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吗？”

孙哲平捧着自己的脸问着。

这话问得很稀奇，张佳乐躺在沙发上，一时语塞，他们好像从未以询问的口吻来咨询床事，更别说谁先开始，不都是一对眼，一拍手……就成了吗？

他从孙哲平呼在脸上的热切呼吸中嗅到了一丝甜香，像是百香果。

刹那间，张佳乐全明白了。他连忙用视线去确认餐桌上自己倒的那杯百香果啤酒，果不其然，杯子里是透明的，没有橙色填充。

孙哲平已经一头栽倒在他身上，不省人事。张佳乐努力想撑开他的身体——这活单手来干实在是不自量力了，无济于事。兵荒马乱中他只好丢掉手里的手机，不理会队友应对突然挂机的骂声，拍拍孙哲平的脸：“喂，醒醒。”

“能做吗？”

孙哲平略微抬头，还是重复那一句话，酒精上脸，他脸上红红的，眼睛朦朦胧胧，很水润，是困意带出来的眼泪。

噗通。

大孙什么时候这样过啊？有点可爱啊？

张佳乐伸手戳戳他的脸颊，孙哲平跟着他指点的方向歪头。

我靠，张佳乐连忙把手机捞起来，怒点退出，生怕晚上一秒让队友听上活春宫，把挂机的罪名加重成传播淫秽色情。

“做！”

张佳乐豪气干云地应道，自己动手把睡衣扣子解了，上半身凉飕飕。他解完自己的去解孙哲平的，孙哲平配合他坐起来，两个人熟练地除去衣物，赤条条地又滚在一处。

沙发实在太窄了，滚不了两圈。还好地毯够厚，孙哲平先滑落下去，头挨在沙发上，张佳乐蹲在他面前搂搂脖子贴贴脸：“还硬得起来吗？”

“当然。”孙哲平点点头，其实他眼前只有晃动的一团影子，张佳乐把灯光都给挡住了。但他认得张佳乐的气味，就在自己面前。

张佳乐顺势开始接吻，嘴唇一挨，软软的，他舔一舔孙哲平嘴唇上的纹路，像给他涂润唇膏。手指也摸到那脸庞上细微的胡茬，孙哲平收拾自己也算干净，但离这么近地看，离这么近地摸，原本算不上瑕疵的就一览无余起来。

张佳乐好像从孙哲平嘴里尝到了本该到自己嘴里的啤酒，百香果很甜的气息掩盖了酒精的味道。一想到孙哲平是把这玩意当成饮料灌下去了，还给自己喝醉了，他就觉得好笑，边亲边拍孙哲平的脸。

喝醉的孙哲平总是慢一拍，打音游跟丢节拍一样，手总是跟不上张佳乐拍自己脸的速度，被张佳乐调戏得很彻底。

孙哲平只好放弃在脸上较劲，手摸到张佳乐的背上去顺着往下捋，张佳乐配合地把腿往两边分开，暂时腾不开嘴，他“嗯”一声。

意思是：这么等不及啊？

孙哲平手已经搭在屁股上了，捏了捏，不用说他的回答了。张佳乐熟练地把主导权交给孙哲平，他往前又凑了凑，近得已经跟孙哲平挤在一起，脱离了亲昵的范畴，舒适地互相挤压。

嘴是腾出来了，孙哲平还没动静，让预备好了喊点动静的张佳乐很尴尬。

那就趁着这机会嘬嘬孙哲平的脖子，张佳乐叭叭两口在孙哲平的两边留口水印，连底下的脉搏都给吻得明白。

孙哲平的手非但没进来，反而是滑下去了。

张佳乐连忙扶着孙哲平的肩膀坐起来，两具紧贴出汗的胸口分开，留出的通道之间掠过一阵冷风。张佳乐哆嗦一下，低下头细看孙哲平，孙哲平眼睛已经半闭半睁了，甚至喉咙里还发出猫打呼噜的那种动静。

张佳乐愣一会，一拳头敲孙哲平的肩膀：“你起来！我抛媚眼给瞎子看呢？”

