳乐张着腿跨坐在他身上，孙哲平的手指在他身体里揉来按去。本来在异世界憋了那么久，亲都没法亲，张佳乐一见到孙哲平是很激动的。现在激动劲儿过了，快感没跟上，体内的异物感还那么明显，张佳乐的羞耻心后知后觉得一股脑全冒出来。
他双手扶在孙哲平肩上，垂着脸埋在他肩窝里，完全不想面对他俩现在赤身裸体的糟糕姿势。
孙哲平边弄他边问，这儿？你给我点提示啊。
张佳乐只好闷着摇摇头，就听孙哲平沉声笑一声，低头贴到张佳乐耳边问，躲着干嘛？
张佳乐特别容易红耳朵，稍微欺负一下就红得发烫。孙哲平就老爱这么逗他。张佳乐一下只觉得从耳朵到肩膀都细细酥酥的麻了，连身下的异物感都没那么难受了。孙哲平手指往更深的地方按了按，问这儿呢？边问边拿嘴唇碰了碰张佳乐红得可爱的耳朵尖尖。
炙热的鼻息打在右边耳廓上，张佳乐只觉得再摇头，孙哲平可能就要张口咬上来了。只好收紧胳膊，搂紧孙哲平的脖子，细不可闻的说，你进来吧。

兴许是润滑液用太多，或是扩张做太久，穴口湿濡得一塌糊涂。孙哲平顶端刚贴上那里，就是勾人的湿热触感。他握着张佳乐的腰，碾开软得毫无招架之力的入口，一寸寸埋进去。
才进到一半张佳乐就开始抽气，那里太涨了，涨得都发疼了。什么欲仙欲死，小说里果然都是骗人的，张佳乐咬着唇，边忍着不适感边在心里愤愤儿的想，孙哲平说得对，垃圾小说，欺骗纯良青年！
孙哲平感觉到张佳乐在紧张，抬手抚着他的背，问，疼？
也没有……张佳乐还是羞赧，就小声说我也不知道，算了，你来吧。

这来个什么劲儿？孙哲平好笑，边亲吻安慰他，边说要是从刚认识你那会儿就开始搞，现在早轻车熟路了。
张佳乐听话心里一跳，连带着身体都起了反应。他身下一紧，夹得孙哲平简直把持不住，一挺腰就全部捅进去。那么又硬又凶的物什一下全挤进来，疼得张佳乐惊叫出声，刚发出半个音，又转成一声撩人的呻吟。孙哲平顶到他要命的地方了，那里像过了到电，被顶得泛酸泛麻让人出水，一下腿软得跪都跪不住。
孙哲平拨开张佳乐的头发，把他的脸从自己怀里抬起来，问是这儿舒服？
张佳乐肤上已经泛起情潮，从脸庞一直向下红到胸口，他像是不敢相信刚才那腻腻的声儿是自己发出的，又舒服又难为情，垂着眼睛不知该怎么办。
孙哲平摸着他的软软的唇，说宝贝儿，给我点提示啊。
张佳乐就愣愣抬起眼睛，点点头，说还想要。
说得孙哲平口干舌燥的吻上去，身下有求必应的自下而上顶弄起来。

这个吻比之前每一个更让人神魂颠倒，孙哲平巡视领土一般扫过他柔软口腔内每一处腺体，舌尖舔舐出的痒，齿间咬嗫生的疼，唇舌缠吮，津液相融，比起亲吻更像是在相互标记。而体内的凶器一刻也不停，孙哲平又一次抓到了他的命门，就不会再放过他。
孙哲平握着他的腰大力抽插，快如打桩的碾过他的敏感点，用力顶着那里，再进得更深，每一次都是如此。张佳乐很快就经不住了，他是第一次从那个地方汲取快感，才只尝了口趣儿都还没来得及适应，就被按着操可实在太过了。他哪里受得了，根本就受不了。那里被撞得爽利又因快感太过而痛苦，热得像是孙哲平再弄他两次都要化了。
张佳乐想出声让孙哲平慢一点，可孙哲平还堵着他的嘴在亲，他呼吸都不顺，难耐得呜呜好几声孙哲平才放开他。张佳乐也顾不上泄出呻吟了，带着鼻音向孙哲平抱怨，疼……

