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天生小0张佳乐为了自己的电竞梦远赴千里之外,竟对那个邀请自己组战队打职业的男的一见钟情。
在若干次互相帮助和这样那样之后,他忍受不了暗恋的苦,决定把自己作为十八岁的成年礼物送给孙哲平。
孙哲平生日贺文。3w字一发完注意阅读时长。
“叮铃。”
“欢迎光临。”
咖啡厅门口的塑料帘被推开,风铃清脆的碰撞声和柜台摆设的玩偶电子音先后响起,在卡座上等待的张佳乐抬头,和刚进门的那个男生四目相接。
只这一个瞬间,张佳乐明白了为什么文艺作品里总有人会一见钟情。
张佳乐是天生的同性恋,很早就察觉了自己的性取向,还给自己划分到了0号的范围里。
是同性恋不代表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要和同性恋息息相关。
他正处于最青春萌动的年纪,也是对所有事都具备最充沛体力精力脑力的年纪,他对电子游戏的热情远胜于去随便找个男人谈恋爱。
恋爱这种事情太虚无飘渺了,随便打开个论坛都能看到三百个网恋失败被骗钱骗炮的帖子。
都是用电子数据构成的网络记忆,他选择在网游竞技场留下自己的辉煌战绩。
两年前张佳乐接触到了时下最火的游戏荣耀,一头扎进去就再没出来过,成功把自己玩到只能填报一些破三本。
他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他的聪明才智不必浪费在应试教育上。
如果荣耀和某古早网游一样用各地地名和标志性景点来命名区服,张佳乐游戏ID百花缭乱的名号应该已经响彻当地了,他大小也算个网络名人吧。
荣耀从去年开始举办职业联赛,张佳乐这个重度网瘾少年也是每周必看。
由他来点评那些职业选手的技术是“我上我也行”,还是比不如那些路边一条野狗的玩家有说服力的。
他不是在吹牛,是真心向往站在电子竞技的舞台上,把自己的技术展现给全游戏的玩家,拿下那个象征最高荣誉的冠军。
可惜彼时他还是个年龄不满十八要每天背书包上学的高中生,暂时也没有合适的途径给他向现有职业战队毛遂自荐。
高三毕业的暑假,全国的招生录取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中,张佳乐能报的学校名不见经也不传,收费还要一年几万,他爹妈天天在家里唉声叹气念叨他以后的出路怎么办。他在网游的世界里闲逛,世界频道喊话哪里有架打就往哪去,在虚拟的世界里发泄属于十八岁夏天的烦闷,在西部荒野遇到了那个叫落花狼藉的家伙。
“你的技术看起来不错,要不要和我一起来个组合?”落花狼藉说,告诉张佳乐他的真名叫做孙哲平。
张佳乐莫名其妙地跟着报上了自己的真名,孙哲平展现职业预备役的打字速度,大谈战队的投资计划和对他们这对狂剑士和弹药专家组合的规划。
那么多字看得张佳乐直发晕,但止不住他涌动的满腔热血,他要半只脚踏入职业圈子了!
张佳乐抱着手机和孙哲平聊了三天三夜,聊到手机反复充电过好几回,老妈都快要过来叫起来吃午饭了才舍得放下手机睡觉。
孙哲平说他人在K市,拉来投资的老板和战队申报上去注册的地点也在那边,九月就要开始新一个赛季的职业联赛了,不光还有前期的准备工作要做,选手也需要有计划的科学训练。
张佳乐二话不说买了火车票,他俩约见在一家咖啡厅里,也就是当下的场景。
张佳乐在消息里告诉孙哲平他穿的是白色T恤,坐在沿街窗边,窗边就开了他这一桌,进来看到的就是他。他没问孙哲平穿的什么长什么样,所以压根没想到这个要和自己组队搭档的网友会是一个100%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男人。
我去,也太帅了,那是一种没法形容的感觉,积攒的那点词汇量都形同虚设,只会在心里大叫帅就一个字。
“张佳乐?”孙哲平走了过来。
“是我。”张佳乐猛地一连眨了好几下眼皮,掩饰自己看到心仪男性后的羞涩,有点不敢直视了都。自己长这么大都是在男人堆里混,大大小小见过那么多男的,就算是个同性恋,也没想过会有看一个同性的脸到直接害羞的一天,他长得也不差啊,甚至好极了。
“路上耽误了,晚到了一些。”孙哲平在张佳乐对面坐下,把一沓文件递给张佳乐。
接下来的这些内容孙哲平都在网上以文字的形式向张佳乐陈述过,又在线下系统地整理了一遍,口头表述出来,讲解这支被他们命名为百花的战队会如何以他俩为核心运营,以及投资背景和未来发展方向云云。
“职业联盟的截止注册日期是8月31日,我会在截止之前提交注册。你要觉得没问题的话待会儿我们去队里签合同,先给你注册上。”
“哦……啊?”张佳乐只管着听,话题到了他身上,呆呆地点了头,才注意到孙哲平话里不对劲的地方,“你现在注册不行?还要卡在截止之前?”
“不是我要卡,是我现在还没满十八岁,注册不了。”说来孙哲平也是有些无奈。
“啊?”
孙哲平递上自己的身份证,赫然显示此人生于十八年前的8月17日,还差一个多月才成年。
张佳乐愣住了。
他也不懂自己在惊讶些什么,电子竞技本就是专属于年轻人的行业,荣耀的联赛又规定了年满十八岁者才能注册参赛。要说起来他上学的时候班里成绩好的学生反而都是提前一年读书的,像孙哲平这样生在8月末这个节点的,兴许还能有点年龄优势。
可能是因为他给自己理想型男性安排的特征是:高大帅气、个性张扬、锋芒毕露,以上加起来说明张佳乐向往的是能护着他的老攻那一挂的,自然偏好了一个年长的男性。
符合前几点的孙哲平竟然年纪比他小,虽说也就半年的差距,上学时班上同学差个一两岁的都有,张佳乐还是有点幻灭和挫败。
谈起商业时那么专业哪里像十七岁啊。
打车去百花的路上张佳乐顺嘴问了一下怎么那么能说,孙哲平说哦,可能跟我爸妈学的吧,他们都是做这个的,我也是因为他们要来这边做生意才来的K市。
张佳乐感受到了什么叫输在起跑线上。
整个荣耀职业联盟都处在起步期,很多事情都没有着落。百花战队置办了满足联盟要求的比赛场馆,在其他地方就没准备得那么完善,选手的宿舍还在装修尾声,买回来的家具也得散散甲醛。
老板有些过意不去,给远道而来的张佳乐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此前张佳乐身上一共还剩178块7毛,都是他今年剩下的压岁钱,买了来K市的火车票就剩下这些少得可怜的钞票了。
住酒店不是长远计划,张佳乐想在附近租间房住下,手上的钱根本不够押一付三的。孙哲平说要不我跟你一起住吧,我家离这边挺远的,每天来回跑还不如在附近住了。
孙哲平又说他可以承担多一些房钱,老板那边也愿意再给租房的补贴,张佳乐却不太好意思因为自己要找地方住而影响那么多人。
因为当天就要住下,他们没多少选择,找到了一间能凑合拎包入住的一居室,平摊下来的费用尚在张佳乐的接受范围里。
这也就意味着张佳乐得跟孙哲平睡在一张床上,而且直到百花宿舍修葺好,他们都要在同一个空间里处理吃喝拉撒事宜。
在租房合同上签名之后,张佳乐姗姗来迟的理智终于给他持续了48小时的冲动降了温。
这两天他的行为不就是和网友奔现么。
千里送了不算,还在有法律效力的战队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把鬼迷心窍演绎到了极致,该庆幸这百花战队和孙哲平看上去都挺正经的,目前看来还没遇到坏人?
张佳乐对自己的眼光没信心,一个一直待在学校里的高中毕业生能对这险恶的社会有什么认知啊,就算是坏人也一时半会儿辨别不出来。想想挺后怕的,哪天被吃干抹净了都不知道。
“嗯,对,我在外边住了,不回去了,对,就跟那个朋友。我哪知道?你们看着办吧。不说了,挂了,拜。”
那边张佳乐在对自己的不谙世事忧心忡忡,这边孙哲平在和家里打电话,简单说了几句就挂了,他还得带着张佳乐去超市现场购置日用品了。
“牙刷、牙膏、洗脸毛巾、浴巾……”张佳乐站在货架前掰着手指头数需要买什么,“你习惯穿人字拖还是普通的拖鞋啊?”
“我都行啊,看你。”孙哲平笑了一下,这种东西买就好了,还要专门问。
张佳乐郑重其事地挑了两双颜色不一样的同款:“那我穿这双你穿那双,好区分一下,免得弄混了。”
他数了半天,还是隐约觉得没有清单肯定漏掉了什么必需品,可是俩人绞尽脑汁都想不起缺了什么,先晃到了零食区买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二人各提了两大袋东西步行回住处,在门口放下手里满满当当的塑料袋,接下来得分门别类把买回来的东西归置好。
张佳乐在浴室里忙活,孙哲平在床那边整理床品,家人给他同城速递了一箱子东西,还包括他放假刚买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也送过来了。
张佳乐走出浴室,见床铺已经被整理井井有条,一直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他这两天从家里远赴K市,马不停蹄地赶往战队签了合同又接着看房和购物,现在累得想一头栽在这看上去甚是舒服的床上。
等等,床,这,这就是要同居的感觉?他们这两个第一天见面的网友即将要睡到一张床上了?床这个地点能做的可不止睡觉一件事,半夜翻个身肉贴上肉他都够呛,他是个纯gay,对男人身体有反应的,被发现了怎么办……
先前租房时他主张以经济实惠为主,房间狭窄一些也能凑合过。他不想在金钱上占别人便宜,说要睡一张床也就睡了,战队初期的困难都可以克服,小小的住宿问题也没什么。
白天夸下了海口,把睡觉想得很简单,到了晚上才想起一些专属于夜晚的事,如梦初醒的同时又恨不得当场掐死自己,为什么做事总不带脑子。
孙哲平全然不知张佳乐在内心进行严厉的自我拷问,在一旁抱着他的电脑玩上了。
张佳乐叹气,定都定下来了,再去后悔也没什么用,小心为上吧。他俩这身型也只能在床上睡,这种简易租房配备的都是最基础的家具,那沙发的大小能坐着不挤到对方就不错了,谁睡沙发第二天都别想把背伸直。
他瞥见孙哲平在玩荣耀,马上来了兴趣,凑近看了一眼,孙哲平又在野图上玩耍。
“你家里不反对出来打职业啊?”张佳乐认出了这台电脑的型号,今年刚上市的新机型。
“反对也没用,我的事我说了算。”孙哲平一边操作一边回答,语气之平淡,更令张佳乐羡慕了。
张佳乐这几年学艺术花了家里不少钱,艺考和高考文化成绩都不理想,也就算了,家里人正在查资料给他看怎么报志愿好,张佳乐一脚踹开房门说我不念大学了,我要去打电竞!他爸妈当场差点没背过气去,张佳乐振振有词大谈新兴行业的前景和自己的天赋,他爸一听这小子沉迷网游还有理了,这几年的总账还没跟他清算,他还敢说不念书?老爸抄起扫帚要好好教育这个逆子。
道理说不通,张佳乐说走就走,跑去火车站买了当天的票,一口气踏上了远行的列车。
此行山高路远,他要混出了名堂再回去,至于是何时再说,不拿出成果家里人是不会认可的。
“啧。”野外PVP的场面风云变幻,孙哲平眼看要失势,左手噼里啪啦地施力,电脑快要失去平衡左倾了下去,导致该按的键没按到位,还差点翻了电脑。
“哎哎哎那边那个魔剑!他带了个守护天使!要放天使威光了!”张佳乐激动地指着屏幕的右上角露出的技能光效闪烁,这是释放后未生效前的视觉效果。
孙哲平那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电源线长度有限,坐在沙发上电脑就无法接电源,未接通电源的笔记本低效运行中。做日常任务性能还是够用的,但孙哲平一时上了头跟人在野外PK,忘了电源的事,硬件设备跟不上他的操作,只得眼睁睁看着要杀的怪带走。张佳乐多么想他也有一台电脑,现在就上号帮忙。
于是先前在超市时漏买了什么的答案呼之欲出:插线板。
笔记本电脑在孙哲平的大腿上发出悲鸣,风扇高速旋转,整部机器急剧升温。
他俩一致同意至少得再去买一张桌子把电脑连上电源放平了玩,在这之前电脑就别想着打PVP了。
张佳乐昨天上车今天抵达,前天更新的新番都还没看,他也没问孙哲平看没看过那动画,抱过电脑输入了网址从刚更新的第15集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这是一部完美匹配他诡异笑点的动画,他笑得有点忘乎所以,整个人东倒西歪的,不知不觉中倒在了孙哲平身上。
他弹射一般立即挺直了身子。
“干嘛?”孙哲平不明白张佳乐的反应为何如此过激,还顺手按了空格,动画也暂停了。
只有张佳乐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
宁静的夜晚,孙哲平没什么心事负担,早早睡去。张佳乐侧躺着,和孙哲平背靠着背,中间留出一拃的距离,这床对于他们两个一米八上下的大男孩而言还是太窄了。
这还是张佳乐第一次跟别人睡在一张床上。
空气中仿佛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已是疲惫万分的张佳乐久久睡不着,心怎么都沉不下去,越想越乱。
屏气凝神,沉心静气,又是十来分钟过去,那种反应还是没退下去,张佳乐只好释放手动助眠技能。
他进行着最基本的上下撸动。就在手伸进裤子里之前,他短暂地犹豫过要不要找点素材助兴。看吧,既要花时间找,又得担心身后孙哲平临时醒来会不会看到他的屏幕,不看吧,硬打出来是不是太勉强了。
然而他的下体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激动,每一下撸动都会带来较之往日两倍以上的颤栗快感。
不至于吧?
