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
命运压下来的时候,没有人在乎他们想不想;
但他们彼此在乎。
预警:ABO,两个人都有点不正常。张佳乐的自我兔塑。sp,一些 play。
同步时间线上今年的故事,第七赛季后的夏休期,一场生日的重逢带来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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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写的双花,也有过脆弱的孙哲平,也有过崩溃的张佳乐,命运并不一帆风顺,但他们的爱足以抵抗一切艰难困苦。
祝孙哲平 24 岁生日快乐,你爱过,恨过,得到过,失去过,昂扬过,迷茫过,可你仍然是坚强而狂傲的少年。新的一岁,祝愿你们万事顺意。
肯定不完美的贺文,献给那个世界里并不完美却互相依偎的、最美好的双花。
补充:两年前最后一篇花费了巨大精力写完的817贺文,感觉燃尽了最激烈的情感和喜欢,感觉也是写过的里面自己最喜欢的一篇……同样的,原本很沮丧,也想没人看就全部删掉算了,因为发现还有人记得(笑),所以补档一下,感谢每一次相遇吧,祝大家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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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电光石火
“噩梦里还是一样的场景吗?”
“对。”
“在水流中被夺取一切,甚至溺亡。这有可能是对生活丧失掌控力的焦躁感在潜意识中的体现,对于经历过创伤的 Alpha, 这样的后遗症很常见。”
“……怎么治?”
“你需要建立起自己对生活的掌控,适当的控制欲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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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地,他坠落在这片海。
身体在水中浮沉,他竭尽全力挣扎着想把头扬起来离开水面,一丝丝珍惜的氧气施舍般钻进他的气管,又被更多咸涩的海水淹没。湍急的水流奔腾而过,他在水中不住地呛咳,刺痛的眼睛模糊地瞥见口袋里掉出的卡片,被浪花翻卷着带离他的视线。他向着那个方向拼命伸出手,左手的手腕却突然传来深入骨髓的疼痛,仿佛千万根尖锐的银针从皮肉之下捅出。他动弹不得,海水淹没了他的头顶,浑浊的水中他睁不开眼睛,海水涌进他的鼻腔和喉道,最后的氧气连同生机一同断绝。
快醒来!
孙哲平猛地睁开双眼,眼前所见仍然是浓稠的黑暗,厚重的窗帘遮蔽了每一寸清辉,深夜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自己粗重剧烈的喘息。刚刚的窒息感和恐惧仿佛入骨之蛆,仍然缠绕着他的身体。他坐起身,手指痉挛着摸索床头的按钮,吊灯骤然亮起,刺破黑夜暗沉的布帛。
暖黄色的灯光溢满了卧室,习惯了黑暗的双眼被刺得流出了泪,眼前一片闪烁眩晕。睡眠不足的大脑发出警告的嗡鸣,他皱着眉,重重地把自己的身体摔回柔软的床榻,空调机械的运转声在空气里持之以恒地流转,薄薄的一层空调被早已在方才的挣扎里变了位置,全然不是入睡前规整的模样。他把被子扯回来,尤其注意把左手塞在了棉绒布料之下。
他躺在床上,半合着的眼皮后是灼热的红,从床头柜摸来的手机锁屏亮起来,是他去年在帆船上拍的大海,倒映着天空一望无垠的蓝。
圆润的白色字体跳动着翻过了一页,从 4:24 变成了 4:25。再往下是系统日历的自动提醒,“尊敬的用户,祝您生日快乐……”。
后面的信息他懒得看了,手机被摁灭了屏幕丢在枕头边,他侧过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半是恼怒半是疲惫地叹息,搭在床单上的左手抽搐着,绷带之下的肌肉传来滚烫的疼痛。
已经两年过去,但他从来习惯不了这样的痛楚。
疼痛愈演愈烈,蛮横地驱散所有睡意,他认命地起身,熟练地从床边的抽屉里翻出了新的膏药,绷带一圈一圈被取下,展露出左手上手术留下的丑陋伤疤,像是只小小的怪物,盘踞在他原本光滑的皮肤上。
他定定地盯着这道狰狞的疤痕,想起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医生和护士围在他身边,他也是这样盯着这只毫无知觉的手,一瞬间有种它不是自己身体一部分的错觉。
手术安排在他离开昆明的第二周,他也正是因为无法再拖延的手伤才不得不在赛季后段就不告而别。他走的时候避开了所有人,从他少年梦想的初始地,从他和张佳乐一起建立的百花、一起度过了千百个日夜的百花宿舍里,硬生生把属于孙哲平的部分撕扯出来,如同撕扯下一片他的血肉,也好像撕裂了过往梦幻般的人生。
回到北京以后,他时常觉得过去的三年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伴随着左手剧烈让得他恨不得锯断的疼痛,内心的空洞愈发扩大。曾经他如同最近的每一个夜晚一般噩梦缠身,而白天,他无时无刻地想到百花,想到张佳乐,想到荣耀,想到过去他视若生命而现在连亲近一分也做不到的一切。
第五赛季决赛的那天晚上,他试过打开熟悉的界面,甚至还没做几个新手任务,就因为手部突然爆发的痛楚而被迫叫停。他又一次坐在医院里听医生的警告,医生言辞锋利,直白地质问他是不是真想左手废掉。而他翘着二郎腿,麻木地面对劈头盖脸的指责,只觉得眼睛被光晃得生疼,吵闹的声响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大脑。他狠狠摁着额角,试图用指尖刻出的痛感压抑自己暴躁的冲动。
有什么区别吗?他阴郁地想着,我这样和废掉有什么区别吗?
孙哲平在诊疗室凝滞的气氛里走神,飘了很远很远,直到千里之外。张佳乐现在在做什么呢?按惯例赛季结束是要聚餐的,可他觉得张佳乐不会有这个心情。彼时第三赛季决赛的失利,在他们构想的光辉未来中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绊脚石,可是第五赛季是不一样的,不仅仅是他充满遗憾的退场,还有张佳乐因为他的伤痛而背起的执念。他不再参加训练以后,时常看见的张佳乐便变了模样,不那么爱笑了,硬逼着自己去成长,套进了队长的模具里。
他离开的前一天张佳乐还在对他承诺,我会把冠军带给你,在我们最后还在并肩作战的一年,我会让百花成为冠军。
他抱着张佳乐听他埋在自己胸口沉闷哽咽的泣音,用完好的右手轻柔地梳理爱人散落的长发。不要逼自己,他想说,却好像有一块石头哽在喉咙里,酸涩堵住了一切未出口的话语。他也不能说,让张佳乐背上这样压力和愧疚的人是自己,他的一切宽慰都会变成张佳乐肩上新的沉重山岳。
好,我会看着你。最后,他这样说道,亲了亲张佳乐的额头。
他做到了,他坐在电脑前沉默着看完了整场比赛的转播,然后一时冲动,把绷带之下埋藏的伤疤和失意都抛到脑后,打开电脑上从未删去过的那个图标,在创建账号的时候删删改改,打下了“再睡一夏”。
时光的指针如何倒转,才能回到相遇时梦想与爱欲交织并行的夏天?
