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
孙哲平曾经跟他讲过,他组战队之前一直在网游里寻觅搭档,遇到百花缭乱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想象中的另一半被填满了。张佳乐也是一样,孙哲平像是自己的血肉、自己的半身。他们相遇又填补了彼此的生命,才孕育出了百花和繁花血景。所以失去他,自己就像缺块的拼图。你问张佳乐来这里干什么,他是来寻找孙哲平,是来拼合自己。
预警:
第七赛季后的张佳乐千里送自己,感情流车,关于未曾明言的分手、缘分与拼图。
是之前《送君千里》的完整版,删掉了没什么用的 ABO 设定。
重温巅峰荣耀后的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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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早晨,人还未醒,手机却响个不停。
孙哲平堪堪忍住了把手机砸出去的冲动,揉着头发恼怒地坐起身来。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这个时间打电话,最好不是公司的事。
退役后,他回到北京的家中,一边治手一边接过一些家里的生意,应对手伤的痛苦和学习管理公司耗费了他的大多数精力,身为职业选手的过去都被刻意藏在脑海的角落,成为一块小小的禁区。
电话没有备注,但做生意的哪能不接陌生电话,昔年潇洒自在的第一狂剑最终也要在生活的浪潮中改变。孙哲平接起电话,声音还有些喑哑:“您好,请问您是?”
“快递,需要亲自签收,请您开门。”对面的回答声音低沉,听着总有种熟悉感。孙哲平强忍着哈欠,说了声“您稍等”就把电话挂了,匆匆洗漱后穿上睡袍去开门。
但门外既不是快递员,也没有快递。
敞开的大门外,他阔别两年的前男友正抬起头直视着他震惊的双眼。
张佳乐。
他还没睡醒的脑子缓慢转动起来,张佳乐?为什么这里会有张佳乐?张佳乐为什么在北京?
“嗨,大孙。”张佳乐看上去倒是完全不在意他的僵硬,甚至还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你……”孙哲平张了张口,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来应对这种状况。
他也不用想了。
张佳乐对他粲然一笑,他一向是清秀漂亮的,不然也不会光靠脸也能萌得一群小姑娘嗷嗷叫。他们当年能在游戏里一见如故又在线下一见钟情,很难说没有两个人都很满意对方颜值的因素。时至今日张佳乐的笑容对孙哲平还是有效的攻具,一下给他好不容易开始转的脑子又下了降速的 debuff。
然后张佳乐踮起脚揽着孙哲平的脖子亲了上来,或者准确点说,狠狠啃了他的嘴唇。
“你唔唔、”这张几年未见的面容突然凑得这么近,嘴唇上传来被尖利的牙齿划过的轻微刺痛,孙哲平觉得被他触碰的肌肤都在发烫,又不敢用力推他,正准备后退一步离开张佳乐的攻击范围,就被他紧紧抱住脖子,边亲边推进了房间。
张佳乐仿佛亲够了,暂时放过了他的嘴,转手一把扯开了孙哲平腰间的系带,本就松垮的睡袍一下子滑落下去,而孙哲平习惯裸睡,里面什么也没穿。
“诶你这!”孙哲平急忙摁住睡袍,快步扑到门边把门拉上了,听见自动落锁的声音才放下心来,有空披好衣服转身去仔细看这个突然闯进门的前搭档。
他瘦了。孙哲平想道,我走后的日子,他过得不太好。那种环境谁能快乐呢?