他是个身体健康的青春少年,男人都会做的那种事他也会做。不过因为过度沉迷游戏,放暑假至今每天日夜颠倒,熬到实在困得不行的时候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留不出多余的时间给撸管,不撸也就不撸了,不要为撸而撸。
所以一定是因为攒了一段时间才射这么快的。
当腥膻的精液味道混入鼻腔之中,闻到的不再只是身边人与自己相同的沐浴露味道时,张佳乐压抑着喉咙里的呻吟,觉得订一居室的决定和自己这个人一样糟糕透顶。
跟一个同性恋睡一张床上,还想着他撸管,这种事绝对不能让孙哲平知道。
*
百花队员正式集结之后的日子过得很快。都是奔着同一个目标而来的同龄人,七嘴八舌地聊个没完,打开竞技场硬碰硬,一打就是一天。那会儿外卖平台已经做起来了,但百花所处的地段有些荒凉,外卖店铺的重复度把他们弄得每天打开软件就倒胃口。十来天后他们回归了最古朴的方式,要来了下边几家快餐店的名片,午餐晚餐就靠轮换着点盒饭解决了,老板买单。
网瘾少年都是昼伏夜出的主儿,他们自发给自己加训,离开训练室的时间通常在晚上十一点前后,还处在张佳乐的活跃时段,关机时有点恋恋不舍的。
上一顿饭菜也消化得差不多了,张佳乐闻着沿街夜市的味道,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孙哲平看他的眼神总往烧烤摊上瞟,脚步也迟钝了下来,多半是因为想吃又得盘算兜里还剩几个钱,吃一餐夜宵值不值那个价。
租房子那事就让孙哲平觉得张佳乐这人腼腆到有些可爱。
他也不是什么少爷性子,住哪儿都一样,张佳乐只愿意找在预算范围内的房子,那就陪他住。
孙哲平上前随便点了些烤串带回屋子里,张佳乐还说你也想吃啊,哎你也喜欢吃这个,有品味。
俩人把烤串往他们自己买来组装好的书桌上一放,胡吃海喝起来。
干吃着也是吃,他们又在电脑上播放起了几个时区以外的大球项目。
张佳乐假装专心撸串,实则偷偷瞄了孙哲平好几眼,还好孙哲平专注于球赛内容,没发现张佳乐心虚的小动作。
张佳乐在心里偷着乐,真要谈起恋爱来,那些小情侣同居的日子也莫过于此吧。
他觉得人还是要拥有幻想的权利的,他幻想他的,没伤害到任何人。
没有恋爱经验的张佳乐当然不知道一件事:真正的情侣刚同居的那段时间,是要日日夜夜做爱到精囊空空才罢休的。
那阵子的张佳乐有两大烦恼,冰火两重天一样日夜交替。
孙哲平被百花的成员集体推选为队长,挺像个样子的,在他们那个叫做训练室实为办公室的场地里转来转去,绕到了张佳乐的身后,凑近一看张佳乐竟然在训练时间浏览时装商城。
“我没……”张佳乐左手下意识地按了快捷键切出去,动作过于刻意。
“你这套装备不穿披风好看,这衣服再加上披风容易穿模。”孙哲平帮张佳乐切回了商城的界面,指着张佳乐刚才在犹豫是否兑换的那件披风说。
看不出来这人对游戏里的外观搭配也有一番研究。
“喂孙队不带这样的啊!”队友们叫唤道。
“你们要像张佳乐一样用自己的照片捏脸,我也可以放你们一马。”孙哲平用歪理毫不掩饰他的偏袒。
“切——”众系统脸用户表示不满。
拼脸确实拼不过这两位好吧。也没人在线下见面前知会一句队里有俩帅比啊,压力一下子拉满。男人的那点尊严让他们一致宣称颜值不重要,上了场还是技术说话。帅比们一笑置之。
“你打开技能书我看看。”孙哲平被队友们嘘完,突然切换了和张佳乐的话题。
“怎么?”
“爆炎弹……感电手雷……”孙哲平直接从身后握住了张佳乐的鼠标,在他的屏幕上划拉,口中念念有词,都是技能的CD、伤害、法力值消耗,“我有些想法。”
“嗯……嗯?”孙哲平的下巴搁在张佳乐的肩膀上,俩人脸都快贴一起了,张佳乐能感受得到孙哲平的呼吸节奏,跟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形成鲜明对比,也就没注意孙哲平说了什么。
孙哲平刚才只是把那些游戏里的技能说明念了一遍,他确认完了游戏里的数值,验证了自己的一些设想,把这段时间反复在思考的想法和张佳乐和盘托出。
狂剑士和弹药专家,这两个职业的组合正是孙哲平提出组队的契机,当时张佳乐脑子一热答应了,也没去深思可行性,他们真的能打出1+1>2的效果吗?
这个职业组合不是主流玩法,网上资料甚少,仅有的竞技场数据显示都是散排打的2V2居多,胜率只在中下。
孙哲平大胆提出了一个设想。在这个组合里,按照大众思路来说应该是由狂剑承担更多的主攻角色,但是弹药同样是一个DPS职业,具备自己的输出能力。
他与主流观点的区别在于,他要弹药注重的不再是打出了多少吨伤害,而是光影特效的掩护,用荣耀这个游戏特有的技能光影特效对敌人的视线造成干扰。
弹药专家具备这个游戏最炫目的光效,颜色不光丰富而且饱和度奇高,狂剑士的血影效果也是刺眼得很。他用自己的号测试过,好几个技能都可以在光效的掩护下达成看似不经意出手的效果。
具体在PVP里能否杀对手个措手不及,需要张佳乐来一起跟他实验,也需要两个人的技能配合能同频。
孙哲平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两个职业的技能CD对应和效果搭配,条理清晰,对职业的理解极强。他不光说到了狂剑和弹药,也一块讲了遇到几大主流职业组合时如何运用。
这是在西部荒野初遇,他被淹没在百花缭乱的一片绚烂特效里的时候脑子里冒出的一个念头。在这些日子的不断摸索之后,他确认了它的部分可行性,便正式说了出来。
张佳乐有些激动。
他那些一起玩游戏的同学朋友聊起天来都只能说个囫囵,他说两句游戏的细节就要开始“我觉得”“我感觉”“玩个游戏你那么认真干嘛”来阻断他的发言。
跟孙哲平的对话就像棋逢对手,乐逢知音,高手对话!
张佳乐从孙哲平说出“有效伤害”这个观点就按捺不住了,这和他以前想法不谋而合:弹药专家完全可以去做一个不纯粹的DPS职业,将辅助的功能发挥到最大,弹药的伤害量不是不重要,而是更注重有效伤害。
不过那时候张佳乐的想法还停留在僵直、冷冻这种对角色移动的限制上,他对光影特效方面的构想大多运用于野图上掩护自己的身形——他在竞技场里也用过,被骂得狗血淋头,进了他的特效里别说敌人,散排到的队友们连自己都看不见了,还打个毛,百花缭乱你丫会玩不会玩。
没人能跟得上他的节奏。
等孙哲平说完他的初步设想,张佳乐也马上把自己那些只是停留在设想的东西说了出来,他们一拍即合。
“但你那个控蓝吧……”孙哲平还点出了一个张佳乐自己也尴尬的问题。
旁边的队友们也都竖起耳朵听了全程,这想法要是应用到实际,他们都得参与进来打团体配合。
要不要说得那么牛逼啊卧槽,有你俩在我们百花冠军没跑了!
就是牧师同志在群情激昂中略微感受到了一丝心儿发颤。
张佳乐眨了眨眼,随手扔了几个手雷出来,以前还好,现在一看,着实刺眼。自己的5.0视力金身好赖一路在网瘾中保持到了高中毕业,也得奉献给荣耀事业了,为了同样刺瞎队友的狗眼,在所不惜!
他因为近距离接触产生的心跳过载也随着战术讨论恢复了平静,转而成为另一种雀跃,既然狂剑和弹药的组合没有先驱者,那就让他们成为先驱者!
那天回去的路上孙哲平买了半个鲜切的西瓜,张佳乐到家了想起动画更新了,抱着西瓜在桌前用店家赠送的勺挖着吃。
“看看联赛。”张佳乐把西瓜放到孙哲平腿上,空出来的手去操控触控板,孙哲平只得乖乖接住,该怎么说,张佳乐吃得真齐整?泾渭分明地把西瓜瓤一分为二,只吃自己那一半。
张佳乐精准地找到了一支双方队伍各有狂剑和弹药同场出战的录像。
“看看看,这个感电手雷可以的,这个爆炎就很隐蔽嘛哈哈,你看啊!”见孙哲平在旁边不紧不慢地吃西瓜,他左手拧了一下孙哲平的大腿,右手按了暂停,切换到荣耀录像专用播放器的上帝视角,再放大弹药的手部动作。
“看着呢。”孙哲平抬了抬眼皮,“这场狂剑打得巨菜。”菜到他看过录像好几次还是没记住操作选手叫什么。
“看弹药啊!”
“他们这弹药就是纯打伤害的。”孙哲平找了另一支视频出来,准确跳到团赛的位置,“这一队的弹药就是有点用光影的意识了,但是不算大批量应用,主要还是在打控制和伤害。”
“还真是……”张佳乐捏着自己的下巴,看屏幕里的弹药专家不断变换着动作,他心里也在排列这些技能的CD冷却序列。
如果是自己的话……
张佳乐整个人沉浸了进去,看录像专注的样子显现出了与平日里的欢脱不同的一面。
孙哲平笑了笑,摸了一下张佳乐的小辫子。
张佳乐高中学校管理还算宽松,他们这些学艺术搞完专业考试回来冲文化成绩,学校也就懒得管他们的纪律,他的头发也是从那时候留起来的,到现在刚好能扎起一个小辫子。
他像触电一样定格住了。
“你又怎么了?”孙哲平疑惑。
又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
没轻没重的死直男,白天搞了一次晚上还来。
到了夜里,张佳乐摸着自己的家伙开骂道。
那年头还不流行“直男劫”这个词,张佳乐已经悟到自己命中必有此一劫。
这世界上的男人十之八九都是直男,而孙哲平表现出来的气场又恰好最符合直男中的直男那一派。
换句话说,直男的特征之一就是和同性间的肢体互动毫无界限可言,他们觉得大家都是男的犯不着避嫌。
以前在学校里,身边的傻缺直男们都是一群猴子一样的二逼,相互开开玩笑混混日子,鬼才会他们产生恋爱感情。所以当时的张佳乐也就无所谓自己gay的身份,直男朋友之间该怎么处他就怎么处。
喜欢上了孙哲平之后张佳乐才时时刻刻思考起来与直男的相处边界:这样做会不会暴露我是gay,会不会暴露我喜欢他?