孙哲平听话就把节奏放缓了一些，慢慢的，一下一下的操干着他。缓下来方才那些张佳乐来不及体会的快感才复又冒出来，酥痒从体内一点一点蔓延，到百骸四肢，舒服得他脚趾都蜷起来。也不再难过的直哼哼了，那软软糯糯的鼻音一声一声像是甜蜜的叹息。孙哲平侧头叼着他的脖颈轻咬吮吻，他纤细的皮下血管压迫得显出艳红的痕迹。若不是用得力气大了张佳乐就要委屈的装可怜惊叫一声，孙哲平真想用力咬他一口。
情欲让二人都冒了汗，孙哲平掌下的皮肤变得滑且腻，就贴着摩挲起来。奈何张佳乐最怕痒，被孙哲平握着腰间的痒痒肉一通揉登时浑身都崩住了，要不是腰腿没力恨不得要跳起来。只好扭着身子躲他的手，边躲边攀着孙哲平的肩抱怨他，别弄，好痒……

此情此景下这话要孙哲平不歪着理解都难，他按着张佳乐用力向上一顶，正蹭着那处过去，一下将游走全身的快感都收回那处了似的。张佳乐给顶得呜咽一声，身前未经触碰的性器竟是完全勃起了。

还痒不痒？
呜…不是的……
还痒是吧。

孙哲平故意不听张佳乐解释，也不让他再解释。适应够了，张佳乐该是吃得消了，就又恢复之前又凶悍又逼人的势头。可怜张佳乐被顶弄得呜呜咽咽，太过的快感让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他腿真是软得没办法，越是敞着腿下滑，孙哲平越是进犯得深入。
张佳乐全靠孙哲平托着才没一坐到底，身前挺立的性器随着主人被操干的节奏晃来晃去，兀自留了好些水也没人管，抖得更可怜了。孙哲平便一手搂着张佳乐，松一只手到他身前，握了他的性器套弄。
刚碰上张佳乐就呓吟一声，又甜又腻又招人，情色的高高扬起。惹得孙哲平又想欺负他，他指腹揉开张佳乐柔软的颤颤开合的顶端，平整的指甲按在铃口处一下一下刮蹭。每蹭一下张佳乐后面就紧张的缩一下，缠搅得孙哲平头皮都发麻。那一下让张佳乐自己都能清楚感知到体内驰骋的性器上凸起的经络。羞耻得他都想哭了。可他没有办法，前面的刺激太大了，他还一次都没射过，却被孙哲平弄得有种无法自控的近乎失禁的错觉。
张佳乐有些惊慌的探手向下，扶在孙哲平手腕上软绵绵的推拒。可孙哲平不让，非但不让，还加大了力道，手里的，胯下的。叠加的快感让张佳乐无力招架，真的被孙哲平几下蹭到高潮。
高潮来临前，孙哲平还坏心眼的堵住了他的精孔。濒临高潮的张佳乐真是太缠人，带哭腔的叫床声好听，体内也又热又紧，内壁甚至自发的蠕动着裹紧他。于是先于射精的快感，张佳乐迎来的却是体内羞人的冲刷感，即使隔着套子，孙哲平烫人的一股一股的，也全打在他敏感脆弱的腺体上。那一刻他几乎凭借后面就到顶了。