孙哲平被打得动一动，很费力地“嗯”一声，总算是把手摇摇晃晃抬起来，这回把张佳乐腰一搂，呼吸湿湿地呵在他胸口。

“做不做了？”张佳乐摇他。

“做……”孙哲平还是梦游的状态。

张佳乐尴尬地停下来，想骂孙哲平吧，抵抗酒精到这程度已经是他超常发挥了，他以前喝醉了哪次不是就地一倒？

但要说就这么算了，他刚还挂掉了游戏，这时候停下来，简直是两头不沾的亏本生意。

于是张佳乐只好自己上阵，手指胡乱伸进去撑开，捣鼓一会，后穴松了也流水了，感觉自己差不多能吃下了，就低头帮孙哲平撸。

“醒醒！”张佳乐撸一会喊一句孙哲平，听得孙哲平每次都“嗯”地应他，每次都没动静，恨不得手底下拔苗助长一下。

孙哲平还是动弹了一下，他手抱腰的力气骤然大了，嘴咬在张佳乐湿漉漉的胸前，正专注帮孙哲平立起来的张佳乐感觉胸口陡然一凉，忍不住痛叫一声。醉酒状态的孙哲平下嘴不管不顾，啃来啃去，牙齿硬硬的。

就这么乱来的情况下张佳乐还是起反应了，跟往日不一样的触感反而激发尝鲜的刺激感，又疼又爽，张佳乐的一边乳头被啃咬得发红，一圈牙印还新鲜地在灯下发光。他低头看着，好像那里比平常大了一圈，肿起来了。

“疼……你别乱咬，受不了了……呃.......孙哲平，大孙......老公不要了....”

孙哲平皱起眉头听张佳乐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他在求自己轻一点，但分明又不是这个意思，孙哲平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地进行把张佳乐弄疼的工作，他吮吸了一口胸部，发出响亮的啧啧声。

张佳乐声音尖起来：“孙哲平！”

孙哲平的手往下滑，摸到了那两团软肉，手指往里面戳弄，张佳乐的嘴哈，哈地只喘气，说不出什么别的话，孙哲平吸着张佳乐不存在的奶，带着探究的心态掰开他的臀肉，湿而粘稠的质感缠在手指上，他们做过那么多次，几乎不需要什么指示他就知道，张佳乐已经熟到时候了，不，是熟透了。

孙哲平把张佳乐往上撑了撑，张佳乐眼角疼出眼泪，还没怎么调整姿势就被放了下去，按在孙哲平的性器上面，黏腻的液体被从后穴挤出来落在孙哲平的下体上，张佳乐撑住孙哲平的肩膀，完全被搞懵了，真醉的人还能勃起吗？张佳乐觉得孙哲平在装醉玩他。

他还没怎么思考，理智就已经被情欲从脑子里轰出去了，身体自己就熟练地动起来，好像只剩下配合孙哲平这一项任务。孙哲平对他的熟悉从场上到场下都是一样的，他的身体哪一处最敏感，什么方法能让他快乐，孙哲平都知道。伴随那玩意从底下直接捅到深处，又在里面碾了半圈，张佳乐很快就放弃了追究孙哲平到底是不是真醉，反正真醉假醉都影响不了他的性生活，甚至他正在跟一个比平常还要火热的孙哲平做爱。

孙哲平经过最开始两回试探，把性器整根抽出来停顿了一下，张佳乐还没有意识到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正以为孙哲平即将睡去，就被下一步进攻狠狠钉住。孙哲平比平常更凶很地进入张佳乐的身体，还顺带咬了一口张佳乐的腰。

张佳乐还没来得及喊疼，就感受到又一阵空虚夹带着摩擦的疼痛。

不是吧，不要，别，慢一点……

甚至告饶的语句还没出口，就被孙哲平又顶了回来，底下噗呲噗呲地挤出一圈水，张佳乐被到顶的快感逼出一声呜咽，他双手抱着孙哲平小声吸气，刚刚被啃咬过的左胸口一跳一跳地疼，他一半委屈一半讨好地说调情的话：“老公不要……太，太大了……好疼，啊！”

性器又是狠狠地抵入抽插，张佳乐抱紧了孙哲平，上气不接下气，两眼几乎放空地盯着天花板，他的疼痛如潮水一样升起，但是抽插的频率远比那要快，当快感升腾的时候，又赶上疼痛得潮头。