夏休期——第一年他仍然习惯于用职业选手的方式计算时间——在连续几周失眠到晨昏颠倒浑浑噩噩的生活之后,家里终于看不下去,把他丢进了心理医生的办公室。
温柔和善的 beta 医生告诉他,这是 Alpha 遭受创伤后常见的应激障碍,建议他远离刺激源。于是他把荣耀相关的一切都剔出自己的生活,删掉了电脑里的游戏,在掰断新卡和丢掉之间犹豫着,最终选择了把这张崭新的账号卡珍而重之地藏在书柜的角落,就当是过去的一点小小的纪念,作为百花队长和第一狂剑的孙哲平是曾经活过的,不是他疯子一般的妄想。
要销号之前他盯着那个属于张佳乐的头像,还是当年第一版的繁花血景海报,张佳乐恋旧又心软,所以纠缠,所以放不下。那就让自己动手吧,如果自己也是他负担的一部分,那就由他来亲手斩断。他打开 QQ 和微信点下销号,换了新的电话卡,旧卡被他掰断了扔在垃圾箱的角落。
他扯掉了荣耀曾经在他身体里深深扎下的所有根系,连筋带骨,换来一个似乎可以崭新地走向从未构想的截然不同未来的孙哲平,这个孙哲平已经活了两年,今天又是他的生日。
痉挛抽动的左手把他从回忆的泥沼里拽回这间卧室,他把新的膏药仔细覆盖在疼痛的源泉,又用绷带一圈圈扎起,舒张着手指,冰凉的触感稍稍镇压了汹涌的痛楚。
床头的时钟闪烁着,是整点的提示,凌晨五点了。他已经毫无睡意,自动窗帘缓缓滑开,露出这座渐渐苏醒,又或许根本不曾沉睡过的城市,太阳还在云层后跃动,透出金屑一般的光,街道上已经排起了长龙,城市的上空却悬着阴沉的云。
他下意识伸手想去拿床头柜上的杯子,却在手指弯曲的一瞬间恍然发现不知怎么的用了左手。膏药尚未完全起效,伤疤触及杯身时爆发的刺痛迫使他松了手,玻璃杯砸在地上,水混杂着溅射出的玻璃碎块,一地狼藉。
孙哲平长叹一声,不由得苦笑。
怨恨也好、愧疚也罢,再多的阴暗情绪似乎都在两年间的刻意回避和时光的冲刷下模糊淡去了。
可他还是习惯不了,习惯不了疼痛,更习惯不了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
##(二)风流云散
“医生没有检查出问题吗?”
“没有。”
“突然恶化的情况不排除有心因性的因素,最近有什么东西让你感到焦虑吗?”
“我的一个……朋友,刚刚经历了很痛苦的事情。”
“朋友?”
“嗯,我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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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哲平从门外接过包装精美的蛋糕。
他不爱吃甜食,自己绝不会主动张罗这些。过去在百花是张佳乐喜欢过生日,喜欢吃蛋糕,也喜欢把奶油当武器表演百花式打法。这个蛋糕是发小给他订的,大少爷人被家里抓着子承父业,如今在国外出差,打了越洋电话跟他诉苦半天又约了回国后聚一聚,最后说给他订了蛋糕聊表心意,他想拒绝都来不及。
蛋糕拎在手里有些沉,他刚把盒子放到茶几上,门铃声就又一次响起来。孙哲平以为是送餐员落下什么东西没送,随手打开门,却没有想到今天同医生对话里提到的人,就这样猝不及防闯进自己的视野。
张佳乐。
天气预报没有骗人,沉重的雨水倾泻在城市的街道,开门的瞬间狂呼的风雨声就扑进来。张佳乐穿着轻薄的衬衫,被雨水打得湿透,大抵是为了伪装,他把整张脸藏在墨镜和口罩下,最标志性的酒红色长发被盘在帽子里。Omega只背着一个双肩包,他一眼认出这还是几年前用的那个,手里提着……一个笼子?
张佳乐全然不在意他空白的表情,摘下墨镜和口罩朝他摆摆手:“嗨,大孙。”
孙哲平没有动,只是紧紧盯着阔别两年的搭档、爱人。张佳乐瘦了,比他离开的时候更为苍白,碎发有些长,挡在那双曾经溢满了欢快的眼睛前面,却不能完全遮蔽那双眼眸中浅浅的忧郁和憔悴。
不太对劲。
“我衣服都湿了,不让我进去吗?”张佳乐神色如常,手指扯了扯领口,催促道。于是他让开了门,看着张佳乐换下鞋子、把笼子放在刚进门的架子上,回过头询问:“你房间在哪?我去换个衣服。”
孙哲平给他指了右边的房间,张佳乐背着包进去了。
他合上门,在茶几一侧的沙发椅上坐下,听见自己在皮肤下狂跳的心脏。
脚步声响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抬头,准备面对突如其来的客人,却在同他对上眼神的那一刻卡了壳。
张佳乐酒红色的长发柔顺地披散着,而他的 T恤,当时买的宽松款,在 Omega 身上显得更大了,下摆垂在光裸的大腿根部,他匆匆一扫就收回了眼神,不敢去想曾经情事里舔吻过的那片肌肤是怎样的柔滑触感。
他愣神的时候,张佳乐在调整脖子上的项圈,孙哲平记得这是许多 Omega 保护腺体的手段,但张佳乐从来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更何况他们在一起之后,张佳乐鲜少有受到威胁的时候。
“怎么?不喜欢我这样穿吗?”张佳乐歪头看着他,他赶紧摇摇头,Omega 笑了笑,巡视似的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盘起腿坐在沙发上不挪窝了,开始伸出手去拨弄蛋糕盒子上的丝带,把漂亮的蝴蝶结扯开,散落在桌面上。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为什么来找我?最近还好吗?许多个问号在他脑子里盘旋,可是看着张佳乐揪着丝带又试图把它们绑回去的认真模样,又说不出话来,唯恐打破这岌岌可危的平衡,最终吐出的仅仅是单薄的问句:“喝水吗?”