这种逃避肢体触碰的疑神疑鬼才最像gay。
如果一个gay会幻想他喜欢的男人也刚好是gay,那多半会死得很惨,这个道理张佳乐还是明白的。
可是他真的很喜欢孙哲平。
随时在意一个人,心情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动,反复去思考他对自己的想法,还会意淫性事,幻想他们在一起的以后,这种感觉就是喜欢吧,不够纯洁的喜欢也是喜欢。
他承认他喜欢男人帅气的脸蛋,喜欢男人高大挺拔的身体曲线,也喜欢……男人的那话儿。但遇到孙哲平以前,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是一个被小头控制大头的人,也并不重欲,如今怎么会天天想着自己的舍友兼搭档兼队友撸管。
都怪孙哲平没个界限,说脱衣服就脱,洗完澡了穿个内裤就出来,什么都看得一干二净,那东西肉眼可见的鼓鼓囊囊一大包,令人浮想联翩。
没满十八就长成这样,再过两年还了得。
也不是说满了十八才能做某些事,要做那些事,也得让孙哲平能先一步接受男人的身体。
操,再退一万步说,才认识半个月就在想这些爱不爱上不上床的,张佳乐啊张佳乐,你怎么会如此肤浅且堕落!
这个年纪的爱情本来就没什么保障,看不到未来。何况他们对彼此的了解只局限于这半个月的相处,一时的激情褪去之后如何以队友的身份继续相处,他不相信十八岁荷尔蒙做出的判断。
但是听过再多人生大道理,明白自己的主要身份是战队队员,也阻却不了十八岁荷尔蒙对孙哲平的喜欢。
——撸管的时候想得真多啊,再多想一些人生哲理都要软了好么,神经病。
张佳乐加速手中的动作,另一手捻搓着乳头,尽量让自己的思绪抛下现实里那些弯弯绕绕,纵情幻想睡在身边的理想型男子用他的身体满足自己,释放这个年纪应有的蓬勃欲望。
他的性器在掌心跳动,前端渗出更多液体,沾湿了虎口,每一下撸动带来的潮涌越发激烈,囊袋也在收缩,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射了。
百般控制之下,他口中溢出的呻吟胜过身边人的呼吸和空调的运转声。
要不行了……
“你在干嘛?”
身边人坐起带来眼角视野的阴影和骤然响起的声音,让张佳乐为之一震,整个人连带手部一起僵住了。
半夜临时醒来的孙哲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撑起身体,目光落至张佳乐的下身,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哟,你竟然还会撸管啊。”
张佳乐的脸瞬间涨红,心跳几乎要当场停止,羞耻得恨不得钻进地缝:“你妹!我是纯爷们儿好么!”
他的裤子还卡在胯下,整副性器都裸露在外,男性的特征不能再明显了。
“是,纯爷们儿。”孙哲平擒住了张佳乐拉起短裤的手,嘴角挂着一道玩味的笑容,直勾勾地看着张佳乐湿漉漉的龟头,上面冒着的水甚至在夜里反着光,“纯爷们儿大半夜不睡觉,不看片儿就能撸管。”
“撸管怎么了,是男人就会撸管!”张佳乐反而被孙哲平嘲讽的话语激发出了gay的色胆包天,又或者说是男人的本能,他抬起下巴,蛮横地冲着孙哲平说,“小孙,别说你没满十八所以还没学会撸管啊,怎么这么久了都没见过你撸。”
他也不去抽裤子了,在心里连连感慨我去张佳乐你怎么这么牛逼啊,还学会用激将法了。
“呵呵。”孙哲平这俩字是一字一顿地吐出来的,明显歪曲了这俩字本身的网络用语含义。
他猛地翻身压上张佳乐的身体,张佳乐措手不及地被人骑在胯下。
“你干嘛啊!”张佳乐大叫道。
孙哲平摁住张佳乐胸口,不让那只乱动的手松开,转而握住了张佳乐挺翘的性器撸动两下,接着拉下自己的内裤。
“不想撸的时候没必要硬撸。”他说。
那根被张佳乐意淫许久的性器赫然出现在了面前,已然勃起,宣告这就是孙哲平想撸的时刻。
阴茎粗壮而挺拔,颜色较之肤色的略深,根部缀满杂乱的毛发,而龟头是深粉的,卵蛋饱满而沉甸甸地垂在胯下。
这是张佳乐暗恋对象的男性器官,比他想象中的规模更加壮观。带着先入为主的观念去审视这根鸡巴,会觉得它带着孙哲平本人的张狂气息——天晓得张佳乐为什么会去这样想一根屌,可能这就是男同吧。
震撼之余,张佳乐的大脑高速运转,孙哲平究竟想要干什么?孙哲平看着他的老二还能继续硬,是不是说明孙哲平其实也……
孙哲平用下一秒的动作告诉了张佳乐的答案,他把两个人的阴茎并拢在一起,掌心包裹着两根阴茎一起撸动。
张佳乐引以为豪的宝贝儿在孙哲平的对比之下相形见绌,它们的龟头和阴囊都贴在了一起,这种来自另一个人身体摩擦的炙热令张佳乐无法适从,可冠顶的碰撞又是那么陌生而欲罢不能。
“卧槽,你别!”张佳乐脑海里闪过一句话:装逼不成反被操。
“你说要我撸的。”孙哲平看似漫不经心道,他却盯着张佳乐的面部表情。
他也是第一次干这活儿,他了解自己的身体,但不知道把自己的经验运用到另一个人身上能否奏效,他要从张佳乐的身上得到反馈。
张佳乐的生理反应再明显不过,而孙哲平发现自己注视张佳乐羞赧表情不断变化时心理和下身都更为激动。
“我说的不是这样!”张佳乐挣扎道,他被孙哲平的小臂用力压着胸口,命根子被把握着,根本没有动弹的余地。
孙哲平加快了手活,感受着掌心里另一个人的青筋跳动,听着自己前所未有粗重的呼吸。
二人性器泌出的液体一同流到他的手上,润滑了它们的触碰,发出“嗤嗤”的响声,和张佳乐的低沉的呢喃声交叠在了一起。
张佳乐本就在孙哲平醒来之前快把自己撸射了,在多重刺激之下,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根本经不住考验,很快被生理本能生生撞断,他反弓起背部,在浓重的羞耻感中颤抖射精,龟头迸发出的白浊喷射到了孙哲平的胸口。
孙哲平愣了一下,说:“纯爷们儿哈,射得还挺多。”
“你妹……”张佳乐还在高潮的余韵里,瘫在床上咒骂道,这句惯用的口头禅显得他本人同样缺乏攻击力。
他的脑子昏昏沉沉,而脸颊发烫,身体软了下来,躺在自己的汗迹上。
种种狼狈的迹象指向他可能发烧了,其实他只是射了迄今为止人生里最爽也是最羞耻的一次精。
张佳乐以为孙哲平会就此放过他,然而孙哲平高大的身躯笼罩了下来,几乎是胸膛贴着胸膛,失控般的咚咚心跳与对方相对的一侧胸腔共振。孙哲平的手部在他的下身工作着,要在显著性兴奋的状态下加速射精。
孙哲平低声骂了一句粗口,紧接而来的是他的性高潮,久未释放的囊袋上提,年轻的阴茎一连抽动了十几下才停歇下来。
孙哲平浓稠的精液也布满了张佳乐的下体,他伏在张佳乐的身上,过了约摸半分钟,充能完毕,下床扯了床头的纸巾丢给张佳乐,胡乱在身上抹了抹,一头钻进浴室。
他简单冲了个凉出来,张佳乐还维持着原先的姿势躺在床上,好似失了神,静静望着天花板。
张佳乐当睡衣穿的T恤被拉高至胸口,松松垮垮的,下身的睡裤也没抽上,鸟儿软下变成一根肉条搭在胯下。
“你不洗洗?”孙哲平不信以张佳乐爱干净的鸡毛蒜皮程度会能忍受阴毛被别人的精液糊住。
“我当然要洗!”张佳乐回魂了,坐起身来冲着孙哲平要质问他们刚才这算什么,结果看到孙哲平是赤身裸体出来的,身上只挂了条浴巾。
孙哲平的那玩意儿虽已疲软下来,仍是一根粗壮的肉柱垂在下体,随着身体的动作摇晃,硕大龟头上的马眼仿佛在和张佳乐对视,张佳乐的底气全都被这玩意儿瞪回了肚子里。
“……那我们刚才这算什么?”张佳乐用蚊子大小的声音说了出来。
“撸管啊,你说的,是男人就会撸。”孙哲平去衣柜里翻了一条干净的内裤出来穿上,扯好了裤腰回到床上,扯过空调被盖在肚子上,“你撸的频率不低的吧,还害羞?”
孙哲平那坦坦荡荡的样子搞得张佳乐忽然泄了气。
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直男之间的互相解决?!你帮我那么我帮你?!一个人是撸,两个人也是撸?!本来就是正常的活动,所以不用放在心上,跟平时的肢体碰撞一样稀松平常,无非就是碰撞的部位变了,是男人就一起玩鸡鸡?!
跟直男没办法聊这个,大家的行事逻辑都不在一个维度上,硬要掰扯只会暴露出他的心虚。
*
后面的几天诡异得惹人发笑,又难以自拔。
孙哲平的态度转换得十分自然,把“咱们这个那个都做了,也不差这一星半点的”写在脸上,仅剩的那丁点边界感也荡然无存。
他会在张佳乐洗澡的时候进来洗泡面碗,看上去是心无旁骛,没心思往张佳乐那边瞅,实际上就算看了他也会和没事人一样离开。
还有一次是孙哲平先洗的澡,张佳乐后边洗完出来看到孙哲平挂了个空档,下边只穿了一条宽松的运动短裤,用那种大老爷们儿最爱用的坐姿大喇喇地坐在床边刷手机。
蛋都露出来了!
“今天要撸么?”孙哲平见张佳乐出来了,便直接问了。
觉得自慰和吃饭睡觉同样是人类的基本活动也不能这么问吧!
“嗯。”吐槽归吐槽,张佳乐答应得倒是不带一丝犹豫的。
只要能放下心里的那些负担,和喜欢的人做那事的身心快感无与伦比,他拒绝不了。
自己撸管时负罪感越重就撸得越爽。和孙哲平一起撸,负罪感变成了羞耻心,管子数量翻了一倍,快感也几何倍增长。
说来很不好意思,张佳乐一度被孙哲平对比到状况惨烈过。
都知道男人的那玩意儿分两种,血鸡和肉鸡,张佳乐的是软的时候不起眼,充血了就能充分显现男儿本色的,孙哲平的是那种软的时候很大,硬了更大的。
所以张佳乐很不喜欢俩人软着光身子站在一起,他上学的时候是个尿尿都不愿给人看到鸡儿的腼腆少年好么!
但两人解决完了张佳乐老是被孙哲平拉着进浴室,挤在一起洗澡,美其名曰省时间。
浴室就那么大,脸啊胸腹肌啊性器官啊腿部肌肉啊这些张佳乐热爱的孙哲平元素都出现在同一画面里,张佳乐移不开眼也没想移,洗着洗着自己又立了起来。
孙哲平稍稍惊讶道:“乐哥,您比我想得更精力旺盛。”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孙哲平唯一一次用“哥”称呼张佳乐,还带上了“您”,这夹枪带棒比直白开喷还要能激起人的情绪。
“那当然。”俩人全裸站在一起,想遮掩什么都是徒劳,张佳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起来,挺起胸膛说,“说明我健康,你起不来是你有问题。”
孙哲平握住了张佳乐的东西:“悠着点儿吧,撸多了精力跟不上。”
“你还信这个?”爱打这个枪和那个枪的知名枪系玩家张佳乐打响反伪科学的第一枪,“我这是正常频率,就这点小事哪影响得了我的精力。”
然后张佳乐就被孙哲平从背后抱着玩了他的枪。
孙哲平的大玩意儿在张佳乐的屁股顶来顶去,也是硬邦邦的。
那天张佳乐射过两次,趴在床上还是无法制止自己去幻想跟孙哲平的进一步发展,想让孙哲平把他那根巨物插到身体里来。
能玩别人的管子玩到尽兴,说明孙哲平对同性身体的接受度还是可以的……吧。
……
张佳乐的脑海里有两个自己,一个是游戏里的弹药专家角色成为了天使的化身,说同性性行为本来就不等于同性恋啊张佳乐你长点心吧;另一个是现实里全裸的自己成了恶魔的分支之一,淫魔的化身,说他都对你硬成那样了肯定对你也有点意思,你俩准能成,你去点破他你俩立马就能天雷勾地火,信我准没错。
那叫一个天人交战。
在盛大的荒诞之中,日期的开头变成了8月,战队的前期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训练计划以外的休息时间被孙哲平用来反复观看录像,认真做着记录,他整理好了思路再在开会时和大家一起商讨。
他们的配置没有可以借鉴的先例,需要自己从头根据配置构思怎么去对付联盟现有18支队伍。光是狂剑弹药这种联盟里没有人实践过的双核心打法都够喝一壶的。
孙哲平记了厚厚一本笔记,封面翻到翘起了毛边。张佳乐敢打赌孙哲平做学生时上课绝对不会这么用心,因为他自己也是对游戏和学习的态度走两个极端。
张佳乐也有自己的小册子,他嫌战队发的办公笔记本难看,自己去附近文具店挑了本漂亮的。
孙哲平想看看他写了什么,一翻开写得花里胡哨的,还图文并茂,张佳乐抢回本子说我的东西当然只有我能看懂,你那狂草当我能看懂么?