“你怎么来北京了?”孙哲平抹了把脸,努力心平气和地问道。
张佳乐偏头,眼睛执着地注视着他。有点可爱,孙哲平忍不住想,停、不能再想了。
“我退役了呀,你是真没看新闻啊,不过你本来也不爱看那玩意儿。”张佳乐的声音有几分轻快,仿佛两个人还坐在百花那间狭小的宿舍里,并肩挤在一起看一台战术平板,看比赛记录,每天要关心的问题不过是某个时机该用什么招数,中午晚上要吃什么,夜宵要不要给小崽子们带一份,房间的窗户开了一半,钻进来几缕明媚的花香。他是个正经南方人,归功于前几年北京土著孙哲平的熏陶,讲话有意无意带了点并不饱满的卷舌音,那是孙哲平与他共度的时光留下的印迹。
孙哲平当然知道张佳乐退役了。这几年他刻意不去关注张佳乐、关注百花、关注联赛,甚至连曾经视若生命的荣耀,现在也只不过是实在无法压抑那份喜爱时会拿出来过过手瘾的压箱底,毕竟他的手已经无法支撑过去那般高强度的战斗,而找人代刷实在是没意思至极。但张佳乐退役那天,即便是作为微草大本营的北京,新闻广告也铺天盖地,他走过每个路口,商圈中央的显示屏里都在放荣耀官方发布的纪念视频,百花缭乱握着猎寻,纯白的披风在身后划出一道凌冽的银弧,狂剑士落花狼藉站在他身边,锁链闪着危险的光晕,落花丛中,枪响,雷鸣,剑起,繁花血景。
联盟史上最浪漫绚丽的打法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也有打过荣耀的玩家低声叹惋,向同行的圈外友人科普这位时运不济的枪系大神,没有人发现,在车水马龙的喇叭声、路人的窃窃私语声中,孙哲平沉默着站在商场的门口,仰望屏幕上意气风发的弹药专家。
那一瞬间他甚至拿出了手机,迫切地想问问那个人的近况,想听听那个人的声音,可手指摁上了那个早已铭记于心的号码,他又犹豫了。自己已经没有能力站上那个二人共同的梦想舞台,被命运扼杀了年少的雄心,变成一个北京随处可见的穿西装坐办公室的上班族。张佳乐还是百花缭乱,是那年西部荒野混战中翩然如花般落下的阴影,自己却不再是扛着重剑一路追杀,最后却伸手邀请他共建战队的落花狼藉。他们的对话框已经很久没有消息,或许张佳乐也是这么想的,自己大概不应该打扰他的生活。
那就这样吧。孙哲平默默收起手机,像任何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一样,无声地沉没在北京内环匆匆的人流里。
但他没想过,张佳乐会直接再闯进他的家里。“我知道你退役的事。”孙哲平谨慎地回答,有些底气不足,万一张佳乐问为什么从不联系他要怎么回答?“但是你也不是非得来北京找我,而且你应该没有我的电话和地址。”
“来找男朋友需要理由吗?你这样讲话很像陈世美哦。”张佳乐的回答依然有些不着调。孙哲平沉默了一会,温声开口:“我们已经分手了,记得吗?”
“没有,”张佳乐把包丢在门口的架子上,回头抱着手臂直视他的双眼,“我们没有说过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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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孙哲平抵着门,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控制不住地抓着张佳乐几乎散开的酒红色长发,不住低喘着。
张佳乐跪在他腿间,把刚刚从孙哲平身上扯下来的睡袍当作垫子,垫在坚硬的地板和圆润的膝盖关节之间,仰起脸像小猫一样用柔软滑腻的舌头舔过孙哲平勃起后分量可观的阴茎。孙哲平仍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从开门的一刹那开始好像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他试图唤醒张佳乐的理智:“等一下、乐乐……”
“别磨磨叽叽的。”张佳乐直起身来,手指抚上自己的衣领,他刻意穿了紧身的衣裤,跪下来的时候露出流畅的腰线和挺翘的臀部,孙哲平很难忍住自己频频往他腰部飘去的眼神。张佳乐扯开了上衣的几颗扣子,从孙哲平俯视的视角看去,粉红色的乳头若隐若现。“还是说过了两年,你也开始嫌弃我了?”