“啊?”张佳乐茫然地抬起头看他,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问题,“我不想喝水,你这有酒吗?”
他从冰箱里把之前朋友来聚会留下的啤酒拿了一瓶,起开瓶盖,轻轻放到张佳乐面前,瓶底撞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要了酒的人没有动,还是专心致志地折腾手里的丝带,偌大的客厅被有些微妙的沉默填满了。孙哲平踌躇着,试图找些话题:“今天外面热吗?”
“热得要死人了,人又多,我出机场的时候笼子差点被挤掉了。”张佳乐抱怨着,倒是提醒了他,那个笼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面对他的疑惑,张佳乐的回答言简意赅:“是兔笼。”
“……那兔子呢?”
张佳乐没有立刻说话,他灵巧的手指捏着丝带穿梭,终于在盒子的正中央打了个漂亮繁复的蝴蝶结。大功告成后他满意地点点头,才坐直了身体,把垂落的碎发捋到耳后,偏头看向孙哲平,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我在这呢。”
不对劲。
孙哲平一时哑然,张佳乐身上的异样感叫嚣着向他发出警告。哪怕外表一如往常,说话时欢快的尾音都同过去别无二致,可这不是张佳乐,坐在这里的只有一具已经被磋磨得伤痕累累的躯壳。
过去两年……如果自己还在……
他用强大的意志力截断了过去充盈在他脑海的无用思考,手指无意间摸到蛋糕的盘子,语气急促,试图掩盖一瞬间的恍惚:“累不累?想吃蛋糕吗?”
张佳乐用行动证明了自己想吃,孙哲平帮他拆了蛋糕刀递到他手里,对方却没有接。
“怎么能直接吃?我可是特地飞了这么远来给你过生日的啊。”
孙哲平还没反应过来,张佳乐已经折好了皇冠,示意他低头、他下意识地照做,张佳乐靠过身,熟悉的花香信息素淡淡地飘过来,来自悠远的过去,他们曾经在同一间宿舍里伴着交缠的气息相拥而眠。
蛋糕上点缀着橘色的柿子装饰,祝福语写在裱花围绕的中央:万事顺意。张佳乐把两根数字蜡烛,2 和 4,插在“万”和“顺”的上方。
强调一下,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燃烧的气味飘在空气里。孙哲平想帮他把灯关了,却被张佳乐摁在原地说寿星不许动,跑到门边研究又瞎摁了好几回,终于整间屋子都陷入黑暗,只有蛋糕上的蜡烛燃着两簇火焰,火光明灭跃动,映在他们两个人的眼睛里。
“嗯哼。”张佳乐清清嗓子,说:“那我要开始唱啦!”
开始融化的蜡顺着数字滑落,这次不是迅疾燃尽的烟花,不需要赶着时间。时隔三年,孙哲平再一次听到回忆里的歌声。
真正和他们相熟的人都不难看出他们真的是一对。而除了他们无人知晓的是,他们在一起的那天,也是他的生日。
第二赛季的夏休期,他们第一次作为百花战队的正副队长共度的生日。初代队员凑在一起,轰轰烈烈地闹,结果俱乐部跳闸了。队员哀嚎的时候,他们在黑暗中扣着对方的手,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混杂着果酱和奶油味道的吻。
恍惚间,曾经围绕在他们身边的身影都消散了,他们也不在百花,而是在他北京房子的客厅里。张佳乐一个人拍着手唱歌,没有伴奏,连紧张的颤音和跑调都听得清晰,飘在空旷的房间里,孤单又冷清。唯一的听众认认真真地捕捉着每一个音符和词句,轻轻地为他拍着手。
“祝你生日快乐……”尾音落下之后,预期之中的下一句词却没有到来,孙哲平的拍手声突兀地响起来,却没有了与之应和的音符。他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张佳乐的脸在微弱烛火的映照下晦暗不明,橘色的光影跃动间,他看见张佳乐举着手机,摄像的咔嚓声一闪而过。
张佳乐拍完照,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沉默笼罩了这片空间。从他进来,他们似乎就经常沉默。数千公里和两年的时光如同天堑,分割出两个不同的世界,不论如何去追忆、去模仿昔日旧影,分离的记忆就像石缝里顽强生长的藤蔓,从每一个角落里钻出来。
黑暗里,孙哲平看不清张佳乐的表情,只听见轻轻吸气的声音。张佳乐突然间打开了灯,刺眼的白光晃得他眼睛生疼。
“我们做吧。”勉强睁开眼睛的时候,张佳乐说道,语气轻松平常,仿佛还在过去的某个日子,说起再寻常不过的生活。
孙哲平没有回答,没有回答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为什么?”他静静地看着张佳乐,试图从他脸上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我已经是你的兔子了,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张佳乐的语气没有半分波动,保养得当的修长手指已经抚上保护着腺体的项圈,纤细的脖颈裸露在 Alpha 面前,包括后颈毫无遮蔽的腺体,完全是任人施为的做派。
孙哲平的手指一瞬间攥紧了。
他的心理医生很早就说过,失去掌控力的焦虑是他一切问题的来源。聊天的时候有些朋友还不信,觉得敢于离家出走横跨祖国对角线的孙哲平已然是他们之中天字第一号潇洒人物,一切随风,控制欲这个词跟他搭不上边。可是其实最爱自由的人也最有掌控欲,因为他们往往希望人生的支配权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不以任何意志为转移。
他曾经也是这样的人。离家出走、反抗家族、建立战队,他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选择的未来,直到手伤像一道利剑横插进他的生活,把一切都搅弄得天翻地覆,忽然间他就一无所有,梦想,荣耀,百花,张佳乐,所有他曾经想追求的东西都被远远推到另一个世界,而他不再有踏入那一边的资格。