做一支从头起步战队的正副队长,要做的远远不只每天坐着打游戏那么简单。
他们还接待过赞助商,那赞助商本来对百花这种名号不够响亮,也暂时看不到出路的新队兴趣缺缺,过来走个过场,看心情考虑投与不投资,但是看到二人的外形霎时眼前一亮,当场签完合同抓去拍了宣传照。
赞助商走在时代前沿,嘱咐战队老板一定要把这二人的组合好好运营起来,老板汗,张佳乐眼珠子骨碌一转,暗想卧槽孙哲平最好不要懂什么是卖腐。
过了两天其他队员去拍好了公式照,张佳乐一个个给队友们的资料编辑好,传上了百花的官网,连每个人的星座和兴趣爱好都写在里面,活脱一同学录,每人都配上不同的花朵图案的边框设计。
以上技术支持来自QQ空间百度空间某某轻博客资深用户张佳乐,打小就没少浪费金钱和时间在玩模板上,也是亏得他能搜集到那么多的花边素材。
“乐哥真是童心未泯啊。”某队员看着自己的头像被刊载在百花嫩粉色的官网配上花花绿绿的图案,哭笑不得。
这百花网站的色调是谁定的也不用说了。
张佳乐听不出人家的无语,还头头是道地谈起了他的美学:“百花百花,顾名思义就是要一百种花,我跟你们说最好每个人都要有一种代表花,到时候有人问起来……”
孙哲平摁住张佳乐的头,阻止他的夸夸其谈:“道还没出就想人设了,你去娱乐圈当花美男吧,符合你心意!”
队友们哄笑:“乐哥可以的,去娱乐圈说不定混得更好!”
张佳乐跳起来叫他们都滚。
不过领队来征集队服设计意见的时候,孙哲平二话不说就拍板决定了:“粉色为主基调,剩下你看着办,百花就是要花的颜色。”
“哟——”队友们咋舌。哥几个对粉色的忍受是有限度的,真不敢想那大粉的东西往自己身上穿了之后家人朋友会怎么笑话。
“真男人还怕穿的什么颜色?”孙队在这件事上实行一言堂,众人知道这支队伍从今往后生生世世都离不开粉色了。
呸。张佳乐听了反而腹诽这群充满偏见的死直男,你们不就是觉得粉色太娘炮不够man么!多半还觉得觉得只有娘炮才会搞同性恋吧!让你们看看你们最man的孙队回了家还和你乐哥玩几把呢,把gay近在身边说出来能吓死你们!
话又说回来,一天天的在这里打打闹闹,队友同志们能想到他们的正副队长是互相玩管子的关系么?
想到这里,如同心有灵犀一般,张佳乐抬头对上了孙哲平投来的目光,二人恰好同时看向了彼此。
正在思考不健全内容的张佳乐害羞地低下了头,用电脑屏幕挡住自己通红的脸。
疲惫了一天再回到租住的房间里,二人如同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关上房门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们性游戏的前奏。
自打张佳乐自慰被孙哲平抓包,他们一天都没落下,默认了回家后的时间就是吃吃夜宵看看剧,催促推诿谁先去洗澡,两个人都洗完了再坐到床上就是撸管时间了。
最初的两天他们和第一天一样,让孙哲平握着两个人的东西一块撸。
也就玩了几次过后,两位青少年男性爆发出了对生殖器一百种玩法的探究欲。
这玩意儿虽说外观上只是一根棒子,但俩人的凑在一块儿,大有空间可以开发。
比如两根握着一起撸是互相帮助,撸对方的管子也是互相帮助。
他们原本是靠在床头各撸各的,孙哲平突然问张佳乐你怎么是这么撸的?张佳乐恼道不这么撸还怎么撸啊?孙哲平空闲的那只手做了个握住管子的姿势,在空气中上下抽动,又觉得这样干比划表达不出精髓,径直握住了张佳乐的阴茎。
在张佳乐的惊呼过后,他们面对面坐着,握着对方的东西进行机械运动。
男的最了解的当然是自己的东西,朝夕相伴,时间和体积上的从小玩到大。
到他们这岁数,玩且仅玩过自己的那一根,理论都来自于自我实践的结果。
在明确自己单身的状态下,要他去撸另一个男人的管子,虽然那是他的暗恋对象,俩人还做了不少次龌龊事,张佳乐还是挺害臊的。
把孙哲平的东西握在手心,这种近距离的活动,不仅会迫使张佳乐去端详它与自己的外观不同,手部摩擦的角度还与撸自己的产生变化,都让他切实感觉出了它们外形上的差异。孙哲平的要更粗一些,冠顶长得更饱满,连带着虎口经过冠状沟时的触感都显著有区别。
用自己撸管的方式能让孙哲平同样爽到么?把自己撸管的方式运用到另一个人身上,张佳乐的手部动作仿佛成了第一天学会撸管的生涩模样。
张佳乐的性器在孙哲平的手里倒是被伺候得很好。
孙哲平握着两根和握着一根的撸法也明显不一样,人还是更熟悉单撸一根的粗细,孙哲平把他自慰时候那种粗犷而直接的刺激套弄到了张佳乐的身上,张佳乐承受不住,而且孙哲平还会用指腹去搓动他的铃口。
哦……性器上传来暗恋对象的体温,还带着一股掌控感,心理上的快感甚至压倒了即将射精的生理快感一头,张佳乐不自觉放松了手上的动作,孙哲平也没抗议,凝视着张佳乐沉沦在性欲里的神情,一口气送他上高潮。
张佳乐身体前倾,迷离的双眸又看到了孙哲平仍然勃发着的阴茎,他清晰地知道自己身为男同性恋的另一种本能也在被唤醒。
他想把喜欢的人的生殖器含入口中,品尝他的味道。
这肯定超出互相帮助的限度了。
人是不会知足的动物。
能和喜欢的直男假借互相帮助的名义玩管子,多少深陷在暗恋里走不出来的人求之不得,而他还想要更进一步。
暗恋之所以是暗恋,就是因为暗恋者永远在重复徘徊犹豫的心理挣扎,既说服不了自己放弃这段注定没有结果的单恋,又没有勇气去面对告白失败的后果,于是一切停滞在想象与现实之间的夹层里,无尽地自我折磨下去。
那句歌词怎么唱的来着,“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老妈说他话都说不利索的时候就会跟着电视唱这歌,竟是一语道破天机,参透了未来的人生方向。
而后又有一天,他们本也是打算玩一次就睡了,也是由孙哲平发起由孙哲平主导进行,可孙哲平中途转变了想法,松开手,张佳乐爽到一半快感来源断了,人还有点发懵,眨眼的功夫孙哲平身体的重量压了上来。
“不是,你干嘛?”张佳乐顿时慌乱起来,下意识地反抗陌生的举动。
“一样的,都是撸。”孙哲平摸了一下张佳乐的东西,它还在跳动,“你都快射了,试试新玩法呗。”
……他俩都玩到清楚对方射精前的微表情了么。
别用试试游戏新打法的语气来说出尝试新的互撸方法啊!
孙哲平用膝盖分开张佳乐的腿,张佳乐傻乎乎地对暗恋对象张开了双腿。
该说是好还是不好,孙哲平没去留意张佳乐自己很在意的后穴,将他的阴茎贴到了张佳乐的上面。
两根外形上具有些许差异的阳具贴合在一起,带来的快感令孙哲平新奇不已。
他受本能驱使,双手撑在床上,挺动腰腹,让两根阴茎相互摩擦,龟头顶弄彼此,动作缓慢而有力,顶端碾过对方的敏感点,激起全身上下的抽动。
张佳乐咬住下唇,他还想多感受一会儿这种纯粹属于两个男人的性快感,不愿早早缴械。
往时都是他被孙哲平摁着只管爽就好的。孙哲平特别喜欢看他舒服时的表情,他越害羞孙哲平就越要折腾他,他便学着渐渐放下那点可怜的羞耻心,也是应了那句话,鸡儿都看了跟玩了,还怕表情暴露心思呢。
而现下的孙哲平紧闭双眼,眉头都拧到了一起,鼻息扑面而来,轮到张佳乐来观摩暗恋对象在性活动里折磨又享受的表情了。
他们之间总是由孙哲平发起双人性游戏并占据主导地位,加之个人气场作祟,张佳乐被攻陷得多了,经常忘了他们之间还有半年的年龄差。
张佳乐也在避开自己暗恋心思的前提下旁敲侧击过孙哲平,孙哲平随意地答了,没和别人撸过,也没做过,觉得互撸很正常是因为他自己也会手淫,这事就是日常组成的一部分。
所以磨枪这种级别在互撸之上的,只有两个男人才能进行的活动,孙哲平想必也没有体会过,性刺激的身心快感凌驾于理智至上,只剩下肉体本能进行活动。
张佳乐牢牢盯着孙哲平,在这个时候,他特别确定孙哲平还是个过好几天才成年的十七岁处男。
双手撑着床垫,腰腹发力挺动,阴茎前后摩擦,这些动作不正是和性交一模一样吗。
不同之处在于,那根粗壮的阴茎应该插在张佳乐的后穴里,饱满的阴囊应该拍打在张佳乐的臀部上,而非贴着他的蛋。
好想真刀实枪地来一发啊。他们都是第一次,真要搞起来,一定先是初始的疼痛,在笨拙的尝试之后逐渐找到了获取男男性交快感的窍门,然后激烈地交合在一起。
他会将自己的双腿缠在孙哲平紧实的后腰上,抱着孙哲平的后脑勺,深吻的同时放肆敞开后门让爱人尽情抽插。
长得这么大,一定能次次都顶到他的最深处——虽说他还是个老实巴交的处男,只会撸撸管,都没玩过后面摸索自己的敏感点在哪。
到达临界点之后张佳乐经不起多少刺激,很快倒在床上。随着挖掘出了更多性游戏方式,快感阈值在提高,他的性幻想也是翻倍叠加地变得疯狂,在脑补的细节里增添自己在性爱里的具体表情。
都性幻想了,还不让人疯一把?
……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都不知道那时的自己头发有多长了。
磨枪这种gay爆了的玩法,孙哲平是从哪里学来的,上网特地搜的么,还是说他无师自通自我开发出来的,先天就有被开发成gay的可能?
既然他们现在每天都要一起玩,那之前也睡了大半个月,怎么都没见过孙哲平撸管。以现在的热情程度来看,孙哲平不可能以前爱当苦行僧吧。
难道孙哲平的性欲是被他唤起的?
也想得太美了,只是直男有人一起玩管子比一个人玩开心好吧?
*
那时候已经过了那一年的七夕节。七夕那一天对单身的电竞宅男们来说就是正常上训下训,回家时还有好几对情侣在游街,张佳乐艳羡不已,走在自己身边的暗恋对象是个直男,除了玩玩老二,再做不了其他情侣会做的事。
他色归色,也还是会想要做那些再寻常不过的亲昵,牵手、亲吻、拥抱……人的生命不止有性。
那一夜他们照常撸完睡觉,一向睡得安稳的孙哲平却转换了性子,半夜翻身时手脚都搭到了张佳乐的身上,把张佳乐当成了一个大型恒温人肉抱枕。
“喂!”张佳乐被吓醒了,孙哲平还好端端地睡着,大腿横跨到张佳乐的腰上,手臂锁住了张佳乐的胸口。
张佳乐很想问孙哲平你妈妈有没有教过你睡要有睡相。
劲儿这么大,没醒?
醒的是孙哲平身体的另一处。他的阴茎在夜间睡觉时自发性勃起,顶在张佳乐的臀缝,张佳乐隔着内裤还能感觉得到那东西的坚硬。
“张佳乐……”孙哲平的额头贴在张佳乐的肩膀上,在睡梦中呓语道,阻却了张佳乐要挣脱束缚的进程。
张佳乐心里激起千层浪:不要在用下面顶着我的时候叫我的名字啊,会让我严重误会的好吗?!我可以给你顶,但不要让我产生你也喜欢我的错觉啊!
