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pwp,是殉情是双死。
这是一间普通的商品房,时间是下午两点。
一切都很正常,屋子敞亮,采光良好,透明的玻璃窗把阳光尽数引入室内,照得屋子一片亮堂。但一些痕迹又透露着些恐怖——地板上的滴落状血迹一路蔓延到卧室,被紧闭的房门截断,戛然而止。血迹的尽头,紧闭的房门背后,传来微弱的人类的呻吟声。
张佳乐被按在门板上,他的脖颈被吸血鬼的尖牙刺穿,他丝丝地抽气,看着手表上的倒计时走完了五分钟。
他抬起手肘,砸在孙哲平身上,想把对方打开,饥饿状态下的吸血鬼纹丝不动,张佳乐只好喊他:“孙哲平!”
没用,孙哲平还是吮吸着,甚至还有扩大伤口加快进食的趋势。感受到血液跟着力量一起流失,张佳乐咬咬牙,把挂在脖子上的银质十字架掏了出来,两指弯曲,夹住十字架,像是用指虎一样戳在了孙哲平的脖子上。
一声惨叫,孙哲平往后撤开,他捂着脑袋,等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过去之后,发达的视觉帮助他捕捉到了昏暗房间里的现状——张佳乐正捂着脖子靠在门上,衣服领子大敞,露出锁骨,不知道是不是被吸血的缘故,从脸到露出来的皮肤都是一片惨白,一串血已经渗进了衣服纤维。
“对不起。”他恢复了冷静。
————距离孙哲平变成吸血鬼已经过去五天。
新生的吸血鬼其实相当好对付,它们还没进化出对十字架和银器的抗性,再生能力也有限。尤其是对于张佳乐这样经验丰富的血猎而言,他完全可以无伤处理。
结果张佳乐还是干了徇私枉法的事——他偷偷把搭档孙哲平养了起来。他下不去手,孙哲平是给他挡刀才成这样的,忘恩负义也要有个限度。
张佳乐抓起一团纱布按在脖子上止血。转化进度明显在加快,孙哲平头一天都没找他要血,第二天喝了点动物血,第三天喝冷冻血浆,第四天从他手上吸血,喝得也很克制,而现在……
他对吸血鬼习性了如指掌,知道一个新生吸血鬼一天需求800ml的人类血液,他给孙哲平的那点压根满足不了需求,饿狠了的吸血鬼觅食会丧失理性,这事不能怪他,谁会对自己的食物抱有真爱呢?饿狠了恨不得把喉管划开,他见识过这场面,动脉喷出的血液跟水龙头开了一样哗哗直淌。
——也印证了血猎手册上那句“吸血鬼必须清除”的合理性以及必要性。
孙哲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种被烫穿了的痛觉还在,皮肤却已然愈合,张佳乐的伤口血液都还没凝结,对比强烈地点出一个明晰的事实——他跟张佳乐不是一个物种了。
他知道张佳乐的经历,家里人被吸血鬼袭击死得干净,跟自己如出一辙,当血猎的人身世也都差不多。
他们最后找到了那个祸害一大片的吸血鬼,大仇得报,但也像诅咒一样接下了这个果,孙哲平成了自己最厌恶的吸血鬼,张佳乐成了包庇他的犯人。
孙哲平舔了舔嘴唇,发觉自己饥肠辘辘,他不自然地把目光撇开:“你还好吧?”
“没事,皮外伤。”张佳乐声音闷着。
他伤心了,孙哲平想。
他脑子里还晃着张佳乐惨白惨白的脖颈,猩红粘稠的血迹从指缝里流出来,蜿蜒,掉在锁骨那里积成一汪小小的湖泊,闪着光辉。
血流成河。他联想到这个成语,终有一天他也会变成那样的元凶。
其实要解决也很简单——他的手拽上窗帘——只要轻轻一用力,下午的阳光就会把他灼烧殆尽,灰飞烟灭,连骨灰都不剩下,真正的无污染无公害。
张佳乐冲上来钳制住了他的手:“你干什么?!”