香甜的信息素钻进他鼻腔里,反抗 Alpha 和心理的本能并没有那么容易。右手的指甲把掌心都掐出了半月形的印痕,他一开口却仍然是拒绝。他永远不会想去掌控张佳乐,张佳乐是无拘无束的花,是轻盈自在的鸟,和现在的他不一样,注定要直上云霄。
“……你也嫌弃我不够好吗?”张佳乐歪头看着他,眼睛里却没有笑意,“那我走啦。去外面酒吧里随便找个人,没有人喜欢我,总有人喜欢我的身体吧。”
孙哲平的心一刺,他见不得张佳乐自轻自贱的模样。“别这样说自己。”他皱起眉,拉住了作势要往门口走去的张佳乐的手。张佳乐脚步一滞,没有挣开,只是回头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他深深地呼吸,张佳乐等待着他的宣判,终于,他在张佳乐泛红的眼眶面前妥协。
蛋糕被留在客厅里,他们互相亲吻着跌跌撞撞摔到了床上。
孙哲平俯视着跪伏的张佳乐,宽大的 T恤被卷到腰部以上,露出纤细的腰身,修长的大腿打开,臀部高翘着。伴随着越发粗重的呼吸,心头的火也烧得愈发剧烈。
被压在身下的人,是他的 Omega。这具躯体柔顺地向他打开,如同捧到他面前的珍宝,全心全意献祭出自己的一切。
掐着腰深深顶入的一瞬间他就发觉了自己的失控,右手仿佛要将失力的左手的分量尽数补上似的,紧箍的手指在 Omega 白皙的腰间留下青紫的淤痕,Omega 的肉道被阴茎残忍地破开,性器贯入敏感娇嫩的内里,掌下的身体猛然间颤抖着,却没有泄出一丝声音。他被那道指印惊得松了手,慌忙抽出阴茎把张佳乐抱起来,才发现 Omega 满是红晕的脸上凌乱的泪痕。
“对不起、对不起。”从那双眼睛里滚落的泪珠含着灼热的火,烫得他语无伦次,“是不是很疼?我们不做了……”
“不要。”张佳乐倚在他怀里,把眼泪胡乱抹在他光裸的胸膛。Omega 纤长的手指撑着他的大腿,张佳乐抬起脸来对他扯出一个笑,散落的酒红色发丝挠得他脖子有些痒。“让我痛吧。”
这句话像一道休止符,霎时间二人都没了声响,静谧的室内只余下尚未平复的急促喘息。孙哲平盯着张佳乐,Omega 浑然不觉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越界的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像只漂亮的玩偶一样倚着他的胸膛,眼神凝固在他脸上,却空洞得如同没有灵魂的死物。
“不行。”孙哲平强压下心底翻腾的掌控欲,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绝不会做伤害张佳乐的事情,这是他的底线。话一出口他又怕语气太凶惹张佳乐多想,软了声音安抚他:“不哭了,今天先不做了好不好?我去找药膏。”
张佳乐一手止住了他正欲下床的动作,瞪圆了眼睛执拗地说:“三年前你答应过我的。”
“别瞎扯,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孙哲平捏捏张佳乐的脸,有些无奈。
“第四赛季你生日的时候,”张佳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许愿什么了?”
“你不是知道吗?许愿你万事顺意……”说到这里,孙哲平一愣。
他还清晰地记得那个晚上,他作为百花队长过的最后一个生日。张佳乐从百花对面的甜品店里定的蛋糕,一群人在会议室里咋咋呼呼把他们围在中间,蛋糕被特地定制成花瓣的形状,花蕊中央插着一只心形的蜡烛。他从张佳乐的手中接过那顶硬纸板做成的皇冠帽,张佳乐在他身边举着手机边拍边笑。
唱生日歌的时候张佳乐没有技巧全是感情,为了赶上烟花蜡烛燃烧的速度被迫对生日歌进行了五倍速快进,仍然没能赶上结尾。而孙哲平被烛火映照下拍着手唱歌的张佳乐晃了神,没有五倍速地许愿,等他被张佳乐在他眼前摇晃的手指唤回神来,蜡烛已经燃到了心的尖端,他抓住张佳乐不安分的手藏到桌下,在队员们看不见的地方同他十指相扣。
张佳乐的手指曲起来,一下下挠着他的手心,他扣紧了那只手说道,那我就祝你万事顺意吧。
张佳乐作势要去捂他的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那时候他回答……
“如果不灵验,就让我来帮你实现。”张佳乐一字一句地说,补全了他回忆里的画面。Omega 的笑容中蕴含着浓重的苦涩,泪水滑过通红的眼眶滚落到颊边,“确实不灵验,不灵验很多年了。所以你后半句话不会也是骗我的吧?”
“……不是。”又一次的,他在张佳乐的眼泪面前退让了,他郑重地回答:“我对你说的话永远都是认真的。”
“那我想要。”张佳乐抱住了他,贴在他耳边轻轻说着,温热的气流混杂着信息素的花香拂过他的耳廓。“我真的想要……痛。求求你、大孙。”
张佳乐在求他。他想。那他就没有第二种选择。
##(三)阳和启蛰
“不考虑和他见见面吗?你看上去很关心他。”
“不用了。他有很多朋友,也有很多粉丝,很多人爱他,他不缺关心。”
“但他们都不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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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耳发夹,手铐,束缚带,鞭子,兔尾巴肛塞。
他从张佳乐的包里一样一样拿出来,张佳乐跪坐着,没骨头似的歪在他身上,靠着他的肩膀旁观。
“你带着这些上飞机吗?”孙哲平忍不住问,张佳乐毫不在意地笑笑,拿过那只手铐:“在你家附近一个情趣用品店买的。用这个,我喜欢。”
“不行,伤手。”孙哲平否决,拿起束缚带在自己手臂上缠了几圈,想试试触感。张佳乐执着地把手铐内侧展示给他看,说:“这是绒面的。”
真这么想要?
他看着张佳乐勾着手铐的手指,探身去床头柜里把每次换药用的纱布和剪刀翻出来。
张佳乐没有动,像个木偶一样任他摆弄。他捏着张佳乐的手,一圈一圈让纱布绕过骨节突出的手腕,小心得仿佛在处理精密的仪器。
把两只手腕都包裹好,他才停下,却没有松开张佳乐的手,滑下去勾住了他的手指。张佳乐也没有提醒他,或许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你想要什么姿势?”