孙哲平无意识地挺动身体,张佳乐顺水推舟,利用半夜临时的兴起发展自己的私欲,小心翼翼地挪动下身,伸手把孙哲平的性器放到了自己两腿之间。
被一片温暖的包裹着,年轻男性的性器官仿佛置身于它的应许之地,它就应该待在这种地方,不,它还想要一个更炙热更紧致的容身之所。
孙哲平搂住张佳乐的腰,阴茎在股间摩擦得更为激烈,不时顶撞到张佳乐的睾丸,二人的肉体发出碰撞的响声。
张佳乐也在抚摸自己的东西,呼吸急促。
被抽插大腿根部理应没有多少性快感,并未直接触碰他最需要互动的器官,但也在他的私密处徘徊,模拟性爱中抽插的节奏。这无异于隔靴搔痒,每每被经过,他体内的渴求如同幻化出了自我的人格,叫嚣着要得到满足。
他很是喜爱这种被掌控的感觉,抬起屁股迎合孙哲平的动作,让他更好深入其中。他知道这些都是他的自作多情,是他趁孙哲平睡着了夹住他的阴茎的,孙哲平在清醒时多半不愿意碰他的屁股。
但也不能阻止他畅想那根巨物插进的不是股间而是穴里的场景。
次日,张佳乐一整天下来训练都没什么状态,队友问他怎么了,他说没睡好就这样了。
是没睡好,不过是因为一些见不得人的原因才没睡好的。
他的臀缝里还残留着半夜被抽插过的快感,他坐立难安。0号天性里对男性身体的渴望达到了忍耐值上限,他知晓单纯的性游戏很快就不能满足身体欲望了,他想要的是打真军,和在孙哲平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孙哲平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早上起来时内裤里有精液不奇怪吗,好歹吱个声发表一下疑问,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是故意装出来的吧,看看,这就叫做过犹不及。
孙哲平半夜干那些事时全程清醒或者半途醒来的几率是多少,六七成?
可疑,可疑。
说到底小孙也就是个十七岁的雏儿,装得再深沉,会在他资深男同乐哥这里暴露一点马脚也是理所当然的,哼哼。
张佳乐上一秒还是信心满满,盘点出了孙哲平的诸多疑点,下一秒又泄了气,其实这些东西直男想嘴硬怎么说都可以,直男就是这么一种诡异的东西,解释权在他们那一边。
贸然行动的话走错了路,朋友都没得做,那队伍怎么办?才刚刚组建好,前期工作完善得七七八八了,一切马上要踏上正轨,因为告白不成闹崩,让集体的心血毁于一旦,自己不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
即使是到了情感与肉体都只差临门一脚的现在,张佳乐对这份感情仍是不自信的,还是给它打上了年轻和冲动的标签。
他没谈过恋爱,自己在恋爱中会是什么样都没底,就像遇到孙哲平之前也想不到自己会变成色魔。
他在卫生间里刷了很久的男同情感帖子。
见了鬼了,以前觉得爱情这玩意儿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很少会看这些东西,一旦开始看了,就好像那个叫什么的心理学效应,大半的帖子内容都是gay向直男冲锋失败之后要么绝交要么被散布关于取向的流言。
孙哲平不会把事情做绝的,张佳乐就是看完了肝儿颤,他都不用自己发帖了,把自己的状况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的暧昧,别人那儿都有比他更炸裂的,撸过口过甚至做过、在一起过几年都还能坚持自己是直男。
忙里偷闲看了几天,张佳乐的结论是:前途未卜。
就算把直男掰弯,就算两人出厂设置都是同,也还是不得善终的居多。
别说同不同的,从广泛定义上的人类爱情来看,大抵都是如此。
“唉。”
张佳乐在晚上俩人干那事的时候不小心吐露了心声。一声轻轻叹息,道出一个刚步入情感世界大门的小男同对全人类的感伤。
在搞那个到兴头的时候听到另一个人的唉声叹气,孙哲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问身下的人:“唉什么?”
“没什么。”张佳乐急忙撇清关系,靠,怎么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你这几天状态都不对。”孙哲平指的不止是张佳乐在床上的心不在焉。
“我能有什么不好啊?”张佳乐别开脸,看着窗户说。
孙哲平把张佳乐的脸扭了回来:“你有事吧。”
“我没事。”
几个来回下来,张佳乐放弃车轱辘口水话,他犟不过孙哲平这莫名其妙的执着。
让你这么盘根问底,好了吧,两个人都软了!
张佳乐找了半天措辞,艰难地开口:“我就是在想,我有一个朋友……”
“你怎么了?”孙哲平不带思考地说。
“都说了不是我!”张佳乐捶了一下床板,不带这么拆台的啊!他还是不想直视孙哲平,支支吾吾地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其中一个人有了喜欢的人,就不要再做这个了吧。”
“你有喜欢的人了?”孙哲平认为张佳乐开口的背后一定有其原因。
“没有!”张佳乐下意识地否认,“我就是觉得这种事情比较亲密,还是互相喜欢的人做比较好……”
孙哲平打断:“那我们现在算什么?”
张佳乐迟疑,眼神飘忽:“……两个单身的人互相帮助啊。所以我说是有喜欢的人以后嘛,也就是现在单身解决一下还说得过去,要是……”
他忙着圆上自己的逻辑,感觉还挺有那么一套的,就没注意到孙哲平语气里的不友善。
孙哲平用两指捏住了张佳乐软下来的小东西摆动着,对着它哂笑:“我说呢,你大老远跑到K市来,这些日子下来也不像会有心上人挂念的样子……除非你到这边之后又看上了哪个谁,可是我们连出门接触人类的机会都不多。”
“屁!我都没喜欢过任何人好吗,我说的是如果,如果!”张佳乐强调道。
在遇到孙哲平之前没喜欢过任何人,这也不算说谎。
“那不是我以为你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提起来。”
兴致被一个“唉”字破坏掉了,孙哲平直抒胸臆表达他的不悦,要在张佳乐的那东西上玩回来。
“前几天七夕啊,我看街上那么多人,就顺带想了一下……”张佳乐继续扯。
“你还知道七夕是哪天啊?”
“游戏里日历提示的!”
“我也没有喜欢过谁,这几年只有好好打比赛的打算,是不是说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就看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了哪个人,一切随你?”孙哲平留着他的话里有话在这里等着张佳乐。
“我……”张佳乐的性器在孙哲平的把玩之下再度硬起,他感觉这场对话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不要说得像只有你一个人想认真打比赛好吗!我也不是为了谈恋爱来K市的啊!”
孙哲平的话是说他既没有喜欢过别人,也没有喜欢他。
唉,该唉的时候还是得唉一下。
连自己都骗不过去。
原本也没觉得自己能抵抗得住孙哲平的诱惑,勾勾手指头就过去一起爽了。
干了这么多次龌龊事,自己已经很能正视肉体需求了,就是碍于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心理上很是拧巴,才开启了今天这场对话,进一步坐实对孙哲平的依赖。
即便想避免心理上的一再沉沦,估计也会被孙哲平按在床上撸到老实了为止,比如现在。
张佳乐环抱住孙哲平的手臂,双手紧扣在他背后射了精,这姿势倒是和张佳乐想象中的性交姿势有些接近。他们的脸庞擦过彼此,张佳乐很有偏过脸去吻孙哲平的冲动。
孙哲平明明比自己小了半岁,身高也就多出几公分,怎么结实这么多,要命了。
自己长这么大一直怎么吃都不长肉,天生的体型定一零吗,没这个道理吧。
看孙哲平那天在梦里狂插大腿根部的样子,相信他白天装得再好,也控制不住第一次把老二插到别人穴里之后的生理冲动。直男掰弯了不就是用来插人的么,又不是自己这种纯0,那东西终归有它的本能在。
有戏。
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看孙哲平怎么办,插进去就来不及反悔了,可以宣称来都来了,哥们儿暂且允许你放进来暖暖,动不动都可以。
相互撸管都可以说是帮兄弟解决性欲,那你情我愿的做爱为什么不能?大家都快乐的事,干嘛非得说什么爱不爱的才能上床?
按孙哲平的理论,只要他俩以后都不和别人谈恋爱,那可以干到地老天荒、荣耀倒闭为止。
性是为了队伍良好发展的调味剂,从撸管到做爱,不过是配方改良,爽的方式加倍升级,问起来就说是我们只是好朋友,别在乎那些有的没的。
贤者时间的一番头脑风暴之后,张佳乐豁然开朗,前不久才做过千里送此等重量级事件的他迅速行动起来。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网上买东西寄到这边大约三天,留个一天的物流容错时间,自己再花上一两天的时间好好进补一下知识,时间刚好赶上孙哲平的生日。
就把自己当成孙哲平的成人礼物送给他,经此一役,不成功便成仁!
搭档把屁股送给你,要还是不要?
*
张佳乐想营造出一种不经意间试探出正确答案的感觉,开了口的效果却是:“呃,那个,今天天气挺不错的哈,对了,你生日打算怎么过啊?”
“我?我不过生日的。”
大概是小升初的那个暑假,当时的孙哲平觉得只有小孩才喜欢过生日,自己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做这种幼稚儿童行为了,直截了当地拂了他爹妈的好意。
再回想起这一段往事,他扯了扯嘴角,正所谓是不同年龄段有不同的表达方式,最想摆脱幼稚标签的人做的事情才最是幼稚。
一旁的队友们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叫了起来:“大孙生日啊!怎么都不说一声!”
“明天,我们还在讨论呢。”张佳乐说。
“明儿我们去搓一顿?”队友提议。
另一名队友挤兑:“你就是想偷懒逃晚训再顺带蹭一顿美食吧!”
前者回嘴道:“别说你不想啊!”
“我真不过生日啊,好几年没过了。”队友们都开始计划明天日程了,孙哲平想了想,说,“我爸妈可能会过这边来打一转,我一个多月没回过家了。”
“捎上我们一起啊!”
“我看你是饿昏头了吧,以前上学的时候铁定要有人爹妈掺和进来端上国宴你也不愿意去聚会了。”
“那不是在这儿素久了吗!”
在这个夏天以前素不相识的队友们像认识十几年的发小一样大胆揣测起过去,互相开涮。
老板路过训练室,恰好听到这些大小伙子在叽叽喳喳,他是知道孙哲平因为生日月份小被卡了注册时间的,一看日期就是明天,这都给忙忘了。
老板大手一挥,准了小伙子们明晚放个假,好好出去吃一餐。
众人欢呼,张佳乐却心呼不妙,明儿就见家长,真的假的?我还在觊觎他们儿子的初夜,八字还没一撇,色媳妇也得见公婆?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是想问你喜欢什么礼物,我看看还来不来得及买了送你。”
队友们亢奋中,在一旁吱哇乱叫,高声报着自己在野外的杀人数量,张佳乐努力回到和孙哲平的二人对话里。
“我不需要礼物啊。”孙哲平顿了顿,突然灵感迸发,“我想要下个赛季的冠军,送给我,怎么样?”
张佳乐来了劲,冠军现在还没有,初夜倒是有一个!他用胳膊肘勒住孙哲平的喉咙往后拽:“小孙,你注册成功了再说吧,在官方后台还查无此人呢!”
要是冠军,那也是明年的生日礼物了。
新队伍和新人选手,第一个赛季就斩获冠军,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要把自己牛逼坏了,来都来了,有梦想谁都了不起,想还要是敢大胆想的。
“你俩感情真好。”“要不人睡一屋呢。”
队友们顺口一感慨,做贼心虚的张佳乐想到自己的行动计划,不禁害起臊来,肢体动作也变得僵硬。
他买好的东西藏在家里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行动时间定在今夜。
当张佳乐想要去掩饰他的一些心事时,他嘴里就会叽里咕噜地往外冒一些怪话,回家的路上他又在和孙哲平说要不要去蛋糕店打一转,先买俩单人份的小蛋糕吃着。
孙哲平想说他也不爱吃甜食来着,但一天下来强调好几次自己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也是一种扫兴。
他改口道:“生日不都是晚上才过的么?”
张佳乐反驳:“怎么可能,0点开始就生日了,这一天24小时都得是生日!”