这么一冲他就又发晕,两手忙得不可开交,既要阻止孙哲平又要止血,最后两头没做好,沾着血迹的纱布耷拉下来,半凝固的伤口暴露在孙哲平眼前,和在鲨鱼的海域里投放一只受伤的鸡没有区别,按着孙哲平的手也没什么力气,轻而易举就能挣脱。
孙哲平死命压住了那股进食的冲动,他刚喝了血,这会还能忍住。张佳乐的头一下子撞进他怀里,他松开拉窗帘的手,抱住了失去平衡的张佳乐。
“张佳乐。”孙哲平先这么说,又觉得都要永别了,应该叫得更亲密一点,“乐哥。”
他还是觉得不太够,这次声音够轻了,叫了一声很肉麻的“乐乐”。
张佳乐窝在他怀里,肌肉一下子绷紧。孙哲平摸着他的背,手还没离开窗帘。
孙哲平喊完他的名,接着说遗言:“仇都报完了,你就好好活吧。我的银行卡密码你都知道......”
他还应该交代几句,比方说帮他拜祭拜祭,上柱香什么的。孙哲平想挺开,他人都没了,张佳乐也可以好好过日子去,钱都拿去花吧,记不记得他,也无所谓了,反正也没什么意义。
张佳乐说:“我问你一个问题...”
孙哲平等他问。
“你有没有想过跟我上床?”
孙哲平算是亲身领教了张佳乐的不要命,他抱着他呆了一会,走马灯一样跑过很多碎片的记忆,死一样的心脏好像猛烈地跳了几下。
他承认了:“想过。”
“你对我有那意思是吧?”
“是。”孙哲平说,“我爱你,所以希望你以后好好的。”
张佳乐掐了一把他的大腿:“那就跟我做,做完再死。”
事情就这么办了,张佳乐保持着头埋在孙哲平怀里的姿势解他的裤腰带,脖子上还该死地保留着那个伤口。
本能蠢蠢欲动起来,不需要谁来教导,吸血鬼天然就知道撕开颈动脉,血液会从里面喷涌而出,里面有好喝的琼浆玉液。
孙哲平磨了磨生长出的两颗尖牙,有些后悔说了刚才的话,那些是本来该带进坟墓里的秘密,虽然他也不会有坟墓。
吸血鬼的体温相当凉,缺少血液循环,表皮也呈现出几近苍白的颜色。张佳乐是个处男,不知道怎么调情,何况对象还是个吸血鬼,有没有性能力都难说——他还没听过吸血鬼夫妻这种东西呢。
他只好硬上,含着孙哲平的屌舔,舔了半天没动静,他把性器吐出来,直起腰来擦擦嘴:“你不会阳痿了吧?”
孙哲平给他一个阴气森森的笑:“你试试?”