“就刚刚那样。”张佳乐主动拿着兔耳朵发夹给自己戴上,舔舔嘴唇,“手铐起来,然后绑着分开腿。”他从床头扒拉出一条领带,补充:“用它把我眼睛蒙上。”
是自己最常用的那条。心底的欲望又挥舞着触手蔓延开来,张佳乐,只穿着自己的 T恤,要求自己把他绑起来,还要用自己的领带蒙眼。
太超过,太朦胧,也太……不对劲。
他遵照着张佳乐的话,扶着他跪趴在床上,用床腿的固定住了绳子,金属扣锁在 Omega 突出的脚踝上,把两条大腿硬生生分开。张佳乐的手举着,铐在床头的屏风上,双眼则被灰色的领带遮蔽。兔子肛塞被他不放心地消了毒,沾了些润滑液,旋转着轻轻推进收缩的嫩肉里,张佳乐闷哼一声。
“要开始了。”他提醒道,声音低沉得像窗外好似永不停歇的暴雨。他必须再一次确定张佳乐的心意,同时也是对自己的警告,他已经失控过一次了,渴求快感的人意识不到自己的阈值,而他绝不能失去控制。
张佳乐摆摆腰臀,毛绒绒的兔尾巴晃了晃,算是个肯定的回应,却说不出的情色。
他拿起一边的鞭子,甩在自己腿上试了试,粗糙的表面打在皮肉上有些刺痛,但只要力道合适就不至于受伤。
第一道抽下去的鞭痕,更像是一次浅浅的尝试。张佳乐在突如其来的疼痛中颤抖,却是呜咽着更深地低伏下去,露出流畅漂亮的腰线,圆润的臀瓣被束缚带打开,高高翘起。
“疼吗?”孙哲平有些不放心,扶着张佳乐的腰询问。张佳乐的眼睛藏在领带后面,看不出表情,只能在他偏头的时候看见他紧咬着的嘴唇和哀求一般的颤音:“不、不疼。好爽、再用力一点,大孙……”
白绒绒的一团在孙哲平的视野里摇晃,鞭子几度抽击柔嫩的皮肤,掠过被撑开的穴口, Omega 下意识想合拢双腿,却被扣着脚踝的束缚带无情地拉开,袒露身体最脆弱的秘地,迎接着不知何时会落下的淫刑。 他颤抖着塌下腰,即使明知将要迎来的是更为剧烈的疼痛,也如同献祭一般全然交出自己的身体供人支配。
他不再出声,雨声中听不见他一丝的呜咽,也不再回头,在明知一片黑暗的视野中去捕捉熟悉的身影,只是低垂着头,散乱的酒红色长发贴在脖颈上,覆盖了宛如蝴蝶般展翅欲飞的肩胛骨。
孙哲平右手紧紧抓着鞭子,一下又一下落在 Omega 的臀肉上,划出一道道淡红色的鞭痕,像花瓣一样交错着在雪白的肌肤上盛放。力道一次比一次更重,他知道张佳乐还在忍耐,宁愿不出声也要忍耐,右手有些酸麻,他停下手中的鞭打,俯身贴在张佳乐耳边说:“哭出来。”
Omega 在疼痛的间隙喘息,却固执地摇了摇头。
忍耐,面具,那是过去两年时光的烙印,被一次次的失意和打击刻在他的身上。
于是孙哲平也沉默着,在张佳乐疑惑的回头带来的金属敲击声中取出了他穴里的肛塞。不等张佳乐反应过来,鞭子再度扬起,抽下的第一鞭猛然落在柔嫩的穴口上,刚刚失去填充物的穴口还在渴求地收缩,红嫩的软肉骤然被粗糙的鞭子抽打,被磨得在疼痛中涌出一股水来,那是 Omega 的生理本能。
张佳乐的身体绷紧了,小腿控制不住地磨蹭着床单,想要疏解几分欲望,孙哲平捏了捏他大腿上的软肉,手掌把两腿分得更开。
“哭出来。”他第二次劝他,意料之中的,张佳乐没有回答,却主动往后靠去,凭着记忆胡乱用臀瓣去磨蹭他握在手中的鞭子。
一道惊雷炸响,仿佛是千军万马降临前的讯号,骤然激越的大雨奔涌而来,像只沉重的鞭子,无情抽打着大地。窗外的树影在狂风中摇曳,他们被厚重的雨幕隔绝在这片小小的空间里,整个世界只有彼此剧烈的喘息。
雨水敲击窗户奏响的曲中,孙哲平深吸一口气,鞭子破空的声音伴随着窗外的雷声起伏,如同天边绵延的山岳,一次比一次更迅捷、更有力。他沉默着抽回了手,也不再说话,不再安慰地抚摸着 Omega 的小腿,像个冷酷的行刑者。
张佳乐的身体在一次比一次更激烈的疼痛中颤抖,失去了视觉,一切感官都变得分外敏锐,而孙哲平不再跟他有任何直接的身体接触,只有他手中的鞭子,在一次次的破空声中落下。
狂呼的风雨声灌进他的耳膜,恍惚间他像是变成了黑暗中的一座孤岛,和过去的两年间一样。他有百花,有支持他的队友,但他们都不是他的搭档,都不是孙哲平,梦里那场金屑般的雨近在咫尺却咫尺天涯,唯一能确定的似乎只有一次次的无望和失败。
恐慌骤然间攫取了他的心脏,这场雨是真实的吗?孙哲平是真实的吗?他是真的来到了北京,还是这一切又只是梦境?像过去的许多个日夜,他在午夜惊醒,手指颤抖着抚摸脸颊,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冰凉的泪水。
最后一道鞭子重重抽打在穴口,Omega 仅靠着后穴累积的快感就达到了高潮,涌出的水把大腿内侧都染得莹润。张佳乐带着哭腔的尖叫一出来,孙哲平就把鞭子丢到了床下。
张佳乐维持着跪趴的姿势不住颤抖,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快感。他把手铐解开扔在一边,扶起张佳乐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用来遮眼的领带已经被浸成深色,张佳乐盈满泪水的眼睛在领带被取下之后露出来,却是有些空茫地垂着,目光飘散在空气中的一角。
张佳乐紧咬着嘴唇,红润的唇瓣已经被咬得发白,有些破裂的伤口已经渗出了血,可张佳乐浑然不觉,紧闭上双眼皱起眉头,却还是止不住地溢出呜咽呻吟,抽气声伴随着胸膛剧烈的起伏愈发尖锐。孙哲平紧紧抱着他痉挛的身体,边给他拍背边哄:“张佳乐……乐乐、乐乐,不要忍了,哭出来。”
听到他的呼唤,张佳乐终于有了一些反应,Omega 在尖锐的抽泣声中断断续续地反驳,声音一次比一次更微弱:“我不行、不可以、不……”
“没什么不可以。”孙哲平抵着他的额头,温柔地迫使张佳乐睁大眼睛,凝视近在咫尺的坚定面孔。“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压抑。”