他体会到疼痛与快感交织在一起的矛盾，那是疼，那是快感，那是快感，那是疼，它们不分先后地同时到来，让他得出错误的结论——他的快感是由疼痛带来的。他嘴里往外不由自主地吐出几句淫荡而欢快的求告，他想自己堵上自己的嘴，于是一张嘴，咬在孙哲平的肩膀上。

“呜呜呜。”张佳乐的牙齿陷进孙哲平的肉里头。

孙哲平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紧紧地把张佳乐禁锢在自己身上，他觉得张佳乐有逃跑的趋势，不然怎么会咬自己一口？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他抬起手就抽了张佳乐屁股一下，抽打得臀肉颤颤巍巍，张佳乐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还没做出什么有效反应，又是一巴掌扇在另一半臀肉上。孙哲平好像觉得把两瓣屁股的肉打松了就能好进去一样，几乎是粗暴地照顾着张佳乐的臀部。

张佳乐把嘴松开，激烈地呼吸中他听着动静，其实声不大，但放在只有两个人都室内好像那么响，响得满耳朵都是，他甚至窜过一种想象——楼上楼下的邻居以为是家长在打小孩找上门来……

“啪啪”“啪啪”，巴掌扇动皮肉的声音联合着自己被孙哲平来回抱着肏入的摩擦声，还有火辣辣的痛感，一并转移到张佳乐脸上。

别这样，太羞耻了。邻居要是听到了会怎么想？

张佳乐眼泪滴在孙哲平的肩膀上，他又咬一口孙哲平，嘴里骂骂咧咧地含糊不清，孙哲平揉了揉张佳乐被打得红肿的臀部，意识到自己该安抚一下对方了，他舔了舔张佳乐的耳垂，亲吻对方的脸，很温柔，但动作还是那么激烈，简直是两套模式。

一股精液射在张佳乐的体内，张佳乐有气无力地扒着孙哲平，已经转不动什么想法，只有做爱之后的疲惫和满足感。

他想给孙哲平收拾一下，因为孙哲平眼看着往后歪倒，看样子彻底败在酒精之下，进入待机模式了。

噔噔噔——

门外有人，张佳乐不敢动了，好像所有血液涌入了脑袋，他现在还光着——孙哲平也是，他呆呆地想，难道是邻居听到了动静？是谁？要怎么解释？家里没人？

很快声音没有了。

张佳乐拖着酸痛的身体站起来，光裸着身子去看猫眼，门外没有人，对面过道墙上立着一个大纸盒，是快递。张佳乐感觉虚惊一场，身上的热汗很快凉凉地流下去。

他回头看一眼客厅，孙哲平已经躺下了。

第二天的清早，孙哲平醒得很晚，他按着头感觉头一跳一跳地，闷闷地疼，记忆里模模糊糊剩下晃动的影子和水声。

身底下的触感也不对头，孙哲平艰难滴地坐起来。自己身上盖着一条毛毯，而整个人还光溜溜的，睡衣不翼而飞，他睡在地毯上，怪不得睡梦中感觉毛剌剌地扎人。

没想明白这情况，他只好起来去找同居人。张佳乐也刚起床，头发乱糟糟，睡衣没扣扣子。

“张佳乐。”孙哲平叫他，刚想问问昨晚什么情况，张佳乐扭头，径直去厨房。

到底怎么了？孙哲平正想着，看见餐桌上那足有1L的玻璃杯子，唤醒了他的记忆——昨晚他喝了很甜的饮料……

他大概知道自己喝了什么了，又看见张佳乐叼着一个面包片从厨房里出来，这下孙哲平愣住了，刚才没细看，这会才看见张佳乐敞开的衣服里露出身上一圈一圈牙印，颜色也青青紫紫的。

张佳乐狠狠咬了一口面包，眼神往自己这边刮了一下。

“……我干的？”

“不然呢？”张佳乐把嘴里的面包吞下去，“别记仇啊，你喝醉了沉得要死，我可搬不动你。”

孙哲平咳嗽一声，张佳乐立马抬起头：“感冒了？”

“没有。”孙哲平笑，张佳乐把领子拉一拉。

孙哲平问他：“疼不疼？”

“你说呢？”张佳乐也从孙哲平的身上看过，他在孙哲平身上啃了俩牙印，数量不多，但是颜色很深，大概是扯平了，还有他脖子上俩印子，估计得穿着高领出门。

他很大度地给孙哲平丢了一罐早餐奶。