“想过生日的其实是你吧,明年给你好好过。”孙哲平揉了揉张佳乐的脑袋。
“明年的事明年再说。”张佳乐甩头。
孙哲平很是感慨:“我经常会觉得,应该是我比你大半岁才对啊。哪有蛋糕店开到这时候的。”
被孙哲平当面吐槽了!孙哲平竟然也在意过他们俩之间的年龄差距。
“你懂什么,这叫人老心不老!”张佳乐挥拳示威道。
晚上就要你好好看看什么是成年人的世界!
这也是张佳乐选择今夜动手的原因,0点一过,就是孙哲平作为成年人的伊始,他要在成人世界的开端给孙哲平留下最深刻的印记。
“生日快乐!”
俩人掐点看着电脑屏幕的倒计时,屏住呼吸数秒,在数字跳到0的一刻张佳乐欢呼道,跃起在孙哲平头顶做了一个捧花瓣撒开的动作,紧接着就是催孙哲平去洗澡。
你以为叫你洗澡是为了待会儿尽情爽的?小爷我还不伺候了!
张佳乐使出了这十八年来积攒的所有演技,全都用在装睡上了。他连去网吧打游戏都逃不过他老妈的法眼,这会儿成功在孙哲平眼皮底下成功装睡蒙混过去了。
小时候他半夜不睡觉偷偷玩游戏机,老爸起夜路过来看他,他把游戏机塞到枕头下面装睡,紧张得要死,眉毛和鼻子都要拧成一团了,被老爸盯了足足半分钟,在他以为要大功告成之时被拎起来一顿胖揍。
所以现在的他吸取了经验教训,告诉自己一定要平静,千万不能想象孙哲平洗完澡出来想互撸却发现自己睡着了的那种郁闷样子笑出声来!
终于等到孙哲平也睡下,听到他睡觉时一贯的平稳呼吸声,张佳乐静悄悄地坐起来,用两根手指试探孙哲平的鼻息,嗯睡着,而且活着。
接着张佳乐便蹑手蹑脚地进了浴室,用细小的水流清洗自己的身体,重点打理了男生身上最隐秘的那个部位。
到这一步反悔还来得及,还可以说自己前面刚好睡着了现在起来补洗澡,再往下做下去就没有回头路了。
站在床前,张佳乐给自己做最后的加油打气。
他掀开被子的一角,望着孙哲平内裤里鼓鼓囊囊的部位,自己即将对它痛下毒手。
说起来虽然制定了计划,但它的可行性有多少还不好说……第一步就散发着浓重的失败气息,先要孙哲平从疲软到勃起,再要保持勃起到进入处男的后穴,全程还不能醒来?
都是男人,这过程有多异想天开自己怎么就不明白,这事要能成自己以后改行去写攻略吧:把大象装进冰箱需要几步,三步,打开冰箱门,把大象放进去,关上冰箱门;让暗恋对象在睡梦中操自己后面需要几步,三步,让暗恋对象勃起,插进自己后门,让对象射精。
他戳了戳孙哲平的性器,发了一会儿愣,用手?用嘴?还是等他自己硬?现在是该倒回去后悔没有买安眠药或者伟哥二选一毒了暗恋对象么,那还能有个等药效的盼头,要继续等夜间的自发性勃起下去,那得到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了。
他握住那一根粗壮的肉柱,下了好大的决心,才伸出舌头,舌尖从阴茎的根部竖直向上勾过柱身的经络。
它在手中跳动,它的主人暂未醒来,给了张佳乐信心以继续。
他也看过一些片子,口腔里的细节看不真切,外边该怎么弄他还是明白的。和撸管的道理一样,顶端是最敏感的地方,对茎身的挑逗只是开胃菜,重头戏是含住龟头以后如何用舌头舌头逗弄它的冠顶形状。
张佳乐迟迟没有含住那个他用手触碰过很多次的地方。正是因为他也有那个东西,知道它受到直接刺激的感觉会有多么强烈,他能脑补出经由唇舌这般柔软潮湿之处挑起的激动情潮,才会在内心给自己设置了一道坎。
仅次于让阴茎进入后穴,含住龟头吮吸是他的倒数第二道亲密防线,不是逼不得已,都想等到两情相悦的时候再去做。
他已决意要先和孙哲平生米煮成熟饭,于是在口交上保留了身为色情狂十分不必要的纯情,他自己都觉得这种拧巴莫名其妙,既要又要的,一个雏儿的性观念怎会混乱至此。
阳具在张佳乐刻意放缓节奏的抚摸之下挺立起来,变成了张佳乐最熟悉的模样,勃发的姿态象征它的核心功能。
张佳乐还是没忍住,拨开自己掉落到面前的碎发,细细地舔起了龟头,舌苔与光滑的表面相接,小心翼翼地用舌尖勾弄舔舐铃口,吞下泌出的前液。
原来龟头舔起来的口感是这样的,原来他的味道是这样的,这么大的东西马上就要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好兴奋……
他抬眼观察孙哲平的表情,生怕自己再舔下去就要醒了。
舌尖在冠状沟撩了一圈,勾勒出孙哲平的形状,张开嘴含住了硕大饱满的顶端,嘴唇轻裹,微微抿了一下,带着不舍的留恋放过了它。
如果顺利的话,以后还会有更多品尝它的机会的,现在要办正事了。
他给自己的后穴涂好了润滑油,出于自己是纯新手,使用了超过推荐值的用量,屁股被空调吹得凉飕飕的。他试图往穴里塞入手指,前面在浴室里也按网上说的方法自我扩张过,此时还是有些不适。
而他的攻略对象是那根处在100%战斗姿态的昂扬巨物。
他张开双腿,横跨在孙哲平身上,蹲了下来,握住孙哲平的性器对准了自己完全暴露在外的后穴,到了真正临场发挥的时候,充分领会到自己的不靠谱。
卧槽这个姿势也太羞耻了,这辈子就没干过这么败坏所有道德底线的事……这么大的东西真能进来?两个人都醒着也得扩张个半天才能进吧?非要强上就不是能不能进去的问题了,整个人的重量坐下来,孙哲平他会,嗯,断掉吧。卧槽。
以初夜为名的幻痛,从想象多时的裂开之痛变换为断裂之痛,转移到了张佳乐前面的那个器官上,亲自上阵前的所有壮志豪言瞬间烟消云散。
这样可办不成大事,张佳乐愤恨地抓着自己被吓软了的东西,强撸了几下让它振作,自己也要打起精神,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他再度鼓起勇气,调整好了角度,要一口气将爱情进行到底。
然而孙哲平早不醒晚不醒,在这一刻醒了过来。
当你看到你的好室友全身赤裸地叉开腿挺起腰蹲坐在你身上,一手从背后伸过来摸索后门,空闲的另一手看不出来是在空中维持平衡还是想摸他的老二,而你的老二被套上了避孕套硬挺向上,从你的视角来看跟室友的后门处在同一条垂直线上,试问该当何想?
这堪称孙哲平迄今整整十八年人生里见过的最诡异画面,他当时就在怀疑自己菌子吃多了,可不对啊,刚刚过去的一天里三餐都不含任何菌类。
上个月他半夜醒来时直接给张佳乐的举动下了定义是在撸管,而眼下的场景,他很想给张佳乐找个借口,就说是在练功好吗,什么独门绝学的,否则实在没有别的解读办法了。
他的大腿边上还有两个小盒子,定睛一看,正是避孕套和润滑油。
“……”
“……”
二人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
张佳乐还保持着那个蹲坐的姿势,隐私部位全部外露。他很有一死谢天下的冲动。
孙哲平也不想问了,这个样子要怎么开口?他不怕尴尬,但是在张佳乐那边估计要一辈子翻来覆去地在无数个走神的瞬间骤然闪过此时此刻的片段吧。
“Surprise!”张佳乐还做了一个在孙哲平脑门弹击的动作,做完孙哲平的表情更扭曲了,眉毛连跳了好几下。
这弱智般的话语比之前的所作所为还要难以接受,孙哲平怀疑张佳乐的脑子怕不是真的有问题。
自己的灵机一动起了反效果,张佳乐头皮发麻之中转身扭头就跑。他没穿衣服,这房间就十来平米,能逃去哪不知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跑再说。
人还没双腿落地,他已经被孙哲平拦腰抱回,生擒在床上了。
张佳乐嗷嗷叫唤,胡乱蹬着腿,使劲求饶,让孙哲平放过他:“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孙哲平不是来跟张佳乐对台词的,张佳乐表现得像被刑讯逼供了一样,就差没点一首《铁窗泪》了。
“不就是,我们玩那个多了,我想试试进阶的吗?”张佳乐这犯罪动机交代得也不老实啊。
“为什么不和我说?”不管张佳乐有没有说服他自己,总之孙哲平是没信。
张佳乐把脸深埋到枕头里:“那多不好意思啊。”
“直接给我戴上套就好意思了?”孙哲平摘下了套子在张佳乐眼前甩荡。
张佳乐受不了双手被反剪在背后的屈辱感,死鱼打挺一般挣扎了一番。他都造成史上最大翻车了,也没什么好瞒和能瞒下去的了,他豁出去了:“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做爱行了吧!天天跟喜欢的人一起撸管,我也是人,哪受得了那么多撩拨,憋不下去了也是会想做爱的好吧!”
孙哲平沉默良久:“……正常人喜欢一个人应该先告白,都同意了开始恋爱,再之后才上床吧。”
正常人还不一起玩管子呢!张佳乐暗恋的心酸、被抓现场的尴尬、全裸被摁在床上的憋屈一股脑地涌了上来,成分复杂的情绪混合在了一起,搞得他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我觉得你是直男啊,怕你不同意,我告白了咱俩朋友都做不了……”
“我要是直男,你趁我睡觉干这个被发现了后果不是更严重?”
孙哲平戳中了张佳乐的盲区,也是张佳乐在制定并执行计划过程中最不想面对的问题。
“……我赌你不会醒来的。”张佳乐没底气,小声地说。
“你赌输了。”这家伙没生理常识么,“你为什么觉得我是直男?”
张佳乐想也不想地说:“你就像!”
“你们gay是凭外观判断别人取向的?”孙哲平伸手捏住了张佳乐的命脉,“如果我说我不是呢?”
张佳乐瞬时的惊讶大于其他一切情绪,不敢细想孙哲平话语背后的含义。孙哲平将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揉捏张佳乐的东西上,压制张佳乐的力量减弱,张佳乐趁机翻身踹开了孙哲平,他不想这个时候还被摸鸡儿!
“你在说什么啊!”难道说,难道说……
张佳乐的心率急剧飙升,刚才行苟且之事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心脏要跳出胸腔的感觉。
孙哲平镇定自若地说出了张佳乐最想要的那个答案:“我说,我也喜欢你,所以我不可能是直男。”
张佳乐的脸涨得通红,这男的一本正经告白的样子好他妈帅——如果能忽略他们现在都是全裸的,和他们之前在干什么的话。
美梦成真的时刻,张佳乐没来得及欣喜,作为性少数那一面的反驳型人格占据了上风:“不是,你知道同性恋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怎么了?”孙哲平不以为意,男同性恋的最简单定义不就是男的喜欢男的。
“你不知道!”张佳乐把发现自己性取向那会儿搜集到的资料劈头盖脸地倒了出来,“根本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这个社会还是很歧视gay的好吗,你以为21世纪了社会很开放了?其实还是看不起搞基的!更别说咱俩还是一个队伍的。谁不是刚开始都以为自己真爱无敌,最后被社会压力拆散啊,你……你让你爸妈怎么想?”
“我乐意爱谁就爱谁,关我爸妈什么事,我生下来又不是跟我爸妈谈恋爱的。”孙哲平纳了闷了,他们不是两情相悦吗,张佳乐为什么一点高兴都不表现出来,“就许你一个人是同性恋?”
孙哲平咄咄逼人起来张佳乐完全拿他没办法,而且孙哲平说得也有道理,自己凭什么去预设别人经不住考验呢,就因为自己发现取向早,认为只有自己洞悉了一切?
“那,男人和男人做用的是后面你总知道吧?”这是张佳乐的最后法宝了。他也在骂自己贱嗖嗖的,暗恋时辗转反侧想让人喜欢自己,人喜欢上了自己又开始设置关卡考验这个考验那个的。
“你都坐我身上了。”在孙哲平这里这从来就不是一个问题。
“……你真喜欢我啊?”张佳乐心里还是残留着一些身为同性恋的不自信感和非现实感,心目中的大直男为了自己说弯就弯了,他还没缓过来。
“是啊。”
“……那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队伍怎么办?”