“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这句话才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张佳乐的身体骤然一僵,连抽泣声都停下了一瞬。孙哲平抱着他,也不去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右手轻轻抚摸他颤抖的脊背,像顺毛一只惊恐的猫。
粉丝要张佳乐做一尊高高在上的冰冷神像,张佳乐也逼自己去做站在整个百花身前的至高神。
可是在他面前,张佳乐不需要这层坚硬的外壳。
张佳乐埋在他肩上,沉默良久,一丝细小的哭声飘了出来,如同暴雨前的讯号,愈演愈烈,翻涌着、高涨着、直到演变成撕心裂肺的大哭。
孙哲平紧紧揽着他,近乎嘶吼的哭泣如同刀刃,一次次凌迟着他的心。他把张佳乐攥紧成拳头的手指温柔地展开,又扣在自己的掌心里,缠着绷带的左手扶着张佳乐的后脑轻轻把他摁在自己肩膀上。
张佳乐仍然在哭,身体里的泉眼一朝迸裂一般,涌出的不知是压抑了两年的眼泪还是暗疮下鼓动的脓血。但孙哲平很有耐心,在张佳乐面前他一向很有耐心。他边梳理散乱的发丝,边微微偏头去亲吻张佳乐的额角,一遍遍重复着:“你不是一个人了。我在这呢。”
“我也不想……”张佳乐的哭声里硬生生插进来被泣音模糊得变了形的语句,“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
孙哲平的手指一紧,酸涩的滋味泛起来,哽在喉咙里。
他何尝不想张佳乐永远都是过去飞扬肆意的模样?可他也不想要得不到冠军的遗憾,不想要左手狰狞的伤痕,不想要自己的少年梦想被一朝截断。
命运压下来的时候,没有人在乎他们想不想。
窗外的雨声渐渐弱下来,淅淅沥沥敲在窗上。张佳乐像是终于耗尽了力气,紧紧倚着他的胸膛,仿佛那是噩梦般无尽的孤苦严寒里唯一的锚。孙哲平听着他吸气的声音,一下下抚摸着他的脊背,没有说话。
突然,张佳乐打破了细雨中的沉默。
“我不想做了……”
“好。”
“我想和你住一起……”
“好。”
“我想退役,我不想打了。”
“好。”
“你怎么一直说好?不劝我吗?”张佳乐猛地抬头,孙哲平一看,眼睛都哭肿了,整张脸跟个小花猫一样,更没救的是他这时候还觉得这人可爱。“我来之前给经理打电话,他都快被我气晕了……”
“他懂个屁,你开心就成。”孙哲平带着几分不屑回答,在他眼里没什么比张佳乐更重要。
命运可以不在乎,但孙哲平在乎,孙哲平只在乎张佳乐想不想。
张佳乐攀着 Alpha 的肩膀撑起身子来,孙哲平给他递了几张纸,张佳乐接过乱擦一通,半晌才抬起头,说:“其实刚刚有句话是骗你的。”
孙哲平回忆一番,诚恳地回答:“希望不是第二句。”
张佳乐笑了,这是他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孙哲平一眼就瞧得出来。
Omega揽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四)眼意心期
“你的状况好转很多,最近有什么好事吗?”
“之前说的朋友,不,是爱人。我们复合了。”
“恭喜,保持积极的心态对治疗会很有帮助,最近手还疼吗?”
“谢谢,没有过去那么痛了。他让我觉得……我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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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股浓烈的花香在空气中交缠。
张佳乐伸手,触到了一片冰凉,镜面墙上清晰的倒映出自己刚刚哭过,双眼通红的模样,过于外放的情绪一时间收不回来,连声音也有几分沙哑。“你的衣帽间真是……装备精良。”
“装修的时候没想过这些。”孙哲平从身后抱着他,手臂环着他的腰,扣着他的手贴在平坦的小腹上,啄吻他的耳廓。“但现在这样也挺好。”
“挺好什么?我们天天来吗?”张佳乐被逗笑了,主动抬起臀部去磨蹭已然勃起的阴茎,换来孙哲平猛然加重的喘息。
“可以。我还可以把天花板也换成镜子。”他掰开张佳乐合拢的双腿,把腿间的秘地暴露在空气里,穴口还依稀可以看见泛红的鞭痕,点缀在红嫩的肉瓣周围。阴茎蹭过穴口,勾起内里的痒意,渴求地收缩起来,性器却浅浅地进入头部,却又毫不顾惜嫩肉的挽留,无情地抽身离开。
“呜……”张佳乐垂着眼睛,羞耻染红了脸颊。他偷偷盯着镜子里自己的下身,龟头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抵在穴口,下一刻破开纠缠的软肉,凿进他的身体。孙哲平的手指紧紧掐着他的腰,他一边挺起腰感受 Alpha 粗大的性器一寸一寸撑开自己,一边呆呆地看着镜子,性器进入的过程缓慢又折磨,穴口的肉瓣被撑得发白外翻,艰难地吞入巨物,吐出哀泣似的淫露。
Alpha 刚开始抽插,他就被汹涌的快感弄得软了腿,跪坐在毯子上,孙哲平牵着他的手指去触摸镜中被撑开的穴口,指尖摸到的分明是冰凉的玻璃,他却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缩回了手,被情欲蒸腾得昏沉的大脑分明听见孙哲平在自己耳边笑。
“笑什么?”他在孙哲平面前也不遮掩那点小情绪,手指摸索着扣住孙哲平的手,嘴上还得再硬几句:“有空笑不如操重一点……呜啊!”