等张佳乐射完，脑子都空了。他一点劲儿都没有，慢慢回神，挂在孙哲平肩上喘息。第一次就来了个骑乘，张佳乐感觉自己也是很行了。孙哲平抬把他的腰，把套子拽出来扔了，软下来的那玩意儿又堵回他身体里，不知道怎么想的。张佳乐也没劲儿去嫌弃了。
没人说话，喘息间孙哲平一点点把自己小腹上的，张佳乐的东西抹开，往张佳乐腰腹上抹，向上抹到胸口。
那里硬硬的充着血，诱人的泛出艳红，却没还怎么碰过。炮都打完了张佳乐却被孙哲平按着乳尖揉，感觉又痒又羞。可张佳乐真的连羞的劲儿都没有了，刚才的刺激太过了，他像是散了坏了靠坐在孙哲平身上，孙哲平手里弄他一下，张佳乐就哆嗦着大腿难耐的抽动了一下。都烦死孙哲平了，真是好想让他消停两分钟。
好在孙哲平也没太烦人，他打算一会儿再好好摸。侧身动了动。张佳乐枕在他怀里，就听咔嚓一声响，再是火苗噗的冒出来的声音。孙哲平深吸一口，熟悉的烟味冒出来。
他抽的还是早年在K市时那个牌子。张佳乐动动鼻翼，哑着嗓子呢喃，都好久没闻到了。

孙哲平胸腔一滞，说一直想着我？

张佳乐怔怔的红了脸，像是被堪破了心事，其实他的心事一直都明晃晃的安放在那里，从来没有隐藏过，只是他自己都未发觉，更别提让孙哲平看到。孙哲平扶着他的肩把他推起来，就看到张佳乐面上一赧，他们刚做过最亲密淫靡的事，张佳乐情潮未退的脸却害羞得红了，他先是害羞得垂下眼睛，后又抬起来期期艾艾的看向他。
他赤身裸体的敞着腿坐在他身上，体内甚至还含着他的东西，却因为爱着他而像初恋那么可爱又纯情。天真与邪恶相互交织纠缠着他，直击孙哲平的软肋，成全了他深藏内心的幻想。
孙哲平深吸一口，扣着张佳乐吻下去，把那口烟渡给他。
张佳乐被人按着亲，都没法呼吸了，熟悉的二手烟味混合了孙哲平的味道，强行顺着他的气管进入心肺。让不但他忘不了，更逃不掉，从此融进他血液里，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而身体里埋着的那个物什更是一点点在变大，这次是毫无阻隔的插入他体内了，提醒着他他们刚刚做过什么，此刻又正在做最什么。张佳乐有种自己被孙哲平一个充满烟味的吻二度侵犯的感觉。而真正侵犯他的那个东西已经再次将他填得满满当当，好凶的顶在那里。

等这个吻结束，孙哲平已经抱着他躺下，将他完全拢在身下。
张佳乐被亲得意乱情迷，眼眶都泛红了。他里面原本就泥泞得一塌糊涂，现在变得更软更粘了，腻腻的缠着他，要他。孙哲平抚摸他的头发，身下慢慢动起来，张佳乐双臂挂在孙哲平脑后，拉近他，讨一个亲昵的吻。

结果见面第一天，整个白天他们全在酒店里厮混了。
张佳乐感觉自己被榨干了，突然就不是很想下周也见到孙哲平了。可转念一想，也就常规赛能见见面，等进入季后赛，周末时不时也要投入备赛的。
张佳乐懒洋洋的趴在孙哲平身上，使唤他给自己揉腰，边揉还边躲——又开始舍不得的盘算起季后赛前还能见几次面。
夏休想去哪儿玩？
孙哲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张佳乐睁大眼睛，抬头去看他，孙哲平指尖绕一束他的头发，问，想去看城堡吗？
张佳乐噗嗤一下笑出来，想起那些月光下乱七八糟的短暂的吻，侧着脸趴回孙哲平肩上，又想起那个角斗场，嘴里说道不想。
那想干嘛？
想去看海吧。
行。

虽然他们没能抓住一些时间，但现在开始也挺好的，酒店窗户外面的夕阳也挺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