孙哲平真想掐张佳乐两把,这人脑回路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喜欢吗,告白了先想着拒绝,把告白搞成一场吵架才舒服,完了还要跳过恋爱的过程讨论分手之后怎么办。
算了,能在告白之前搞强上这一套,就能看出此人绝非寻常人思路可以模拟的。
“我以为你坐到我身上之前就已经想清楚这个问题了。”
“我那不是……哎。”说起这事张佳乐就顾左右而言他,“那我们就……就这么在一起了?”
“嗯。”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俩人赤身裸体的时候回头从最基本的喜欢问题开始清算。
“开始相互解决之前吧。”
“这么早!你怎么都不跟我说,我不告白你就打算一直这样用相互解决糊弄我下去吗?”
“我也不会和别人做这个,本来也只和你解决。”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看你那么尽兴,以为你知道了啊。”
“我没有!”张佳乐激动道,“我一直都觉得你是直男好吗,我纠结得要死!卖什么关子啊,还‘我没喜欢过谁让我们一起撸下去’,直说会死啊?我是害怕你是直男才没说的,你都看出来我是gay和我喜欢你了,你有什么好怕的啊!”
可恶,为什么孙哲平睡觉从来不穿上衣,这时候就应该提着他的领口狠狠逼问。
孙哲平倒是很淡定,泰然自若道:“因为我还看出来你想陪我过十八岁的生日,在这一天告白,把自己送给我。”
“你怎么知道?”张佳乐的气势汹汹一下子被打上了效果减半的debuff。据家里人说,他没有说梦话的习惯,也不会把此等隐秘心事发表在微博空间朋友圈等公开社交平台,那只能是心有灵犀?
“想一块儿去了。”孙哲平从床垫和床头的缝隙中间掏出了小盒子丢给张佳乐。
“你怎么也……”靠,这润滑油和自己买的是同一个牌子的,这可是自己在gay网上查了好多攻略得出的最优选答案啊。
“防患于未然,不能临场了才发现自己没有必需品吧。”
孙哲平原本也是选定的在今天告白,也猜到了张佳乐会选在这一天行动。
照他们之前的性开放程度,孙哲平不否认互通心意之后会有一步到位发生关系的可能性,为恋爱的后续进程留了一手,却怎么都想不到他会被张佳乐反将一军,跳过了正常程序反其道而行之,也想不到他对告白场景的若干遐想通通被张佳乐搅合成了搞笑色情影片的精华节选。
“这就是你认定的直男哈?”孙哲平不明白为什么张佳乐非要说他是铁直,弯了好像对不起全世界了。
“网上还有做完了都说自己是直男的。”张佳乐还在狡辩。
“你再说一次直男试试看?”孙哲平使出了挑衅技能。
“我……”
孙哲平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含住张佳乐的阴茎,张佳乐的呼吸猛地一滞,初次被人口交的快感像过电一般从性器传至大脑,席卷过了全身。他的两条腿都在发抖,想要本能地夹紧,又被孙哲平按住腿根分开,以便更好地埋头在腿间舔舐。
孙哲平这也是第一次给人口交,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根老二,他吃起来却说不上有排斥的心理。将喜欢的人的性器官含在嘴里,让它从疲软迅速勃起至坚硬的感觉甚是奇妙,不仅新奇,也着实令自己兴奋起来。
“不要,停,停一下……”张佳乐止不住地呻吟,无法说出完整的语句。
他切身体验到了被口交的刺激远不是脑中可以预演的,他了解自己的生理反应,能坚持的时间要以秒来做单位计量。
孙哲平那边事先没有学习过口交的技巧,但也知道对这玩意儿怠惰不得,任谁都怕疼。他的舌头经过青筋时能清晰感受出它的跳动,他收着牙齿,用嘴唇包裹住龟头吸吮,手指还在揉捏张佳乐的囊袋。
羞耻与快感交织,张佳乐放任了自己的失控,秒射就秒射,在孙哲平面前他已经没有脸可以丢了。
孙哲平尽数吞下张佳乐的精华,对着满面潮红的张佳乐问道:“这样行了么?”
张佳乐的胸口起伏,呼吸节奏混乱,手臂挡在眼皮上,喘息着只说了简短的两个字:“吻我……”
那么多下流的事情都做了,他们之间差的是走后门那临门一脚么,未必。他想要的是相互表露心意过后以恋人的身份做最基础的行为,那些不用关起门来就能做的事。
明明相互喜欢,竟为了这狗屁的仪式感生生拖延了十几二十天,他心中的种种烦闷随着这一发精液一起排出了体外。
他才不在乎生日什么的好么,既然喜欢就该马上说出来,最好见面的第一天就亲上嘴,甜甜蜜蜜地过上同居生活,而不是自己折磨自己的无谓暗恋!
下三路的事干起来得心应手,最简单的亲吻却暴露出了他们的青涩笨拙。要怎么做,就是顺从那股想用嘴唇触碰对方身体每一处的冲动么?
孙哲平撩起张佳乐略长的刘海,吻过他的额头、眼睛、鼻尖。
张佳乐的睫毛颤抖着,他预判到了下一步就是亲吻嘴唇。
孙哲平顿了顿,捧起张佳乐的脸,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从七点钟的方向吻住,再换下一个角度,一个又一个吻轻轻地落下,仿佛要把没认识的前十八年的份一起给张佳乐补上。
来不及去计较亲吻里的精液味了。
“舌头伸出来。”孙哲平说。
舌吻这事他只在电视上见过,他也不爱看剧,每次家里人换台时切过去都在想两个人在嘴里搅来搅去能有什么意思。可他现在好像懂了“和恋人唇舌交缠”这几个字的吸引力。
张佳乐听话地微微张开嘴,送出自己的舌头,立即被孙哲平含住,模仿着电视剧里的样子,试探着去缠绕、吮吸。
“唔……”
孙哲平的架势是要抱着张佳乐吻到两个人窒息为止,张佳乐捉住孙哲平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胸口上,掰开孙哲平的指节,因为说不了话,只能手把手地指示要孙哲平抚摸自己的乳头。
这些地方想感受另一个人的温度很久了。
孙哲平学着小心地去揉搓张佳乐的乳粒,小小的它硬挺在那儿,拨弄一下能牵起张佳乐全身的情欲。
张佳乐从学会自慰那会儿起就觉得一个男人的乳头也能这么敏感糟糕透顶,又总是为了突破快感阈值去一边玩弄乳头一边撸管。
而现在的他被孙哲平玩得腿根不停地抖,刚射过的阴茎又硬了起来。
他们的嘴唇分开了,呼吸还交缠在一起,两个人都在粗喘。
孙哲平对张佳乐的乳头之敏感有些意外,张佳乐瞪着孙哲平,羞愤地推开了他的手,搞出了爽完不认人的气场。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不是直男?我们那个的时候,你就从来不想多碰点我别的地方吗?搞得我以为你就是一个想来撸管的直男,除了撸管什么都没有,怪我啊?”张佳乐说得掷地有声,直击人心。
“怪我,我的错。”孙哲平果断认了。
确实,要是没有那些多余的小心思,他们早就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了。虽然实际上错过的日子只有一个月,但是对一个自认弯恋直的暗恋者来说,何尝不是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呢?
他具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张佳乐的?
也许是初见面时,也许是相处了几天之后,总而言之,回过神来的时候,孙哲平就觉察出来萌生的那种情愫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喜欢了。
他对张佳乐是那种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可爱的,会喜欢上也是人之常情,还能上哪儿找这么一个能撩人心弦的家伙来,同性不就同性吗,多大的问题。
整个青春期都献给了网络游戏的孙哲平,在恋爱方面缺了一根筋。他对学校里那些爱来爱的男男女女不屑一顾,谁都看不上,轮到自己头上就是爱就爱了,但也止于“喜欢”这种情感。能每天看着张佳乐蹦蹦跳跳,一起和队友们神采飞扬地谈天说地,为他们的队伍一起奋斗,晚上还能回到住处一起进入梦乡,这样的感觉就足够好了。
直到上个月的那个夜晚,他撞见了张佳乐的手淫,对张佳乐裸露在外的性器官起了生理反应。又或者说,是张佳乐羞涩难堪的表情、裸露的肌肤、挺立的粉嫩阴茎、颀长的四肢这些组成“手淫中的张佳乐”这个整体的诸多要素共同唤起了孙哲平的性欲。
孙哲平像第一天意识到自己还有这个功能,顿悟出了喜欢一个人就肯定会对其产生性欲的道理,可谓是废话中的废话。爱和性是密不可分的两件事,他也不是什么封建卫道士,在此之前怎么会把两者完全割裂开来看。
于是,孙哲平打通了任督二脉,终于将青春期萌动出的朴素好感和人类最本源的性欲连结到了一起,接上了电源,闸门一口气拉到底,身体里爆发出了对另一个人的占有欲,夜夜都要与之亲密,索求他的身体,只想给自己一个人看到张佳乐被性快感淹没的表情。
日与夜,欢脱的张佳乐、害羞的张佳乐、认真的张佳乐、呻吟的张佳乐,每一个都是孙哲平所喜欢的那个人本身。
不容有错,张佳乐也喜欢自己,孙哲平有绝对的自信。
张佳乐藏不住他的心迹,闪躲的眼神出卖了他。当事人孙某不费吹灰之力就发现了张佳乐要在“生日”这个时间点做文章,便将计就计,等着十八岁的到来,演完过生日的戏,回到住处戳破窗户纸就该过上好日子了。
相互喜欢的两个人打了一出完美的时间差,选了同一天告白,但孙哲平计划晚上吃完饭约摸八九点走程序,张佳乐挑了个午夜零点的时刻光说不做假把式,直接动了手。
“生日快乐,嗯,恭喜你今天满十八岁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合法做爱了。”这是张佳乐今天第二次祝孙哲平生日快乐,心境与之前截然不同,说得很是郑重。
他坐在孙哲平身上,也回吻了孙哲平的额头,有点婚礼上新郎可以亲吻新郎的感觉了,他就是喜欢孙哲平到了想不表白就做爱,刚表白就想着结婚的地步。
“光明正大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吧?”听上去他们好像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小癖好。
“知道你语文好了,干嘛在这种时候挑我的刺!”张佳乐的目光向下偏斜一丢丢就能看到孙哲平贴在小腹上的老二。
“那要做吗?”
“要。”张佳乐果断答。
他们总算可以放下全部包袱,可以迎接相互喜欢的喜悦了。
孙哲平一只手托着张佳乐的臀,另一只手缓缓滑到他的身后,从臀缝探入,触碰到隐秘的穴口,上面还残留着先前涂上的润滑油。
张佳乐浑身一激灵,像一只动物竖起了汗毛。
孙哲平将张佳乐放倒在床,拍了拍张佳乐的屁股,张佳乐自动感应到了什么,主动撅了起来。为了成功破处,他可以抛下所有的一切不管不顾了。
“放松。”
“嗯……”
孙哲平增加了一根在张佳乐后穴里探索的手指,咬着张佳乐的耳垂,朝张佳乐的脖颈间吹气,用这种似有若无的感官触觉来分散张佳乐的紧张。
张佳乐之前在浴室里试着开拓过自己的穴儿,那儿吃进了喜欢的人的指节,好像有了自我意识,含着手指往里边送,还想要比手指更大更粗的东西,能填满整个腔道才好。
这般炙热的肉壁,待会儿自己就要插进去,和他融为一体了。看着跪伏在床上,紧紧抓着床单,随着自己手指进出而身体抖动的张佳乐,孙哲平想象了一下将手指替换成自己的性器,而张佳乐是在自己的身下呻吟,那种心潮澎湃,甚至超过了下体充血的激动。
“啊……等下……”张佳乐的背部高高拱起,像一只熟透了的虾米。
不过孙哲平又加了一根手指之后,张佳乐胸部下压,屁股翘得更高,反而更像一只被人拍打了臀部的猫儿。“不行,你别用手了,直接进来吧!”他高呼求饶道。
“你确定?”孙哲平觉得扩张还没做到位。
“反正第一次都要难受,干脆点直接上吧,不如用真货搞!”张佳乐昂着头喊道。
“被你说得像要就义了一样。”怎么要做爱了还怪好笑的。
被那么大的家伙捅可不就是就义么,张佳乐心说。手指自己也有,想要带体温的大玩意儿进来就只能指望他的新晋男友了。自己都发话了,预计离插进来也就一两分钟,咫尺间的距离,可到了这个人生里最临近真正性爱的时刻,想要被进入的欲望比平日自慰时都要来得疯狂。
孙哲平撸了撸自己硬无可硬的阴茎,缓了一下被张佳乐破坏的气氛,端正地跪在张佳乐的身后,给自己戴上套涂上油,对着张佳乐不断开合的穴口,能数出自己心跳的节拍。
要来了。
一个男人,人生之中第一次要把自己的性器官插入另一个人,也就是自己喜欢的人身体里,完全地占有他、和他融为一体。这一切发生在自己十八岁的生日这天,告白的十几分钟后。我靠,好兴奋,要怎么做来着,不能秒了吧……
孙哲平在后边进行自己的心理活动,超过了张佳乐预估的插入时间,张佳乐有些懈怠了,肾上腺素下去,羞耻心又上来了。
“怎么还不进来……”张佳乐扭了扭屁股,再不插他要趴下来歇会儿了,撅着累。
“OK了。”孙哲平在心里预演了各种应对措施,心理建设完毕。提枪要上之前,他伸手一把抓住张佳乐垂下的性器,捏了两下这副处在活跃状态的器官,情不自禁地夸赞道:“你真可爱。”
“干嘛说可爱……要干赶紧干。”张佳乐顶着那副脸蛋这十八年老是被人说可爱,他觉得这个形容词并不衬自己,尤其还是现在这种被盯着后门说的情况。
“是是是。”
孙哲平的阴茎抵住张佳乐的穴口,缓缓推进,和大脑的想法相反,那紧致的入口在抗拒被入侵,孙哲平皱了皱眉,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阻力。
“你放松一下。深呼吸。”
“我放松了啊……”
那儿还能怎么放松?