孙哲平扶着他的手撑在了镜子上,一次次抽出又尽数插入,柔嫩的内壁咬紧了入侵者,肉褶像海葵一样收缩着,渴求地吮吸同时带来痛与乐的性器。每次操进去的时候,翘起的龟头都凿到生殖腔入口的肉瓣,Omega 在酥麻的快感中浑身一软,把阴茎吃得更深了,从腔内涌出的丰沛汁水却被严丝合缝地阻挡,浇在青筋凸起的性器上。
张佳乐挺着腰,被快感冲刷的身体爽到连脚趾都绷紧了,小腿无意识地磨蹭着身下的毯子。被泪水染得模糊的视野里,他看见镜子中的自己,被 Alpha 的身体紧紧禁锢着,孙哲平覆在他身上,把身后的光源都遮蔽了大半,投下一片阴影。他在这片阴影中被笼罩,被捕获,却比过去几年的任何一刻都更有安全感。
Omega 的身体被顶得一耸一耸,干脆贴到了镜面上,粉嫩的乳头被冰冷的温度刺激得挺立起来,又被主人摁在镜面上磋磨,偷偷求得一丝丝快感,孙哲平显然注意到了,左手强硬地覆上他的胸膛,把凸起的乳尖捏在指尖揉弄,张佳乐哆哆嗦嗦地挺起胸,左手抓着他的手指却又无力阻止,口中溢出难忍的呻吟。
绷带粗糙的触感只带来了更大的刺激,张佳乐垂头盯着这只手,一时间连下身的冲撞都好像离他远去,整个世界只有他们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
他们曾经不知道多少次捏着对方的手替对方做手操,更在情事中舔吻过这双手上的每一寸肌肤,可如今绷带下只有狰狞的伤痕。彼时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何想到,他们竟然只有短短的三年时间?
孙哲平在第五赛季中段离开,他们甚至没能一起度过最后的时光,他也没能为两个人、为百花完成他们共同的梦想
时至今日,他也没有做到。而他也要离开了,他可以想见经理的暴跳如雷,百花的着急忙乱,粉丝的痛苦不舍,可他已经撑不下去了。
是他黯然背弃了他们的梦想。
孙哲平紧密的拥抱和落下的亲吻把他从回忆里拖出来,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换了姿势,阴茎抽离了他的身体,失去了填充物的穴口断断续续地涌出汁水,打湿了身下的毯子。
“怎么又哭了?”孙哲平有些担心,他压下冲撞的欲望抚摸张佳乐颤抖的脊背。张佳乐摇着头,胡乱把眼泪抹掉,想起那时他站在宿舍门外扶着把手却不敢进去,只因为门内传来隐约的痛苦嘶吼,想起他偷偷找了那么多医生询问病情,得到的全都是遗憾惋惜的摇头,想起他刚来北京的时候,照着俱乐部登记的地址去敲门,开门所见却不是孙哲平时的惊慌,那一瞬间世界都变得苍白,他一路上所有的纠结心思都无用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无用了,除了落荒而逃别无他法。
他能为他做什么呢?
他蜷缩在孙哲平温暖的怀抱里,侧着耳朵就能听见他坚实的心跳,只有这份温暖的触感能告诉他这不是梦境。张佳乐抬起眼,撞上孙哲平担忧的目光,他的嘴唇颤了颤,出口仍是压抑不住的泣音,语气却充满了坚定:“大孙,标记我吧。”
孙哲平的身体一僵:“怎么突然说这个?”
“就要这个时候说,”张佳乐支起身子,平视他不解的双眼,“如果这样能感觉好一点,就标记我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就去纹身,你想纹什么图案都可以。总而言之,”
他深吸一口气,补全了剩下的话:“我是属于你的。”
孙哲平沉默了一会,才苦笑道:“你知道了。”
“你的事我有什么不知道。”
“听我说,张佳乐。我很想标记你,但绝对不是因为这个理由,不要把自己当成给我治病的药,你也不‘属于’我。”孙哲平的神色也认真起来,他盯着张佳乐的眼睛严肃地回答。
“我不是因为这种理由要你标记我,那是顺带的。我不会让自己被不爱的人标记,你明白吗大孙?”张佳乐目光灼灼,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你,全世界最爱你,也比其他任何人都爱你。所以,标记我吧。”
他身上还挂着性爱留下的牙印和齿痕,浑身不着寸缕,但在这样的决心之下,Omega 坚定得如同无坚不摧的神明。
孙哲平凝视着张佳乐,这样直白而热烈的心意摆在面前,再珍重也不够。内心的爱意已经要把他淹没,但他仍然坚持着,问出了最后一句话:“你想好了吗?”
“你才要想好。”张佳乐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来,直起身摁着他的后脑勺把他压在自己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刚刚你劝我的话,现在还给你。你在我面前也不需要压抑,你也不再是一个人了,我在这呢!”
被压在肩上的身体没有挣扎,张佳乐闭上眼睛,轻轻拍着 Alpha 宽厚的脊背,良久,才察觉到肩膀上的一抹湿意。
再一次的,他感受着 Alpha 的阴茎进入自己的身体。刚被操弄过的肉道湿湿软软,敞开了任由性器入侵,一路凿进生殖腔口的肉瓣。张佳乐的双腿缠在孙哲平腰上,他们紧密地拥抱、嘴唇迫不及待地相贴,仿佛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又或许,他们本就是一体的。
在静谧的房间里,阴茎温柔却不容置疑地顶开了肉瓣,深入 Omega 最敏感娇嫩的内里。尖锐的牙齿咬住了腺体,膨大的结张开的一瞬间,张佳乐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记得要紧紧拥抱、紧紧抓住和自己身体相连的人。
这一次和以后,绝不会再分离。
灭顶的快感后,他们仍然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依偎在一起,两个人都没有立刻出声,只是静静地听着渐趋平缓的呼吸。
“生日快乐,大孙。”张佳乐的脸贴在爱人汗津津的胸膛,低声说,“祝你健康开心,万事顺意。”
孙哲平的手指梳理着他散乱的酒红色长发,把发尾卷起来在指尖揉搓,他低头亲亲张佳乐的额角,纠正了他:“是祝我们。”
肆虐了一整天的暴雨渐渐停歇,只剩下连绵的细雨,轻盈地飘落在这片大地。
## 后日谈:万事顺意·没有比这更好的未来
第十一赛季,霸图的夺冠庆功宴混进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张新杰看着面前毫不在意夹着菜的叶修和跟他坐一起的兴欣大部队,心里想到。
他推了推眼镜,看了眼直接混进霸图队伍的孙哲平和方锐,又在脑子里默默把他们排除出“奇怪的东西”的范畴,放进了家属栏。
算了,毕竟是夺冠,就当是请人吃饭庆祝了。张新杰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虽然不想承认,但领奖的那一刻,他确实流泪了。
不过他觉得没人会注意到,因为有人哭得比他更显眼——第一弹药专家张佳乐,终于在第十一赛季集齐了国内联赛和世邀赛的冠军。
金属羽翼的荣耀图标跳出来的时候张新杰下意识抬头去看韩文清和张佳乐,韩文清抿着唇,面容坚毅一如既往,只有那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的内心。而张佳乐,张佳乐看上去被茫然袭击了,整个表情都是空的,张新杰拍拍他的肩膀才把他吓得跳起来,跟踩着棉花一样晕乎乎离席。等到了休息室,他大概终于反应过来了,眼泪开了闸似的马上往外冒,一群人又手忙脚乱给他递纸。
直到站上了领奖台他还在吸鼻子,眼眶通红,摸到奖杯的时候又开始不争气地掉眼泪,换了平时韩文清高低得说一声幼稚,但这一刻,他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
那可是冠军啊,是他们追求了那么多年的至高荣耀,更不用说这是霸图队长的最后一个赛季,冠军奖杯,韩文清用它作为自己对这片奋战过的挚爱赛场的告别。
参加完发布会他们就按惯例出去聚餐,神通广大的兴欣前队长不知道从哪里(张新杰看了眼张佳乐和林敬言觉得渠道也并不难猜)得来了消息,他们连凳子都还没坐热,方锐先闪现进了门,抓着林敬言说是出去抽烟了。接下来孙哲平推门而入自然地坐在了张佳乐身边,再接下来……霸图队长的十年宿敌隆重登场!