言语中自弃的情绪惹得孙哲平皱起眉,有些担忧起自己离开后张佳乐的精神状态。他放轻声音,拿出别人听了恐怕要连眼珠子都掉出来的温和语气:“不会,我永远不会嫌弃你,”他想了想,犹豫地补上,“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最好的搭档还是最好的爱人?”张佳乐追问道,孙哲平的手指搭着他的肩膀,抚摸他泛红的脸颊,却不作声。张佳乐从难堪的沉默里捕捉到了昔日搭档的态度,低笑一声。“不说也行,那咱们做呗。”张佳乐丢出这句话,在孙哲平赶得及开口之前一口含住他怒胀的龟头。
孙哲平深吸一口气,张佳乐湿热的口腔包裹着他的性器,极有技巧地吮吸。他们从前在一起的时候都不经常这样,因为偶尔做的几次事后张佳乐说话总是沙哑的。他怕伤到张佳乐的喉咙,连忙扶着他的肩膀劝他:“没必要这样,你想的话我们好好谈谈。”
张佳乐对他的回应是更用力的吮吸,主动引着孙哲平的阴茎深入自己娇嫩的喉道,给了他一个畅快淋漓的深喉,舌尖不断扫过敏感的马眼。孙哲平粗喘一声,在射精的前一刻摁住张佳乐的肩膀想把他推开,张佳乐反手抓住他的手臂,固执地含住他的性器,直到精液喷发而出,孙哲平察觉到抗拒的力道稍弱,立刻抽出自己的阴茎,跪下去给张佳乐拍背。
张佳乐弓着身子,捂着嘴不断地咳嗽,浊白的精液从指缝里滴到地上。孙哲平一时找不到纸巾,干脆把睡袍的一角扯起来往他脸上抹,张佳乐不肯配合,左摇右摆地躲开他的手,他只好边动手边劝:“快吐出来,张佳乐!”
张佳乐抬起脸,终于舍得松开手,嫣红的唇瓣旁还染着些许白色。孙哲平只来得及看见他扬起的脖颈间喉结滚动,张佳乐又虚虚咳了两声,才再度开口:“晚了,都吞下去了。”
被情欲蒸腾的头脑原本已经隐隐发昏,张佳乐的作为又添了一把火,孙哲平按捺不住,一把扣住他的脖子,蹂躏般亲吻他仍沾着自己精液的双唇,张佳乐被亲得气息不稳,在模糊不清的呻吟中断断续续泄出几声笑意。
孙哲平在他面前感到了熟悉的无奈,从几年前他就拿一旦打定主意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张佳乐没办法。他半抱着张佳乐,妥协般捏捏他的脸颊,叹了声气:“咱们去房间,行吗?”
张佳乐撑着他的手臂,顺从地跟着他跌跌撞撞往房间里走。房门合上的一瞬间孙哲平就忍不住把张佳乐顶在了门上,边亲他边摩挲他的后腰。张佳乐边回应他的亲吻,边解下了自己的皮带,丢到地上,砸出一声闷响。孙哲平顺着他的意思脱下了他的裤子,张佳乐很配合地伸长双腿,随后抓着孙哲平的右手往自己下身的穴口探去。孙哲平摸到了满手湿润的水痕。
“你……”
“往、往里摸摸,”张佳乐被在穴口磨蹭的手掌蹭得发痒,声音都在抖,“有惊喜……”
于是孙哲平将手指更深地探入软嫩的后穴,凸起的指节刮过内壁的敏感点,张佳乐忍不住贴着孙哲平的脖子呻吟。手指触碰到正微微震动的物体,张佳乐往他手掌里塞了个遥控器,颇为自得地说:“随便按,这个我玩过很多次,不会受伤的。”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孙哲平也不再扭捏。他盯着张佳乐被跳蛋和自己的手指弄得潮红的脸颊和张合着不停喘息的唇瓣,毫不客气地把跳蛋开到了最大功率。后穴的震动霎时强烈起来,孙哲平的手指顶着跳蛋往里推,不多时就抵到了敏感点,张佳乐绷紧了大腿,仰头抵着门板,断断续续地呻吟。
他的动作有些大,孙哲平不得不抽出手去护着他的后脑勺,又在张佳乐不配合的挣扎中放弃,决定转战床上。他原本想直接抱着张佳乐走,但张佳乐的眼神瞟了一眼他还缠着绷带的左手,死活要自己走,于是两个人又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张佳乐仰躺在床上,难耐地支起腿磨蹭着床单,跳蛋卡在他身体里震动,勾起更浓厚的情欲。
孙哲平跪在他腿间,脱下自己的衣物,随意往床下一丢。他伸手夹住那枚仍在不停震动的跳蛋的线扣,一口气将它抽出,刺激得张佳乐挺起腰,跳蛋躺在床的角落,晕湿了一小片床单。考虑到张佳乐身体的承受能力,孙哲平扶着他想让他翻过身去用后入体位,但张佳乐不停挪动躲避他的手,理直气壮地要求:“我要看着你。”
“你进来的时候,我要看着你。”他执着地重复了一遍。
孙哲平撑在他身上,像一道阴影遮蔽了他,手指同他十指相扣抵在床单上,按压出一片褶皱。
“你到底来找我干什么?”孙哲平盯着张佳乐的双眼,沉声问道。