孙哲平继续往里推入,他再次用力,总算是把顶端挤了进去,两个人都低呼了一声。
“嘶……好胀。”张佳乐咬牙。嘴上这么说,他心里还有功夫去想,就算只进了个头那也是进了吧,没有插入10%不算插入的说法吧,自己这也算是脱离了处男的行列。
“感觉还行吗?我重新来?”
“别,就这样吧,我可以的。”张佳乐咬牙坚持,就顺着这样插下去了吧,不想再从头体会一次穴口被活活撑开的感觉了。那话儿摸过舔过,知道它大,不知道经过它最粗那部分时能这么痛。
“痛了跟我说。”
孙哲平低头吻上张佳乐的背脊,抚弄张佳乐因为疼痛软下的阴茎,分散张佳乐集中在疼痛上的注意力。
性器在一寸寸缓慢地没入张佳乐的体内,待整根深入内里,孙哲平停了一会儿,整个人向下抱住了,胸膛贴着张佳乐的背,二人的下体交融,心跳也要同频共振。
孙哲平也告诉自己放平心态,千万不能……
可下体那种紧致的包裹感让他难以把控自己,像是被一团温热的软肉紧紧吸住,他试着开始抽动,可肉壁怎么都不肯让他离开,抽插得艰难。
张佳乐呜咽着,适应了最初的不适之后,身体感官渐渐被一种充实感取代。
“你再,再深一点……”他的声音嘶哑,暂时还没好意思放飞自我高喊用力操我,快感刺激得还不够强烈,还有余力去委婉表达。
孙哲平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他要是进不去的地方,那这世界上也没什么人能进去了。被恋人明示操得不够深不够狠,他那点男人的自尊心不答应了,说干就干,抓着张佳乐的腰,加快了冲撞的节奏。
在一次次深入之中,孙哲平顶到了某个点,张佳乐急剧地浑身震颤起来,呻吟从琐碎的低沉声音转为一声高亢的尖叫。二人旋即反应过来那里就是传说中的顶到前列腺,也就是张佳乐在刚才的性交里始终感到身体发出原始呼唤的地方。
孙哲平调整了角度,学着方才的抽插方式,故意去碰撞那个敏感点,他要听到张佳乐甜腻而断断续续的呻吟。这种声线在日常生活里不会出现,是当下张佳乐失去了对身体的绝对掌控权才会叫出来的,和阴囊拍打在会阴的肉体交合声在空气里纠缠在一起。
他的视觉、听觉和下体的触觉在亢奋之中无线堆叠,他不仅要碾过前列腺,还要把阴茎插到最深处,想突破某个关口,让他们二人真正融合成一个整体。
快感像是要随时爆发的火山,在他们的身体里积聚。
孙哲平突然停下了动作。张佳乐从源源不断的快感里被骤然抽离出来,填满后穴的灼热肉柱也拔出了他的身体,他有些失神,身心都是空虚的,懵懵地被孙哲平摆放成了平躺的姿势。
“第一次,我想看着你的脸射。”孙哲平的胸膛起伏,额头渗出细汗,呼吸凌乱,只剩下言简意赅的语句。
他满意地看着张佳乐的阴茎,那儿在刚插入时因为疼痛而软下,现在硬挺挺地往外冒着水,就是他的成果展现。
他亲了一下张佳乐的顶端,握着自己的东西,再次进入了那个温暖潮湿的洞穴。他才离开了几十秒,那儿就已经饥渴难耐了,较之上一次插入,可以说是顺利地一插到底。
当他的囊袋又一次贴上张佳乐的屁股时,他也低身吻住了张佳乐,舌头缠得更紧,要把爱意倾注在此刻,同时他的下身也加速发力。
张佳乐还没准备好,被后入的姿势他可以放纵自己,不去想他的表情有多么扭曲,痛苦也好,快感也罢,只要背朝上,孙哲平就看不到。用正面姿势做爱,所有的表情都要展现在爱人面前,无处可逃。孙哲平还要一边吻着他一边操,俩人的脸都贴在一起,眉毛怎么拧的睫毛怎么抖的都看得一清二楚,要不要这么突破人类羞耻底线啊。
他的双腿交叠在孙哲平的后腰上,任孙哲平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自己闭着眼挨操享受快感就好。
突然,他产生了也想看看孙哲平在做爱时是什么表情的想法,睁开眼面对的就是孙哲平带着那种……得意、宠溺、和作为男人也很熟悉的,在快感中忍着不射精的挣扎?
孙哲平就是在等张佳乐也睁眼看他,在这视线交叠的一刻,他抱起了张佳乐的上半身,把张佳乐的脑袋埋在自己胸口。
“抱紧我。”
听到这句话,张佳乐不仅怔怔地搂住孙哲平的背,交缠中的下半身也自觉地抬起了一个弧度,他好像也领悟出了怎么被插更爽。
“大孙,我、我要你……”张佳乐沿用了日常里的称呼,已是发生亲密关系的情侣,是该有一个区别于其他人的爱称,但这不是眼下能考虑到的事了。
他离巅峰快感就差那么一点点,每一次抽插都让他误以为自己要获得那所谓的前列腺高潮,却又每一次擦肩而过。一秒又一秒下来,体内的那个器官被反复触碰,又在高潮的临界值前来回跳动,就是无法到顶,这种折磨让他从嗓子眼里爆发出了对最深层情欲的呼唤。
张佳乐直白的索求让孙哲平使出浑身解数,他是为了怀中的人,也是为了自己的感官刺激。
他急速而猛烈地在张佳乐体内一番冲撞,房间里的声音频率变得前所未有的高,犹如暴风骤雨一般抽插,再无暇顾及初夜体验的问题,只想谋求顶级的快感。
汗水不断滴落,在孙哲平的龟头深深碾压过前列腺又插入肉穴的至深处之后,张佳乐猛然弓起身体,在战栗的快感中达到了极乐,身前不断抖动的阴茎喷射出股股白浊精液,沾满孙哲平的小腹。
而他的肉壁也在剧烈收缩,阵阵痉挛,裹紧了孙哲平的性器,几乎要把孙哲平吸进去。
“操……”孙哲平被这股强烈的刺激推到边缘,最后狠狠顶入张佳乐的肉穴,不做抵抗,径直把精液灌满了张佳乐的身体。
高潮过后,他们依旧紧紧相拥着彼此不愿放开,不知过了多久,还在喘着粗气的孙哲平立起身子,慢慢拔出了还没软下来的性器,那可真是射了满满一袋。
“感觉怎么样?”
“你说呢?”张佳乐别过脸,指着自己一片狼藉的下身,他自己都不肯看那儿,“哪有人第一次做就被……操到射的啊,我看别人都是不被痛死就差不多了。”
孙哲平故作惊讶,挑眉道:“这么明着夸我?”
“你不就是想听这个么?夸你对我又没坏处。”
真是个刚满十八岁就破处的小屁孩,算了,以后还要做好多次,最后爽的也是自己,放他一马,爱现就让他现呗。张佳乐仗着那多出来的半岁给自己摆谱,仍是不愿看着孙哲平说话。可嘴硬完了还是分明清楚的,他连孙哲平臭屁的模样也觉得很可爱,这爱情给人开的滤镜大到无可救药了。
“我爱你。”孙哲平掰正了张佳乐的脸,额头抵着额头,轻吻后凝视着张佳乐的眼眸说。
“你怎么变得这么肉麻。”张佳乐嫌弃地推开。
说什么爱啊!喜欢和爱,这两个词表达的意思相近,但给人的感觉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中间有一道鸿沟,要感情达到了某种程度才能跨越……反正不能是刚做完爱的时候把喜欢改成爱!说得他们精虫上脑了才有的这一炮一样……虽然理论上射完后的贤者时间是一个人最冷静的时候。
他把从喜欢上孙哲平起就一直忍在胸中的问题问了出口:“你会觉得我们才认识一个多月就恋爱上床太肤浅了么?”
“都做完了才来问这个?肤浅不也还是做了。”孙哲平给出了他的正面回答,“我相信我自己和我看中的人,无论哪个方面。”
“……嗯,我也是。”张佳乐发现了事情的真相:自己对于孙哲平的直白表达缺乏抵抗能力。
“真正喜欢的人还在乎这个?凑合的人过了一辈子到了墓里也还是凑合的命。如果我们俩能结婚,认识的第一天把民政局搬过来我都觉得没什么。”
说到这个张佳乐就不闹别扭了,宣泄自己的不满:“屁,认识的第一天我还在跟你演gay爱上直男的戏码!什么结不结婚的,我们才十八岁也结不了婚!”
孙哲平挑起张佳乐的下巴:“那以后是不是俩gay在别人面前演直男纯友情啊?”
“我哪知道,还不都是看你。现在的人爱看俩直的装gay,但是真要是gay又不乐意了,我们要是打死不承认没准有戏。”张佳乐哼哼唧唧地说。
“就算直接说出来,战队也不能开除咱俩。”
“是不能,但是影响不好。”
“我不在乎,有谁规定不能队内恋爱啊?”
“我在乎!我爸妈会看节目的,我都还没跟他们出柜过!”
“哦……”孙哲平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那你可以先想想今晚见我爸妈时该说什么了。”
张佳乐一巴掌拍了过去:“喂!你是局外人吗!倒是帮我想想主意啊!”
孙哲平耸耸肩:“别人还好说,我是他们儿子,弄不好看一眼就知道我爱谁了,你演得再好也没有用。”
“你这人说话怎么就那么欠呢!”
孙哲平转身奔向浴室,张佳乐跳下床,下身撕裂的伤口被拉扯到,“嗷”地一声惨叫了出来,最后被孙哲平扶着进了浴室洗的澡。
两个刚刚相恋的大男孩肉贴着肉,差点又擦枪走火来了一发。
至于当晚张佳乐是怎么带着他那刚被破身的屁股跟他新晋男友的爹妈见面吃饭,孙父孙母又是在很多年以后才知道那时候两个男孩就已经暗通曲款的,皆为后话。
(作者:神圣震击)
Notes:感谢阅读,写了很多一个男生(0)对暗恋对象的性幻想,我很喜欢少年人这种包含了性欲的喜欢,在18岁离开校园的这个节点,不像校园恋爱里那么纯真,也不能像成人世界那样完全坦荡地去谈性,他为自己的不纯洁爱恋感到羞耻,却也没多加干涉,其实还是很爽的w
爽滑这种让大头小头和谐统一的cp很能令人感到幸福呢www
这也是一段专属于18岁时的搞笑恋爱,他们的很多反应到了s9s10要谈复合的时候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所以让故事戛然而止,醋和饺子都端上来了就收工了。
爽滑就是要以前越甜后面越酸的相互映照才让人特别酸爽啊!
COMMENTS | 3 条评论
太香了🥺好喜欢这一篇
好喜欢,这就是纯爱!
太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