张佳乐他扒了自己的内裤,跪在床上给自己扩张,没扩张完全就张开腿往孙哲平身上坐。
孙哲平双手撑着他的腋下,他先是试探着舔了舔张佳乐的嘴唇,张佳乐回答得很快,简直是迫不及待地撬开他的嘴伸舌头进来,吮吸得啧啧有声。孙哲平的口腔里面也凉得可怕,尖牙上沾着他的血液的气味,张佳乐感觉自己正在奸尸。
孙哲平掰开他的屁股,吸血鬼严格来说是无性繁殖,但他的性器还是立了起来,或许某些机制还未退化,于是张佳乐被他按着钉在自己性器上,对方身体抖了一下,把自己舌头都给啃了一口。
痛死了。孙哲平想骂他,得亏吸血鬼自愈能力强,不然就是被动的咬舌自杀了。
一根冰凉而粗的玩意塞在自己屁股底下,混合着疼与不疼的异样感觉。未经开拓的后穴被粗暴地捣开,孙哲平几乎一进到底,张佳乐哀叫了一声,双手紧紧扣在孙哲平的肩膀上,抱得很紧,但还顾着接吻。
于是孙哲平把他往上托了一下,那根玩意艰难地拔出了一点,他能看见张佳乐的穴肉紧紧咬着自己的鸡巴,压根不想放过体内的入侵者,那处泛着嫣红的水色。
“嘶,疼……”张佳乐断断续续地往外蹦字,他手上却越搂越紧,跟嘴上说得不一样。
孙哲平拍拍他的背,他说:“对不……”
张佳乐就捂住了他的嘴,好像在责怪他煞风景。
孙哲平收敛了力气。
张佳乐用指甲刮开了自己的伤口,凑过去:“你喝吧,做个饱死鬼。”
孙哲平立马触电一样把脑袋移开了,沉默着用手指去沾着精水伸进张佳乐的屁眼。
一根屌就已经占满了那处,现在又多了手指挤占位置,还在往外拉开皮肉,张佳乐失去力气一样靠在孙哲平身上,他听不到对方的心跳,整个人好像靠在一大块冰上,冷得他打了个哆嗦。
乐乐。
乐乐是他的小名,只有家人这么喊他。孙哲平又这么喊,像是要步那个后尘。
张佳乐强忍着后穴的撕裂感,还好只是暂时的,经过扩张,性器得以退出,孙哲平正预备着下次进入,他夹了夹屁股,试图缓解后穴的空虚感。
孙哲平很贴心地把性器抵在下面,张佳乐的腿环在对方腰上,大腿肌肉绷紧。
孙哲平专心肏他,性器一干到底,狠狠顶在肠道深处,爽得张佳乐直翻白眼。
张佳乐被抵在墙上,后背就对着窗帘,一窗之隔的外面是阳光普照下的车水马龙和高楼大厦。
他顺势甩了甩头,本来就松脱的头绳被甩到一边,几缕头发黏在脸上,垂下来的粘在汗湿的背上,他看上去跟个鬼一样,脖子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你把伤口遮住。”孙哲平对他说。
“你舔吧,别浪费了……”张佳乐还没缓过来。
孙哲平舔了两下,好像给他镇痛一样。
尝到了血液的香味,他开始就试图吮吸,尖牙挤压着血管,从那里面压出血液。
脖子上传来清晰又锐利的疼痛,张佳乐的手摸上十字架,这次他放弃了,他拉开了窗帘的一角。
被阳光照过的地方,吸血鬼苍白的皮肤燃起淡蓝色的火焰,透明而虚幻。
他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即将失去的悲伤,拥抱了这么久,孙哲平的身体依然冰凉,体温是捂不热一个吸血鬼的,他们是恒温动物。
“你真冷。”他说。
吮吸血液的声音在耳边一直响,汩汩地响,他眼前逐渐发黑,手拽着窗帘,窗帘轨道发出咔咔的响声。
孙哲平顿了一下,可还是没说话,拥抱的力道变得让人难受,像是绞杀猎物一样。
他撕咬着恋人的喉管,脸庞却突兀湿润了起来。
张佳乐的呼吸因为疼痛而急促,他轻声地说话:“别哭啊。”
咔咔咔。
窗帘拉开一半。
他咬断了张佳乐的喉管,血液喷涌而出。他没有急着下口,只是迟疑而专心地嗅,好像在寻找某种行将消散的气味。
这种气味让他眷恋。
最后这气味也消散了,在突然而至的烈阳暴晒中,在燃烧的烈火中,窗帘轨道不堪重负地发出巨响,掉落下来。
“好热。”
紧闭的房间门背后,有人在说话,好像湛蓝的天空下的篮球场上,学生打篮球打累了,正擦着汗感叹。
就那么一句话之后,一切都没有了动静。这间房子静静地睡着了,一切都停留在下午两点,阳光明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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