张佳乐抬起腿,小腿内侧轻轻磨蹭着孙哲平勃起的阴茎,身上人的喘息骤然粗重起来,他抬眼对上孙哲平锐利的眼神,突然笑出声来,说:“来拼拼图。”
“拼图?”孙哲平一怔,张佳乐趁这个机会,伸手环抱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身体往下拉,边胡乱亲他边在他耳边催促:“快点进来……拼好我……”
孙哲平的手指再次插入后穴,张佳乐显然早有预谋,除了跳蛋还做了润滑,但他害怕伤到张佳乐的身体,还想再确定一次,张佳乐不满地挣动两下。孙哲平把张佳乐的腿掰开,张佳乐相当配合地张开了双腿,将自己整个人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他,粗壮的阴茎抵住穴口,还未进入就蕴藏着沉沉的压迫感,随后缓缓顶入他的身体。
孙哲平忍得辛苦,性器缓缓攻城略地,侵占每一寸收缩着吮吸的内壁,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切入微凉的蛋糕奶油。终于顶到最深处,两个人都发出一声舒爽的喟叹。
张佳乐躺在床上,咬着牙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从内部一点一点被撑开,无套的性交给感官带来更直接的刺激,他闭着眼睛,仿佛能幻想出阴茎上跳动的青筋。他粗粗给自己做的润滑显然还不够,阴茎钉入身体深处,摩擦内壁,带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但从昆明出发、甚至从几年以前就开始鼓动着狂跳的心脏终于在被完全插入的这一刻得到了安抚。他抬眼看向孙哲平,孙哲平紧抿着嘴唇,额头上还挂着汗水,瞳孔里倒映着自己深陷情欲的身影。
他们确实根本没真的说过“分手”两个字。
孙哲平确定要走的那天,其他人都被瞒着,张佳乐把队员们赶去训练,自己却从训练室溜出来,倚在宿舍门边,沉默着看孙哲平收拾行李,把一件件衣服、用具都从他们共用的这片小空间里撕扯出来,放进那个去年夏休期为了一起去旅游买的行李箱。
孙哲平把一切东西码得整整齐齐,终于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链。走到门边的时候,张佳乐好似在走神一般,堵在门口一动不动,孙哲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一起走?”
张佳乐才点点头,依旧不发一语地侧身让开了门。孙哲平拎着行李箱走在前面,张佳乐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滚轮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回荡,这条平日里走了不知多少次的路短得令人心慌。
孙哲平叫的车已经停在俱乐部门口,张佳乐帮孙哲平把行李箱塞进了后备箱,固执地盯着他,眼睛发红:“我要跟你一起去机场。”
孙哲平一愣,犹豫一下,还是拒绝了。“不用了,你回去看训练吧。”
张佳乐摇摇头,一滴泪违背了主人的意愿,从他的眼睛里滚落。孙哲平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轻轻把张佳乐揽进怀里。张佳乐把脸埋在他肩上,把眼泪全数抹在孙哲平的衬衫上。
“听话,别跟我去机场了。等下在机场被粉丝拍到哭得这么惨怎么办?乐哥的一世英名要不要了?” 孙哲平想开个玩笑缓和缓和气氛,但明显没起到作用。张佳乐抬起脸来瞪了他一眼,仍然哭得跟小花猫一样,
司机摁喇叭催人,孙哲平最后拍拍张佳乐的背,贴在他耳边向他告别:“我走了。”
气流拂过他耳边,张佳乐盯着孙哲平坐进车里,汽车的引擎轰鸣着离开了百花坐落的街道,拐入向着机场的转角,那时他站在原地,觉得孙哲平就像拂过他生命的一阵风。
一开始,他们还会在微信上聊天。张佳乐说些百花或联盟的趣事,孙哲平跟他一起笑,偶尔拍些家里的东西给他看。
但时间流逝,他们两个人都很忙,张佳乐忙着孤身一人带领百花,拼杀在荣耀的赛场,主力的离开让当时的百花备受质疑,接任队长的张佳乐既要管训练,又要出席投资赞助酒会,分身乏术。孙哲平在远离荣耀的战场进行自己的战斗,手伤的痛苦和接管家业面临的内外挑战夺去了他的全部心神。
渐渐地,微信上的消息越来越少,直到永远地停在某一天。
等张佳乐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将近两个月不曾说话。