叶修乐呵呵地拉开椅子坐下了,倒是毫不顾忌,陈果在他旁边尴尬地对张新杰微笑,说:“AA、AA 哈!”
“A 什么 A 啊老板娘,叫老韩请客,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叶修大手一挥,借了苏沐橙的手机扫桌上的二维码开始加菜。
众人狂汗,交情?确实,不过是宿敌那种。
韩文清倒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投去了冷冷的一瞥。
“吃饭。”他说。
小菜没吃多久,叶修的嘴是闲不住了,瞄准了敌方整体垃圾话短板就开始释放技能:“张佳乐你是不是高兴得手都不会用了,看老孙给你夹的菜要堆成山了都。”
张佳乐从开完记者会那一刻起就陷入时不时傻乐微笑的诡异状态,一朝被打断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当即回嘴:“干什么干什么,你是不是嫉妒!”
“我?嫉妒你?嫉妒什么?”叶修张开手,修长的手指比了个五,“哥有五个冠军。”
张佳乐得了冠军正高兴,不愿意在这种旧伤话题多费时间,干脆亮出了手指:“我还有三个戒指呢!”
张佳乐和孙哲平这点事儿在荣耀圈那已经不是秘密了,是个荣耀粉都知道他们谈过,并且现在仍然在谈,倒是结婚没什么人知道。叶修当然知道他们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瞎说,但看人炸毛可比吃饭有趣多了。于是他撑起脸摇摇头,锐评:“都老将了还不够淡定,就得了个冠军开心得都开始说胡话了!”
“你!”张佳乐拿起筷子狠狠敲了敲碟子,“我们第七赛季就结婚了!”
“那我第七赛季在体育馆遇到那个在哭的 Omega 是谁啊,哎我怎么想不起来了这。说到这个你刚刚哭得挺惨的啊,估计明天能上新闻头条。”
张新杰瞥了一眼张佳乐,这人已经气得开始进入蓄力状态了。孙哲平往他碗里放了一只虾,敲敲碗示意他吃饭,张佳乐也跟没听见似的。
孙哲平无奈,突然间伸手掰过张佳乐的脸直接在唇上亲了一下,淡定松手对已经石化的众人说:“是真的,我作证。”
一时之间没人说话,诡异的沉默中倒是包子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叫起来:“老大!他脸好红啊!”
大家脸色各异,连张新杰都在憋笑,低着头假装突然对杯子里的椰汁有了莫大的兴趣。
“行了包子,你可给张大神留点脸吧,”叶修笑够了,开始虚假地劝阻,“等会这炮仗要是炸了,咱这顿饭可就没得蹭了啊!”
张新杰终于忍不住了,迎着张佳乐难以置信的谴责眼神笑了两声。孙哲平趁张佳乐爆炸之前动手,掏出一对戒指来晃了晃,张佳乐的那个上台前也给他了,说是比完赛拿冠军戒指来赎,这下可是买一送一。
张佳乐被成功顺了毛,林敬言和方锐推门进来,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憋着笑。这时候菜也上齐了,摆了满满一大桌,大家一起举杯的时候玻璃杯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群人闹了大半个晚上,最后玩嗨了都喝了点酒,包厢里还有 KTV,一时间唱歌的也有,瘫在椅子上一杯倒的也有,角落的沙发上,孙哲平自知酒量差一杯也没喝,现在捧着张佳乐的手指,把内侧还刻着张佳乐名字的戒指戴回那只修长的手指。
“祝贺夺冠。”他说着,抱着张佳乐亲了亲他的眉心。
张佳乐有点醉了,被亲了也有些晕晕乎乎的,低下头认真把冠军戒指硬塞进他手指里,迷迷糊糊地呢喃:“如果是和你一起的就更好了。”
“已经很好了。”孙哲平紧紧揽着怀里的 Omega,轻声说,“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未来了。”
四年前的今天,他还在为恶化的手伤失眠焦躁的时候,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的一天,戴着和张佳乐一起买的结婚戒指,回到挚爱的赛场上,甚至还能两次亲眼见证张佳乐完成毕生夙愿的瞬间。
万事顺意当然只是个美好的愿望,但至少,未来已经足够美好,他也已经足够满足。
怀里久久没有动静,他低头一看,张佳乐已经倚在他怀里睡着了。他在均匀的呼吸声中亲了亲张佳乐颤动的眼睫,小心地抱起 Omega,张佳乐动了动,撑开眼皮嘀咕干什么呀。
“回家。”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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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ljttvt
老师老师终于回来了老师啊啊啊啊😭😭😭😭
太谢谢老师发上来了,真的很爱这篇……🥺
太爱这篇了,一直想看原著s7 bdsm的平乐,这篇写的太完美了……谢谢老师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