他坐在电脑前,屏幕凝固在那个熟悉的对话框上,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可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合适的话题。孙哲平因伤退役,再聊荣耀显得不合时宜,平白戳人痛处。但离开了荣耀,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的话题,张佳乐隐隐感觉到孙哲平的变化,这场颠覆了他梦想的巨大打击让他被迫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成熟的男人,朋友圈偶尔分享的东西也变成了张佳乐看不懂的公司推送。就好像孙哲平离开了荣耀,不再是扛着重剑的落花狼藉,已经 move on 去了下一个人生阶段,张佳乐却还留在原地,做那年网游里初遇时的百花缭乱,守着旧日百花的队长孙哲平。
他们的生活轨道已然完全不同,张佳乐忍不住想着,像两条线,短暂地相交后,或许就不该再相见。
孙哲平或许也是这么想的,没有主动说话,他们一向心意相通,于是他也没有说话,对话框就此凝固在数月之前的那个表情包上,绿色的小恐龙咧着嘴哈哈大笑。
张佳乐忍不住、放不下。去问林敬言,林敬言对他说,人跟人的关系就是这样瞬息万变,在某段时间,你们相遇了,同行一段时间,这就是缘分,而缘分尽了也就慢慢地散开,至少你们同行时共度的快乐是真的,对彼此的信任也是真的,所以也不必太过执着。
他一边笑林敬言像个出家的和尚,一边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或许他们真的是缘分已尽。于是他也逐渐习惯了过孙哲平不在的生活,一旦度过最开始那段浑身不对劲的时期,其实也不难,这个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没有谁离了另一个人就活不下去的道理。
——直到第七赛季他退役之后。
为了逃避现实,他开着电视随便放电视剧,不打游戏,不看手机,从过去视作生命的荣耀世界销声匿迹,每天就躺在床上不动弹。他盯着纯白的天花板,盯着右边架子上摆放的落花狼藉与百花缭乱典藏版手办,越到这个时候他越想起孙哲平,想起林敬言的“缘分论”。理智上他知道该认同林敬言的话,但感性的那一面脱离了过去两年刻意的压抑和束缚,就终日鼓动着,想去寻找另一片拼图,填补心里那个愈发扩大的空洞。
孙哲平曾经跟他讲过,他组战队之前一直在网游里寻觅搭档,遇到百花缭乱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想象中的另一半位置被填满了。张佳乐也是一样的,孙哲平像是自己的血肉、自己的半身,他们相遇又填补了彼此的生命,才孕育出了百花和繁花血景。所以失去他,自己就像缺块的拼图。问他来这里干什么,他是来寻找孙哲平,是来拼合自己。
孙哲平扣着他的腰,冲撞得愈发强劲,张佳乐抱着他的脖子,狠狠啃咬着他的唇瓣。他们曾经亲吻过那么多次,在昆明狭小的房间里,他们像两只小动物一样腻在一起,有时是不带情欲、满是怜惜的温柔舔吻,有时是做爱中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骨血的互相撕咬。两年多后,再度呼吸到熟悉的气息,再度被灼热的性器填满,内心的满足感几乎让他落下泪来。
曾经缺失的那一半,终于回到了他的身体。
孙哲平俯下身配合他的亲吻,一手去抚弄张佳乐的阴茎,最后一次重重的顶弄后,两个人同时达到了高潮。
张佳乐躺在孙哲平怀里,他们拥抱着躺在床上,身体相连,谁都没有挪动的意思。他把耳朵贴在孙哲平起伏的胸膛,听他逐渐平静的气息和心跳。
“我们又拼在一起了。”良久,张佳乐突然说,“以后你不准再跑。”
孙哲平沉默了一会,轻柔的吻落在张佳乐的鬓角,手指梳理着他散开的酒红色长发。
他们之间原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的纠结考虑,既然张佳乐表了态,孙哲平也不会再畏缩不前。
“嗯,”他低声回答,“我们又拼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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